结婚,不管是凡人界,还是修行界,那都是喜庆迎迎的日子。
可是,在乱神界栖霞宗的仙殿内,新郎却手持一尺长的青铜匕首,刺进了新娘的腹中。
这柄匕首是天宝,杀戮之气极重,比之极道之兵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刀者,体内的生机会被破坏,灵魂会被割裂,就是这么强大。
“鸡头佛,为什么你总是纠缠着我?为什么?”帝幻朝着洛曦怒吼,在他眼中,洛曦鸡头,佛陀身肥胖到有房屋那么大。
“幻……郎。”洛曦无力的开口,体内的生机在流逝,灵魂在消散。
噗噗噗~
她腹部的青铜匕首,在连捅着她。
“去死吧,恶心的鸡头佛,扎死你……”帝幻大吼,手中动作不停,匕首不停的扎进又拔出,在他眼中,他已经进入了鸡头佛的体内,正在破坏着对方的一切器官。
洛曦的身子摇摇欲坠,即将死亡,还是死在自己的夫君手中。
“哗~”
这一幕,直接将所有的宾客们吓到了,纷纷站了起来。
“孽徒,住手。”高台上的太解真仙,暴怒的大喝,他瞬间震出一股气息,将帝幻崩飞到了仙殿外,令对方吐出一口鲜血,砸出了大量尘土。
月老般的太解真仙直接上前扶着要倒下的女儿洛曦,童颜痛苦道:“曦儿,是为父不好,认了个孽种当徒弟,这才害了你。”
“不要……怪他,噗~……”洛曦躺在父亲的怀里掀开红盖头开口,依旧在关心着帝幻,自己也在吐着血。
红盖头掀开,遮住了她头顶展翅的凰冠,容貌露了出来。
今天的她,红唇淡妆,额间点了一点红,容貌惊艳,凤披霞冠,给人惊艳绝伦之感。
可是,她的嘴里不停的在吐血,面色苍白,生机在流逝。
太解真仙见状,张口吐出一道白色仙气,维持着洛曦的生机与灵魂,因为他是真仙,有无所不能的力量,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
随后,太解真仙看着殿外已经站起来的帝幻,他眸光冰冷,童颜冷漠,开口道:“今日,若我洛解不清理门户,那我枉为人父。”
他将洛曦轻轻的放在高台之上,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帝幻身前,一掌拍向了对方,真仙一击,绝对可杀任何人。
“张宝,你敢对我出手?”帝幻看着太解真仙开口,又大吼道:“臆想天序,给我开!”
在他眼中,太解真仙就是金鸡佛的仆人,名叫张宝,是个实力比他强大的修士。
而不管在哪个世界中,他都有天序乱体。
他大吼完后,体内迅速弥漫出一股无所不能的力量,五乱境的他,直接跨过了明悟阴阳镜,直达真仙,诡异到了极点。
真仙出手,到臆想天序,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帝幻出肘抵挡,师徒二人的碰撞中心,嗡~的一声,出现了一圈毁灭涟漪。
然后,帝幻的眼前景色变幻,不再是和他眼中的张宝交战。
福鸡洞天。
“嗯?怎么回事?”身穿红袍的陈幻睁开眸子自语,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木桩上,靠近五米高的黄金炼丹炉旁。
两米的高台上,金鸡道人盘腿而坐,小肚腩露在外,肩披灰色袈裟,眼睛很小,只有一条缝,睁不睁开都没区别,粗须垂落有十公分,山羊须,穿宽松黑裤。
近台之下,两旁站了九个人,六男三女,长的比较帅气的李飞,和长相普通的张宝站在最外边。
所有人都在看着陈幻,脸色复杂。
这时候,高台上的金鸡道人开口,声音苍老,道:“陈幻,你拥有最神秘的天序乱体,但却控制不了这种体质,总是自言自语的说自己是什么金鸡佛,你是佛吗?”
“金鸡师尊!”陈幻开口,一下就认出了对方,又看着九人道:“李师弟,张师兄,许师姐……”
陈幻一连叫出九位师兄师姐的名字。
那个叫许师姐的女子,身穿黄衣,身段娇柔,是个容貌美丽的小妞,可却神色惊恐道:“你别叫我师姐,我怕你。”
“怎么了?”陈幻疑惑的开口,长相和帝幻一模一样,身材都相同。
“哼!”张宝冷哼一声,又道:“还不是昨晚你干的好事……”
在张宝的讲述中,昨晚许师姐正在溶洞内的女浴室洗澡,但是陈幻突然破门而入,直接找到了许师姐,嘴里自语着自己是金鸡佛,要吃人类,喊着要吃掉对方。
当时都把正在洗澡的许师姐吓尿了,连忙尖叫,惊动了金鸡道人,然后就把陈幻绑住了,一直到现在。
“我是金鸡佛?”陈幻傻眼了,这不是要吃掉自己的怪物么?为何金鸡佛是自己?
