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罪魁祸首下意识朝外望去,被抓包后都是尴尬一笑。
秦烟本是积了怨气,见到鼻青脸肿的人,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均是一脸挂彩,真要论起来,比上回还惨烈些。
她笑得前俯后仰,到后面快喘不上来气。
两人相视一眼,看过对方丑陋模样,又不屑别开脸。
心道她一定是在笑那个人!
片刻后,云知行乖巧坐在榻上,抬头任她在伤处上药。
女子的脸颊近在咫尺,芳香萦绕,他鬼使神差仰头吻过她。
秦烟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
宁枭过来一屁股挤走他,很是不要脸地开口,“秦烟,我也要。”
云知行稳住身形,很是轻蔑,“烟儿是我的夫人。”
“也是我的!”
“痴人说梦。”
“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这一点你能否认吗?”
他一句话,成功让两个人拉下脸。
听不得他说如此粗鲁的话,云知行眉头一紧,又想跟他动手。
怎料在此之前,秦烟一手摁在他高肿的面颊,宁枭顿时倒吸口冷气。
“不搽药可以走。”
“要!我要,别赶我走。”
他点头如小鸡啄米,看得云知行嗤之以鼻。
秦烟没好气瞥过他,沾了药膏细细抹在他脸侧。
宁枭是个包不住话的,他笑得无赖,同人炫耀道,“看到了吗?她还是会担心我。”
秦烟飞了个白眼,无语道,“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的?”
提起这个,方才还话密的人突然缄默无言。
她不得不更好奇。
“说啊?聊了些什么?”
两人头又低了些。
这时倒难得默契起来,谁都没再开口。
真要是被她知道,那还得了?
指不定谁都捞不到好。
“不说?”她扫过反常的男人,放下药瓶佯装要离开。
宁枭忽然拉住她,被云知行喊住,“你可想好了?”
他不服道,“你都擦完了,好不容易轮到我,我自然要说。”
云知行更加坚信,他是个没长脑子的!
这样一想,宁枭便跟倒豆子似的往外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说那晚的事,让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秦烟额头一跳,他居然如此不避讳地讲了出来?
他又道,“结果他觉得自己面子拉不下来,故意说话激我。”
闻言,秦烟皮笑肉不笑,“他说了什么?”
云知行抿了抿下唇,拼命给宁枭使眼色。
然某人跟瞎了般,并不放在眼里。
“他说,你说他的床上功夫比我好。这怎么可能呢?我当时就不乐意了!”
语毕,云知行看白痴的盯着他,随后密切留意秦烟的表情。
她笑得愈发娇艳,循循善诱,“所以你怎么回应的?”
“我实话实说!我的时间也长、花样也多,他肯定比不上。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秦烟笑眯眯地看着他,“比如?“
“你也很享受啊!”
想起这个,宁枭很是得意,连带着炫耀地看了眼云知行。
后者已经下了决心,下次再看不惯宁枭,直接上手就好!连一句话都不用说。
听完后,秦烟了然于胸。
她慢条斯理收起药箱,转身就要走。
宁枭及时拉住她衣袖,尚有些懵,“你要去哪儿?”
“回宫。”
“你还没给我上药。”
“我看不必了。”
“为什么?这不公平!”
云知行及时起身跟上,嘲笑地看他一眼,无声做着口型。
偏偏宁枭还看懂了。
他骂自己废物!
那方面不及他的人,还敢挑衅?
他不能忍,上前拽住云知行的衣裳,叫嚣道,“想走?打赢了我再说!”
“谁想跟你打?放开我。”
他可要跟烟儿回宫,好好哄哄她!
宁枭不懂他心思,一拳招呼上脸。
不想打还不简单?
谁都不是吃亏的人,云知行就这样被他激成功,两人缠斗在一块。
谁都没发现,旁边的女子早已不见。
云知行再回宫的时候,秦烟已经歇下了。
他小心翼翼收拾完一切,轻声躺上床。
先是慢慢靠近,确认她并不反感后,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秦烟听到他的声响,一直不曾入睡。
发现他心思后,哭笑不得。
“你还知道回来啊。”
“烟儿可是被我吵醒了?”
他话里带着自责,连声音也轻了许多。
秦烟摇头,“我想着,你若是再不回来,便差人去找你了。”
云知行心下一暖,知道她担心着自己,很是满足。
“烟儿放心,有你在,我自当早早回来。”
他贴近她身后,爱人在怀,再没什么比她更重要。
秦烟没敢乱动,生怕触及他脸上的伤,“还疼吗?我再帮你上药?”
“不用了。”
“莫非明日,你打算顶着这张脸去上朝?”
先前透过铜镜见了自己的模样,惨不忍睹,云知行不敢苟同,“罢了,届时他们若误会是烟儿伤的,就麻烦了。”
“听你这话,似乎平日里都是我虐待你?”
“烟儿又捉弄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早先让人传令下去,明日休沐,是以我会缠着烟儿一整天。”
“我看你这个皇上,倒是随心所欲。”
“无碍,旁人不能说什么。”
两人说了没一会儿,他沉沉睡去。
想来是今日体力输出太多,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
秦烟暗忖,这俩人天生的八字不合,还是尽量不要碰面的好。
想法总是很美好,现实中却不是这样。
第二天,两人是被昭儿摇醒的。
“母后、父皇!快些起来!”
秦烟正睡得迷迷糊糊,睡眼惺忪。
看着一脸激动的小人儿,不由问道,“昭儿,怎么了?”
“母后,师父回来了!昭儿想见见师父!”
“昭儿听谁说的?”
云知行坐起身,昨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以至于听到宁枭时,很是不悦。
“今儿个早上,师父托人送了礼物给我!我就知道师父回来了!”
说着,他捧出手制的牛皮马鞍,看起来甚是精致贵重。
云知行只觉头大。
这个莽夫还真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于是,在小人儿的央求之下,一个时辰后,三人到了宁枭的住处。
听到敲门声,宁枭俊眉一挑。
果然是他的好儿子,这就‘上钩’了!
不枉他的苦心付出!
门开了,一个娃娃伸过头来,吧唧一口。
宁枭的笑僵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