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着,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只是本能在那人的气息远离之时抓住了那柔荑。
行舟脚下一顿,回过头去,视线下移,就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此刻正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她长叹口气,终究还是狠狠心将手抽了出来,不忍他在睡梦中也烦忧,挥手又是一道灵力送去,那人紧紧皱着的眉终于松懈下来,沉浸于甜梦之中,浑然不知此件事。
窗棂打开,行舟化为了雪狐原型一跃出去,房内只余床榻之上躺着的一人,再无佳人踪影,只留一屋芳香。
过了一个时辰之久,李相夷终于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往身旁一揽,却发现身边床榻早已冷冰冰一片,根本没有昨夜温存的美人儿身影。
他快速将被子掀开,左顾右盼看了看,才终于发觉行舟根本不在屋内,他犯了怔忡坐在床榻边缓了一会儿,随后将衣裳都穿戴整齐,踱步于木桌前。
才发现了被茶杯压着的信封,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明了胸口那隐隐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
竟有些不敢伸手去拿那信封,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将茶杯搁置在一旁,拿起信封仔仔细细读了半晌。
信封上的字迹犹如她整个人透露出的气质一般,娟秀清雅,明明每个字他都认识,连起来就似乎读不懂了。
他从右向左看了一遍,似乎不敢相信又重头读了好几遍,心中默念着,眼眶泛红起来,手指紧紧攥着那信封,到了最后竟有些微微发着颤,他在心里几乎咬牙切齿的反复念着那名字。
怒火到了最顶端,他手下一用力,木桌便怦然一声四分五裂,这巨大的动静引来了盛欢坊中其余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就有人犹豫着敲了敲门,在门口问道:“行舟姑娘,发生了何事?”
半晌没有人回答,她正要推门,那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抬头看去,竟是有些愣住了。
往日李相夷来这儿皆是欢欣的模样,哪曾见过他这副双眸赤红,脸色阴沉都阴沉下来的样子。
哪怕知道希望渺茫,李相夷还是寻了金妈妈来,他坐在桌前,手指有些焦躁的敲着桌面,见人来了,桃花眼眸中一片暗色,深不见底。
嗓音低低问:“姐姐她...有没有与金妈妈说过她还有没有别的去处或是认识的朋友?”
金妈妈哭丧着脸,一大早的便被告知行舟不知去向,这会还有尊大佛脸色不大好看的坐在这,她倒是真想哭出来,这摇钱树都走了,往后盛欢坊可怎么办哟。
“行舟姑娘是半年以前自己来到我们这盛欢坊的,她容色过人,自请前来,我们只当是天大的好事也没多问,生怕她不高兴便走了,至于平时她也多数是待在自己房中,要说什么朋友的应该也是没有的,来往最多的也就是李门主您了。”金妈妈一张脸硬是挤出些笑,只希望这大佛可不要将火撒到她们这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