“把陈幻丢进炼丹炉,炼成人丹。”高台上的金鸡道人发话,面色很是冷漠。
“是。”
帅气的李飞和普通的张宝应声。
他们迈步向五米高的黄金炼丹炉,旁边有根木桩,绑着身穿血袍、容貌俊俏的陈幻。
“金鸡师尊,李师弟,张师兄,你们怎能如此的绝情!”闻听自己命运的陈幻大吼,眼球布满血丝,脸色狰狞,他被捆的像个粽子一样,四肢和身体缠满了麻绳。
“当天序人丹,你也算是古史第一人了,不知老夫服下后,能否……拥有着天序乱体之能。”金鸡道人看着陈幻开口,面色都有点激动了。
待李飞和张宝来到陈幻的身前,李飞开口,道:“陈师兄,下辈子不要得精神病了,走好。”
“你们……”陈幻狰狞的大喝,奈何挣不断麻绳,因为这是一件天宝,为金鸡道人拥有。
张宝没有言语,打开炼丹炉的炉口,里面火势旺盛,是三昧真火,可烧尽一切物质,李飞直接把陈幻连带着木桩一起丢了进去,顺势关闭了炉口。
“啊~”陈幻当即惨叫,因为里面的温度高的吓人,有一万度以上。
陈幻被绑着横躺在炉子里,皮肤在快速的溶解,然后他的皮肤全部脱落,但并不是变成了一个血人,而是变成了鸡头佛身之物,连三昧真火都不能烧动他了。
陈幻的佛肚腩一下就撑爆了麻绳,他的鸡头摇头晃脑,就像个失常的精神病患者。
“我是鸡头佛!不,我是陈幻,也不,我是帝幻。”鸡头佛身的陈幻自言自语,分不清自己是谁,又大吼道:“都不对……那我究竟是谁?”
然后,五米高的炼丹炉,轰~的一声爆碎,四面八方都被炸出了无数的碎片,大火纷飞,燃烧着接触的一切物质。
陈幻的鸡头佛身显现,鸡头很小、嘴里有蛇信,佛身的肚腩却有房屋那么大,高五米,腿很短,肩披灰色袈裟,穿宽松黑裤。
“鸡头佛!”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大叫道,包括陈幻。
因为此时,在陈幻的眼里,两米的高台之上,盘坐着的是纠缠着他的鸡头佛。
“啊,你为什么总是纠缠着我?去死吧鸡头佛!”鸡头佛身的陈幻,面色扭曲的大吼,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青铜匕首,匕身寒光凛冽,一尺长,向着他眼中高台之上的鸡头佛杀去。
“噗噗~”
阻拦的李飞和张宝,手捂着脖子,因为被速度很快的陈幻划开了。
“陈幻,醒来!”高台上的金鸡道人大喝,声震整个溶洞。
噗噗噗~
高台下的四男三女脖子皆被陈幻划开,双目大睁,然后倒地气绝。
“陈……”金鸡道人伸出一只手,话没说完,腹中就被插进了一柄青铜匕首。
噗噗噗~
跃上高台的陈幻,不停的用匕首插进又拔出金鸡道人的腹部。
溶洞内大火燃烧,温度高的吓人,十个药材柜早就化为了灰烬。
“幻儿,这样你还醒不过来的话,那师尊去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噗~”金鸡道人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然后低头气绝而亡。
在陈幻的眼里,对方是鸡头佛,肚子被自己划开了,脏器流了一地,对方的鸡头小眼黯然,低头死去。
陈幻的鸡头一阵晃动,佛陀肉身在颤抖,场景变幻。
此时,是一间山洞的药房内,布局和皇家医馆差不多,占地百平,中央是一张长长的石桌。
东面有药柜,西面有张床铺,南面有一个织布机,北面是数十口熬煮药材的小火炉。
织布机上,正在补着一件血袍的许师姐趴在上面,脖颈被人划开了,不瞑目的美眸有些许悲凉之意,脖颈流出的血液大片的染红了她的连衣黄裙,血袍正是陈幻的,有个小缺口,她在帮对方补,可是现在却死去了。
东面的药柜上也趴着有两具尸体,分别是李飞和张宝,他们身前各自有一个秤砣,上面的天平里秤着些许药材,但却被鲜血染红了,这是他们为精神不正常的陈幻抓取的药材。
北面的小火炉,火势旺盛,上面有几口砂锅,在窟窟的冒着白气,但是地上却躺着四男二女总共六人,脖颈都是被划开状,炉子上是为陈幻熬煮的精神类汤药。
西面的床铺上,金鸡道人躺在上面,脖颈被划,肚子破开,体内毫无生机,身穿血袍的陈幻骑在他的身上,手中的青铜匕首沾满了鲜血。
“不,不,你不是我师尊,你是鸡头佛。”骑在金鸡道人身上的陈幻摇头晃脑的疯言疯语。
噗噗噗噗~
陈幻的瞳孔震颤着,手中的匕首不停的扎进了金鸡道人的肚子。
可是,此时的对方,在他眼中并不是什么鸡头佛,而是一直在为他治疗精神病的善良师尊。
陈幻的瞳孔忽然猛缩,手中停止了动作,脑袋晃动,头皮发麻,颤声道:“不,你是师尊,我才是鸡头佛,不对,大家都是鸡头佛。”
“师尊,您肚子开了,您疼吗?”
