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鹰隼般紧紧地锁在岑姊箫脸上,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试图捕捉到她内心最真实的情绪。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她唇边漾开,仿佛猎人看到了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陈大人身边的那个舞女,是我安排的。”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岑姊箫耳边炸响。她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世界在她眼前旋转,天旋地转,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灵萱,眼眸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和痛苦。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她无法呼吸。
“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可怕,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呜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灵萱掩嘴轻笑,那笑声在岑姊箫听来是如此刺耳,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和天真。她就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而岑姊箫则是戏中的小丑,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岑院长,你不会真以为陈大人对那舞女动了真情吧?”李灵萱的声音轻柔而妩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他那样的人物,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岂会被一个区区舞姬迷惑?”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还是太天真了。”
岑姊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她冷声问道:“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灵萱走到窗边,背对着岑姊箫,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让她看起来更加高贵而神秘。
她语气悠然,仿佛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陈大人对你的情意,日月可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为了尽可能地在这场战争中少受一些伤。”
一阵剧烈的钝痛攫住了岑姊箫的心脏,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酸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淹没了她的理智,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她脑海中浮现出陈秭归温柔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阳般照耀着她,曾经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她想起他深情的拥抱,宽阔的胸膛是她避风的港湾,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她想起他那些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情话,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让她心跳加速,脸颊绯红。
可如今,这些甜蜜的回忆却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她的心。她想起那日,陈秭归与那名妩媚女子搂搂抱抱,举止亲昵,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那刺眼的一幕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反复播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让她无法忽视。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她?难道,他所有的温柔和深情都是伪装?
李灵萱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岑姊箫,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舞女,是陈大人故意安排的。那些搂搂抱抱,那些亲昵的举动,都是做给你看的。”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在岑姊箫耳边炸响,震得她头脑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她感到窒息。
“他为了让你暂时的远离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但你可知道,他心里有多痛苦?”李灵萱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仿佛在为陈秭归鸣不平。
岑姊箫仍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无法回过神来。她机械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陈秭归是个君子,若不是他心有所属,我也会喜欢上他的,他这种人不懂得背叛,不会背叛你,更不会背叛大周。”李灵萱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敬佩。
“不止一次听陈大人说,他不能对不起师父,不能对不起照因书院,不能对不起……”
李灵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然后,她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缓缓地说出了最后两个字:“岑妹……”
这两个字,曾经是陈秭归对她的专属称呼,充满了宠溺和爱意。每次听到这两个字,岑姊箫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可是现在,这两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岑妹,这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称呼,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岑姊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胸口一阵阵紧缩,让她感觉呼吸困难,几乎快要窒息。她踉跄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她的手触碰到身后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避免了摔倒在地。她紧紧地抓住桌沿,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桌子捏碎一般。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旋转,扭曲,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要将她吞噬。她感觉自己被卷入其中,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自拔。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岑姊箫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一般,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李灵萱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岑姊箫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她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像是怕惊扰到一只受伤的小鸟。“太后党一直想要拉拢陈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但陈大人始终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