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烟儿真的看习惯自己的脸,难免会……
云知行没来由一慌。
难得,他也有哑声的时候。
片刻间他额上渗出细汗,正想着如何博得她欢心,掀眸见得她促狭的表情,他顿悟。
“烟儿,你在同我说笑。”
“怎么,只准你同我开玩笑,我就不能‘回敬’你几句?”
他恍悟她有些生气,什么也没说,开口就是认错,“烟儿,我错了。”
秦烟睨着他,“你错哪儿了?”
“即便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该开莫须有的玩笑。”
“那你下回还这样吗?”
他及时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斩钉截铁,“没有下回了。”
秦烟露出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将注意力拉回,“方才我回来之时,你偷偷往奏章下面藏了什么?”
他眼里划过讶异,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还是被发现了。
她看穿他所想,体贴解释道,“在一起这么久,你的小动作还能瞒得过我?”
他哑然失笑,“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些烦心事,不想让你也知道。”
“都说同甘共苦,每回你都自己将苦咽下,若是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个恶女人。”
“谁敢这样说,我拔了他舌头。”
秦烟一诧,他还真是听话,挂在嘴边的砍头说改就改。
“好了,同我说说吧,是怎样的事,能让我们尊贵的帝王犯难。”
云知行无奈,牵着她到了桌边坐下。“早些时候母后来信,除了说些无关紧要的,便是让我促成凌锦的婚事。”
婚事?
秦烟下意识问道,“她和谁成婚?”
语罢,她瞳孔一震,“同宁枭?”
“是啊,不知母后从何处得知了消息,想让我为她指婚。”
他轻叹着,取出信笺递给她。
秦烟快速扫完纸上内容,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心情。
只是平静开口,“你想如何做?”
“我自然不愿理会,毕竟凌锦喜欢的是他,而你我皆知,这是不可能之事。”
云知行挑起她鬓边发丝,留意着她神情。
她并没展露别的,只是将信折好又还给了他。
“那你如何交差?”
“这几年,烟儿见过我向旁人低头吗?”
他凑近女子,轻轻在她耳畔吹过一口气,嗓音带着磁性,“我永远只会臣服于你。其他的,我一概冷眼相待。”
秦烟还没回过神,就见他褪下她的外裳。
“你……”
他何时脱的衣服,她全然不知。
云知行唇角噙着一抹笑,不给她脱身的机会,抱起人就往里间去了。
一路上,衣衫掉落一地,看出他此时显然没什么耐心。
“这才什么时辰?放我下来。”
他垂首看去,眼里是势在必得,“想要你,也得挑时间吗?”
如此没羞没臊的话,听得她耳根子一热。
眼前人俊朗如斯,霸道与温柔在他身上融合得如此自然。
被那深情惑住,她暂时忘了挣扎。
云知行将她轻放在床上,修长的手指在腰处灵活翻飞,随后长衫滑落,他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他看起来没有宁枭那般伟岸,但衣襟下藏住的身形依然挺拔俊秀,叫人看了脸红。
这个时辰天开始暗了,殿内烛火幽微,衬得他整个人多了抹朦胧气息。
即便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到了她的石榴裙下,亦失了自持。
云知行站在床前,俯视过娇媚的人儿,呼吸重了几分。
看了她无数回,他依然为她着迷。
“烟儿。”
“嗯?”
秦烟不解,方才还猴急的人,为何现在沉默下来?
却不知,他想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但见他扯过她腰间丝带,试图蒙上她双眼。
秦烟按住他的手,带着未知的茫然,“你想做什么?”
他轻笑着,俊美的脸庞令人一刹那间失神。
“烟儿,我想让你好好感受,感受我的一切……”
低沉的声音竟有魅惑人心的力量,她就这样乖乖不动,任他作乱,随即眼前一暗。
琐碎的光影交错,她什么也看不真切。
榻上陷落一片,有人靠近,紧接着她面前暗了不少。
他甚是喜欢她懵懂的模样,单单是盯着那张微启的红唇,就难以平复心绪。
心动后,他并不犹豫,伏首吻向她。
腰间被有力的手臂揽住,秦烟身子一僵。
湿热的唇碾上她的,鼻端全是他炙热的呼吸。
因为看不见,因此其他感官皆被放大。
她心里带着怕,同样伴随着期待。
心脏快速跳动着,她全身心感受云知行传递的所有。
起初温柔的吻落在她唇边、眼睫处,而后某人不甘于此,俯首向下,开始探索更多。
娇柔的人儿任他索吻,她的身体从僵硬到放松,在他怀中化为一汪春水。
察觉到此,云知行身上逐渐滚烫。
他吮吻过她耳垂,惹得女子一颤。
“别,别亲那里。”
出口的声音震颤着,他却不为所动,执意撩拨那一方。
秦烟出气更是不稳,想要推开他却发现那身躯如铜墙铁壁。
一番挣扎后无果,她轻喘着骂他,“说过听我话的,现在你倒是胆子大了。”
男子低声笑开,滚烫的唇瓣擦过她耳垂,“烟儿,在床上我可听不了你的话。”
她气得骂了句孟浪,云知行又道,“这便是孟浪么?那我稍后要做的,岂非更加……”
话音未落,灼热的唇辗转至她胸口处。
突如其来的触碰激得她一滞,娇吟自她口中传出,更是催情。
云知行眸中暗色覆灭,褪掉她最后的遮盖。
扫过雪白的胴体,他气血上涌,身子烫得厉害。
弧度完美的唇一勾,红得快要滴出血。“烟儿的声音真好听,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此夜,难以落幕。
星子悄然爬上夜空,天更黑了,皇宫内外一片安静祥和。
唯独椒房殿的烛光燃了一宿。
床榻间的颤动让人乱了心房,谱写出一曲最动情的乐章。
薄帐内,男女身形紧紧交织,再难停下。
第二天,云知行刚下了早朝,在御书房见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不过,也算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没什么好的脸色对待。
屋子中央,那个穿戴朴素的人,不是凌太后,又是谁?
“母后突然回宫,也不提前说一声,儿臣好差人去恭迎您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