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在理查德的墓碑前，纳尔身穿一袭黑袍，神情严肃地朗读悼词。
“理查德·戈尼亚特是王国的财政大臣，在位八十年兢兢业业，王国财政在他的英明管理下欣欣向荣……”
“除此之外，他还是我无比敬重的爷爷，更是我们所有人的指路明灯，他的言行举止照亮了无尽黑暗……”
“他是库格尔王国最贤能的财政大臣，魔导学术界最英明的领头羊，勇于抗争邪恶的革命者……”
“今天逝去的只是他老迈的肉体，但他的精神将永远充满活力，时刻庇佑着库格尔王国的每一寸土地！”
在悲伤的氛围中，理查德的葬礼结束。
之后的宴会上，纳尔成为了唯一的中心，连狄克都要前去敬酒。
“虽然前几日，理查德的表现略有瑕疵，但毫无疑问，他确实是一位可敬的贵族。”
在狄克身旁，谭雅高高举起酒杯，朝纳尔缓声道：“敬理查德·戈尼亚特！”
“敬理查德·戈尼亚特！！”
包括纳尔在内，周围一圈的贵族纷纷举起酒杯，诚挚地缅怀理查德。
谭雅不喜欢任何宴会，与纳尔简单交谈几句后便离开了。
不如说，谭雅过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要知道，她经常连国王的寿辰大宴都不来。
看着谭雅离去的背影，纳尔轻呼一口气，他太清楚谭雅口中的“略有瑕疵”是什么意思了。
在之前的好几次会议里，谭雅都直言不讳地抨击自己，严厉指责自己之前包庇伊娜的行为。
原本谭雅并不打算追究什么，但伊娜的劫狱事件却导致狄克受伤昏迷，这让她很愤怒。
所幸，狄克并无大碍，而理查德也刚好“去世”，这导致谭雅的怒火降低了不少。
毕竟理查德人都死了，一切罪责便也烟消云散，总不可能去鞭尸吧。
突然，走到宴厅门口的谭雅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被众人簇拥的纳尔，眼神如剑锋般锐利。
纳尔刚好在看着谭雅的背影，猝不及防之下与之对视。
一瞬间，纳尔感觉换魂的事情暴露了，一切的隐秘都被谭雅看穿了。
什么新的人生，什么再活一世，一切都完了。
这一刻，谭雅仿佛不是在看纳尔，而是在审视他体内理查德的灵魂。
纳尔汗流浃背，周围贵族的说话声、弦乐声、交杯换盏声，全部消失。
纳尔就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一动也不敢动。
所幸，对视仅仅只持续了数秒，谭雅便转身离开了宴厅，不再回头。
直到谭雅的背影彻底消失，纳尔才终于如释重负地轻呼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他可以叫纳尔，而非理查德了。
……
宴会还在继续，狄克随便找了个借口，与安蕾雅溜出宴厅。
两人并未返回劳伦庄园，而是来到顶楼的露台，很快就见到了正在眺望远方的谭雅。
“你们俩居然还知道过来找我，感官倒是敏锐。”
狄克与安蕾雅都拥有「识谎者」，通过刚刚在宴会上的几番交谈，两人都察觉到了纳尔似乎在隐瞒一些东西。
“纳尔他……”狄克欲言又止。
谭雅看向远处灯火阑珊的王都城区，冷声道：“他身上有黑魔法的气息，三天前，我去戈尼亚特家时就发现了。”
“而且，纳尔的灵魂不对劲，似乎并不属于他……”
狄克很聪明，根据现有条件以及一些知识，已经推断出了部分真相，仍需要进一步确认。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桩丑闻，一桩足以撼动王国根基的丑闻，揭露的话百害无一利。
“人们总觉得我铁面无私，是法律与正义的化身，我手中制裁的剑，会不偏不倚地击溃邪恶。”
谭雅看向两人，耐人寻味道：“可是我活了两百多年，却发现正义本身就是主观的，而非客观公正。”
“纳尔是邪恶的，按照正义，我理应在宴会上拆穿他，制裁他。”
“但这样做，王国将失去一个贤能的财政大臣，人民会失去一位替他们着想的公爵，抵抗白阳的阵营会失去一位革命者。”
“从长远的结果看来，如果我践行正义，反倒是在做坏事，比那些邪恶的黑巫师更加罪孽深重。”
谭雅轻声一叹，随后又摇头笑道：“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狄克思考片刻，直接道：“您……不是已经做出回答了吗？”
是的，谭雅没有在宴会上当众拆穿纳尔，而是在这露台上与两人吹风。
这就是谭雅的回答，这就是谭雅关于正义的选择。
而安蕾雅也很快抬头，表情坚定道：“正义是结果论，而不是方法论！”
谭雅面露赞赏的看向安蕾雅，而狄克则是满脸崇拜，双眼全是小星星。
安蕾雅说的没错，正义本就是一个主观性极强的概念，每个人心中的正义都不同。
因此，正义只看结果。
——————————————————
今天刚过零点就更新，是因为有事报备。
我胆子很小，一会儿担心书被小黑子举报，一会儿担心被ai抢饭碗，一会儿又害怕被平台下架……
但想了想，我似乎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主要是快饿死啦）。
就在刚刚，新书《当魔王，控魔女，打倒勇者灭世界》已经结束验证期，过几天正式推荐。
（主要是数据很不错，所以才敢厚着脸皮和诸位报备）
这是本偏黑暗的西幻文（容易被封），故事大纲、主角性格、剧情导向、三观……
一切的一切都与本书有很大不同（有系统，占比很高）。
但……车速依旧嘎嘎猛（属于是99.99%能进小黑屋）。
各位看官老爷，还望看个热闹，看个捧场（懒得搜，可以直接去作者书架里找）。
若是能看到最新一章，点点催更……咱在这里感激涕零，拜谢啦( ??? ? ??? )
ps：作者是起名困难症，会有大量角色重名，多多包涵。
【多说一句，诸位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本书又双叒叕进小黑屋了，但我已经习惯了，过几天应该就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