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少用谣言去看程希姐姐。”
    这句姐姐，南玄听完是真不爽，意味深长道：“这样……我亲过了，很甜。”
    安也攥紧了手机。
    复锐往外看了眼，白意带着人进来，空间一下子显得很拥挤。
    他夺过南玄手中那半杯果汁，对着杯口沾有果汁的位置喝完，“南玄，你没时间了。”
    话落，云觅大步走进来，直奔南玄凑近说了些话。
    南玄嗤笑：“老爷子不行了，你倒是有心帮他找回个私生子传宗接代。”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你现在去告诉程希，说你不会杀她，只是习惯她在身边，试试看她能不能跟你走？”
    看着复锐难看的表情，南玄这才满意，连眉眼都真正的舒展。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曾经差点杀死自己的人会想念自己，“想念”这个词出来只显得可笑。
    习惯也确实可怕，程希失踪不能抱着睡，他都有点失眠了。
    “复总，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在复锐带着人要去隔壁前，傅斯言淡淡道。
    一群人离开，傅斯言拦住了要跟上的安也。
    “程希不会被他强行带走。”
    复锐可以无所谓南玄对他的敌意，有自信不会输，但他绝不会想再多一个敌人，他没有把握。
    隔壁的程希正问着零中枪之后怎么样，砰的一声巨响，复锐带着人硬闯进来。
    零挡在她面前。
    程希拉了拉他，“没事。”
    房子可是傅斯言的，要在这打起来，他那抠门样指定让她赔，她直接一个月白干。
    程希上前两步，直视面前的男人：
    “复总，就当是我救了千夜让你损失了十亿。那天晚宴我也救了你，你的命怎么也不止十亿，你放过我行吗？”
    虽然她脚滑，但也是救了。
    她就不要求复锐能报答，别恩将仇报就行。
    复锐手抚上她的脸颊，望着这双一如既往澄澈透明的瞳孔，不藏一丝情绪，他就清晰的映在里面。
    他一字一句：“程希，我给过你选择，成为我的人是你的选择。”
    程希真的两眼一黑。
    当时那情况她只是不想死，被迫做出选择，他还挺较真。
    她正想着怎么说服他，尽可能不要打起来，白意一句——复总，他来了。
    复锐眸色一暗，手移至她后颈捏了捏，唇角微勾，“我还是喜欢你乖一点，明天见。”
    这个动作让程希血液凝固了一瞬，她一下子被拉回他满眼杀意的那天晚上，连离开的背影也一样重叠。
    傅斯言走进来，恰好挡住复锐离开的背影。
    “谈谈月薪。”
    冷冰冰的话从头顶落下。
    程希抓住他的手，闭眼靠在他胸膛，像将要溺亡的人找到浮木停靠。
    无论今天被南玄还是复锐带回去，她都不想。
    她想要自由的生活。
    身前的女孩一动不动，安安静静靠着，没有哭声。
    傅斯言垂眸看向自己手臂，紧攥他的那只手指尖发白。
    突然这么害怕？
    复锐他们刚出现的时候，她只是震惊，可没有一丝恐惧。
    “别哭，弄脏我西装从工资里扣。”
    程希一下就推开了他，“我没哭。”
    看着她如常的样子，傅斯言点点头坐到沙发，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他没说话，像在等什么。
    程希看向门口，安也走进来把手机递给她。
    他问：“姐姐，还好吗？你刚才有电话。”
    程希打开手机看到许厌的未接来电，可算是想起了跟他约好的事。
    她连忙走到阳台回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关于复锐的出现还是着重描述的。
    要不是许厌，她哪能认识复锐，他得负主要责任。
    挂断电话回到客厅，正看到项来把两份合同放在桌面。
    安也看她，又看了看傅斯言，拿起一份合同看。
    傅斯言：“两百万？”
    听到问自己，程希走过去拿起一份。
    内容和之前那份大差不差，合约半年到期，就是月薪多少还空着，还多了一项附加条件她得和他住一起。
    看了一眼沙发上万年冰山一样的男人，她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她对他能有什么用？
    “南玄那一千万违约金，会替你付。”
    傅斯言目光定定看来，程希那三百万愣是说不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会同意，然后告诉她违约金工资里扣。
    少拿点和几个月白干，她还是分得清的。
    程希拿起笔正要写上自己名字，就听到安也问：“姐姐，你很缺钱吗？我给你……”
    被她扭头一看，他又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给钱的程度，又改口：“我可以借你。”
    程希虽然奇怪他这样，但也因为他的关心笑了笑，摇头，“这只是工作。”
    她缺钱，但主要是因为傅斯言是男主才签约，她拿南玄他们没办法，只能背靠一下男主了。
    本来她是觉得回来了可以找沈以述求助一下，但有容宁和裴娜这两个要命的人在，还是算了，指不定哪天又被扔海里。
    签好合同，傅斯言转身就回房间。
    “傅总，谢谢。”
    程希对他说，他微微一顿，只说了句互惠互利而已。
    事实上就是这样，傅斯言也不是慈善家，如果她没有用，他绝不会管那么多，更不会花那些没意义的钱。
    而程希是完全误会了白意说的那个人是他，觉得今天多亏了他，不然复锐真会强行带她走。
    楼下两辆车停在一处，两车之间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复锐。
    “这是来找我？要找南玄你就来迟了。”
    沈以述没管他转身上车。
    复锐看向程希所在的楼层，好像能透过墙壁看到人一般。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傅斯言还是太闲了，我决定帮你一把。”
    沈以述侧目，声线冷清：“不用，我并没有兴趣和一个伤害她的人合作。”
    “就这样任由她留在一个男人身边？”
    “我不应该主观去替她决定要留在谁身边，那是她的自由，希望复总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看来，我跟你没办法达成共识。”
    复锐的车子离开，沈以述透过车窗看着面前的楼层，回想容姨说的话。
    ——“如果这个女孩也像你妈妈一样牵动你们这辈掌权者的心，你和小尧要像你爸爸和容叔叔当年一样吗？”
    “你和她，又能像你爸妈一样吗？”
    沈以述收回视线离开。
    他这个生物学父亲沈煜，当年不会因为妈妈和容叔叔反目成仇，他和容尧也不会。
    但他不会是沈煜，不会口口声声说爱妈妈，最后却选择联姻才能稳稳彻底掌权。
    现在沈家掌权者是他。
    联姻这个选项，过去到现在，都不在他的计划中。
    在程希心里占据一点位置，是他唯一没有一点把握。
    既然这样，那么他就向她走一百步。
    她不后退的话，是不是可以算做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