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他身穿大红喜服,身姿俊逸,芝兰玉树,鲜红为他平添一抹风流。
她更是喜爱。
“殿下,还未共饮交杯酒。”
她示意桌上准备好的酒壶,云知行却满不在乎。
“无需繁琐礼节。”
摘下她头上凤冠,在明婉之惊讶时,长指搭上她的外裳,一把揭下。
她脸上红云渐生,虽觉得直接,也有些期待稍后发生的事。
薄衫轻裹她的身子。
云知行的目光始终不曾下移,他手掌一挥,床榻边的红烛尽灭,室内一时昏暗。
突如其来的黑,明婉之有些害怕,她下意识伸手去找,“殿下,我怕……”
怕黑?
黑暗中,云知行唇角微扬,透着一股不屑。
秦烟从小到大经历的黑夜更多,却从未听她抱怨一次。
他不着痕迹退开,明婉之扑了空,声音更急,“殿下?”
片刻后,温热的身躯回应了她。
她全力抱住,贪婪感受着他的一切……
清晨,光线透过窗棂洒入屋内。
秦烟方转醒,便对上一双眼。
他支起头望着她,眼睛看起来澄澈纯粹,不似之前吵架的时候,阴鸷令人胆颤。
秦烟微抿唇,有些不自然。
“秦烟。”
“做什么?”
他叫住她,什么也不说,眼里流露的情愫不加掩饰,直白看进她心中。
“我会保护好你。”
“母凭子贵么?”
她呛声,他却不恼,专注开口,“我并非因此才许下承诺。”
秦烟收回视线。
他太过认真,还有他的心意,令她无所遁从。
“我宁枭在此立誓,此生绝不伤秦烟一分!”
她讶然抬眼,“大早上的,说什么疯话?”
他没回答,静静看着她,那股子炽烈快要将她灼透。
秦烟被看得不自在,不得不转移话题,“不早了,你还不去宫中?”
“我告假了。”
秦烟愕然,他未免太夸张了。
大夫说胎像还不是很稳,近期要好生关注。
他自然得守在她身边。
宁枭陪着她梳妆、陪着用膳。
她着实不太习惯。
“你该做什么便去做,别老跟着我。”
“我陪你便是天经地义,再没比这更重要的事。”
她有些无奈,肚子里的又非皇子皇孙,他还这般看重。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孩子做什么。”
阴影靠近,宁枭猛地吻住她。
这个女人,以前是没话跟他说,现在专说话气他。
一吻方休,秦烟羞恼,不知又怎么惹到他了。
“还说这样的话吗?”
“我说的是事实。”
他笑着又欺过来,反复几次,她终于学乖了。
随便吧,他想怎样便怎样。
直到看见大夫上门来诊脉,以及他鞍前马后的伺候,兰心才终于相信她是真怀了。
一大早,就看到他们出门,她也想去却被宁枭拦住。
“这个女人,现在有了孩子,更肆无忌惮!以后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绿映听她嚎哭,不由心生厌烦。
来这么久,连将军的手都没摸到,非说得跟失宠一般。
“日子还长,最终如何还不一定呢。”
她看着远去的马车,不以为意。
在她眼中,秦烟的路数不过是欲拒还迎。
指不定将军过了新鲜劲,就自然不在意了。
宁枭带她去了集市,看着几个在前开道的家丁,她觉得太过兴师动众。
偏偏宁枭说这里人多,为避免有人冲撞到,必须得给她围起来。
几人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宁枭直接让老板拿出适合她穿的衣服。
“我不需要,衣带不系那么紧便好。”
他不予采纳,非要买几身宽松的。
最后经过婴孩衣服的时候,不经意放慢脚步,眼睛都快黏上去。
秦烟怀疑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买了许多小孩儿衣服,各个年龄段的都有,看得她颇为无语。
明明让府里的人手工做好便是。
他却不以为意,“我在宫中可听多了那些衣服里藏针的坏事,万一谁记恨,往你们娘儿俩衣服里塞根针!我怎么办?”
她想要辩驳,又觉得他什么也听不见,干脆由着他去了。
“宁枭,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孩子?”
他摇头,看着路上疯闹的小孩,有些头疼。
“那你为何采买好一切?分明就很激动,还不承认。”
他停住脚步,细眯起眼睛,“秦烟,到现在你还以为,我是因为你怀了身子、才对你好?”
她摊手,显而易见。
“若非是你生的,其他的我一概不喜欢。”
他傲娇负手,说得有模有样,“以我的身姿、加上你的美貌,我们的孩子定然是俊逸非凡、举世无双!”
路人纷纷侧目,秦烟只想找个缝钻进去,赶紧拉住他,“小点儿声!”
“我们拜过姆夷神像,正当渠道得来的孩子,你怕什么?”
身边人奇怪地看过来,她低头装作若无其事。
发誓下次再也不跟他一道上街。
这是天赐的好消息!宁枭颇有一种失而复得之感。
还好他没错过秦烟。
他早在安都最好的酒楼包下整整一层,要同她庆祝一番。
营里老兵说的,他还没忘,要时常给女人准备惊喜。
秦烟的确挺‘惊喜’的。
看着放满鲜花的桌椅,她不禁驻足。
鲜花在南胤很常见,可在沙漠地带异常珍贵。
不知他从哪儿弄来这般多的玫瑰。
宁枭迎她入座,今日这里只有他二人。
考虑到她的饮食,倒没准备太多油腻辛辣的菜。
一桌的素菜和肉丸子,看得没什么食欲。
也真是苦了他一个大男人。
不过,她不准备打断他高涨的情绪。
宁枭先给自己斟满三杯酒,也不知在乐呵个什么。
“秦烟,这一杯,我向你赔罪。”
她错愕,他直接仰头饮下。
“赔罪?”
“在宛城时,对你太过鲁莽,是我之错,不过以后不会了。”
他言辞恳切,她并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伏低认错。
原本她便是带着目的来的,也怨不得他那般。
“第二杯,我认错。先前不该同你置气,折腾你下不来床——”
“这个不用说!”她飞快看了眼身后,好在没人。
宁枭知道她面子薄,顾自饮完,又道,“第三杯,我想谢你。”
轮到她傻眼了。
摸着良心说,她对他不算好。
他走至她身侧,牵起她的手,眼里都是坚定,“谢你来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