“不,你是鸡头佛,你该死!”
“师尊,您醒醒,呜呜呜~”
“我是精神病人,其实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鸡头佛,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呵呵呵哈……”
陈幻骑在金鸡道人的身上疯言疯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面色各种变幻,像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
一身红袍的他,在死人之上,虽然面容俊俏,但看起来也格外的恐怖,宛若红衣厉鬼。
噗~,吭哴~。
陈幻摇头晃脑的拔出青铜匕首,跳下床铺,匕首掉在了地上。
他面色痛苦,身子左摇右晃,脚步踉跄的来到药柜,又走到为自己补衣服的许师姐前,再走到熬药的火炉旁,毫无疑问,加上他的师尊,总共十人,全部死亡,都为他所杀。
随后,他莫名的记起了一部分记忆。
他是在某个城池乞讨的五岁孤儿,金鸡道人曾路过他的身旁,看他可怜收养了他,并收为弟子。
金鸡道人的修为并不高,在这个世界里总共有十境,金鸡道人身处第二境,可谓是修士的最底层。
他也被传授了修行之法,可是却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那就是,他身怀古来最神秘、最诡异、最强大的“天序乱体”。
当他激活体质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老是失常。
幸好有同门的师兄师姐一直陪伴着自己,也照顾着自己。
后来,他慢慢长大,可期间的记忆,却莫名的丢失了很多。
他也知道了容貌美丽的许师姐,时常为自己补衣服,为自己清理房间,总是给他讲笑话,让他放松精神,暗恋了自己很久,可现在,许师姐竟然被自己杀了。
还有李飞师弟,张宝师兄……等等,他们都是关爱和照顾自己的人,经常给自己讲笑话缓解精神,现在也被精神失常的自己杀了。
尤其是金鸡师尊,那是一个大善之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总是出去求取药材,甚至不惜跪在某位医圣的洞府外,只为求一张药方,却被打断了百骨,重伤而归,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自己治病。
“许师姐,你不是暗恋我吗,你醒醒啊,我们立刻在一起好不好。”陈幻来到许师姐的身前,沙哑的开口,推动着对方的肩膀,但却没有人回应他。
陈幻神色痛苦,双目猩红,连话语都是沙哑的。
“李师弟,张师兄,大家,你们醒醒啊,小幻想听你们讲笑话给我听。”陈幻再次沙哑的开口,像是很多年没说过话一样,眼睛里两行血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呵呵呵哈……,什么关爱我的师兄师姐还有师尊,都是被我所杀,我是畜生,我在苦情什么?”陈幻忽然癫狂了起来,原地打转,双手胡乱的摆动,疯狂的咆哮。
“什么鸡头佛,不过是我体质臆想出来的而已,我是个神经病,也是个罪人,哈哈哈……”陈幻癫狂大笑,身子左摇右摆,只是双目一直在流泪。
忽然,死去的金鸡道人坐了起来,眯眯眼看着正在癫狂大笑的陈幻,道:“不,你是鸡头佛。”
“鸡头师弟,你又发病了!”死去的许师姐开口,身子坐直在织布机前,眸光怜悯,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鸡头师弟……”死去之人,纷纷站了起来开口,话语担忧无比,身上也没血迹。
陈幻闻声停止了癫狂,他环顾一周,瞳孔剧烈的震颤,在他的视野里,四方十人,全都是鸡头佛!
然后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这是一具佛陀身,肥胖如房屋般大小。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鸡喙坚硬,鸡冠柔软,鸡头像是凡间的鸡头一样大小,双腿短矮穿黑裤,肩披灰色袈裟。
陈幻摇头晃脑,双手按着自己的鸡脑太阳穴,朝着金鸡道人疯癫道:“嘿嘿嘿,我是鸡头佛,我不是陈幻,我是鸡头佛,我是陈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