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的时候,李锡因为借了太多的书,一个人捧不了,楚宸风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小太监一路随行,直到送到宫门口的马车上。
李荀回到马车上才开口询问,“怎得拿了这么多书?”
李锡满脸激动,“二叔,您瞧瞧,这里面好几本都是祖父之前提过得,您看看对不对?我有没有拿错?”
看着他献宝的模样,李荀还是耐心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这下李荀也坐不住了,这些书可都是孤本啊,这傻小子怎么都拿出来了?
“这······这是藏书楼的书?谁让你拿出来的?宫里藏书楼的书籍,是不对外借阅的。”
这下可怎么好,送回去?这藏书楼的管事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让这混小子这么轻易就将书拿出来了?
李锡一脸疑惑,“不能借么?是摄政王说可以借的啊,说做好登记及时归还就可以。”
“摄政王?你确定?”李荀有些不敢相信,这摄政王会那么好心?
“对啊,”李锡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我以前觉得摄政王挺让人害怕的,今日看来,他人还怪好的了。脾气也好,也很有耐心,我今日请教他不少问题,他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二叔,您说像摄政王这样的人物,身份地位已经如此之高了,没想到知识面那么广,真的是太厉害了,能文能武,不愧是我们大楚国第一战神啊。”
李荀听了这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甚至还有些吃醋。不过,说他厉害也就算了,脾气好性格好是什么鬼?他当真说的是楚宸风?想当年那可是京都一霸,混世魔王一个,怎么在这傻小子眼里这么好?
“你对摄政王是有什么误解?”
李锡不明白李荀话里的意思,“什么误解?没什么误解啊,我都想好了,我今晚要多看看这些书,不懂得都记下来,明日去藏书楼再好好请教摄政王。”
李荀冷哼一声,“摄政王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成天去给你答疑解惑?”
“有的,我跟王爷都约好了,他明日还去藏书楼,我也过去,嘿嘿嘿。”
李荀这下不仅心里酸,牙都酸了,“才短短两个多时辰,你跟这摄政王相处的还怪好的呢。”
“对啊,摄政王人好,而且也不嫌我愚笨,有的问题我听了两遍都不会,他还是很耐心的给我讲解第三遍,”然后有些委屈的看向李荀,“不像二叔,说了一遍都不肯再讲第二遍了。”
李荀咬咬牙,好啊,真的是好得很,他教导了这臭小子那么多年,都抵不上他跟楚宸风相处的这短短两三个时辰?他就这么容易的被楚宸风给收买了?
“哼,你倒是嫌我没耐心了?那么简单的问题,说一遍你还听不明白,你怎么不找找自己的问题?”
“那也不能都怪我啊,你看今日,很多东西王爷讲一遍我就会了,所以有时候啊,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二叔你肯定是方法不对。”
李荀这下感觉拳头都硬了,胸口憋的慌,“所以说,这还是我的问题了?哼,那好啊,以后有问题你也不用来请教我了,就去找人家摄政王好了。”
李锡表情无奈,将那些书籍一一收拾好,“您以为我不想啊,您刚刚也说了,摄政王他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的,我若一直找他,耽误他正事怎么办?哎,我也只能偶尔趁他不忙的时候去请教他,其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只能找二叔。”
“嚯,听你这语气,还挺委屈的?”
“哎,委不委屈的,都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二叔的严格了。”
李荀这下完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然后不解气般又打了几下,“你小子可以啊,短短两个时辰就被人家收买了?我辛辛苦苦教导你那么多年,你还嫌我方式方法不对,嫌我没耐心,嫌我严格······”
李荀每说一句就打一巴掌,再说一句再打一巴掌,李锡只能拿手挡着脑袋,可怜兮兮······不敢还嘴,更不敢还手,呜呜呜呜呜······看吧,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还是摄政王好,脾气好,有耐心,还不暴力。
而此刻的楚宸风,心情很好的斜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唇角微微勾起,手不自觉的敲击着。
今日成效不错,李锡那孩子也确实讨人喜欢,估计他回去肯定会在那丫头面前好好夸赞自己一番吧,说不定也会跟他爹娘、祖父都说,那样李家人对他的印象应该会不错。
再接再厉,明日他得继续好好表现。
回到李府的李荀直接将李锡带到了李丛的院子,还有他借回来的那些书。
李丛今日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他现在已经能够不用人扶着走几圈了,虽然动作慢了一点,但是已经让他很是满足了。
他看着桌上铺着的书籍,神情也有些怔愣,“这些都是你从宫里的藏书楼拿回来的?”
李锡委屈的看了眼李荀,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李锡更委屈了,明明挨打的是他,怎么二叔还生起气了?
“回祖父,这些书是我今日借的,看完了还要还回去的?”
“摄政王同意你借的?”
“是。”
“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跟祖父讲讲。”
李锡虽然疑惑,但是很听话,将今日从入宫到跟着摄政王去了藏书楼的所有事情都跟李丛交待了。
这下,连李丛都坐不住了,“他主动邀你去的?还主动替你解惑?”
李锡点点头,“是啊,摄政王······他其实挺好的,人也挺和善的。”
“你们还约了明日去藏书楼?”
“是~”
李丛看了眼李荀,然后对李锡说道,“行了,祖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跟你二叔还有事情商量。”
李锡有些焦急的看着桌上的书籍,生怕自家祖父不将书给他了,“那祖父,这些书······”
李丛无语,挥挥手,“你都拿回去吧,记得好好保管,不能有任何损伤。”
“是,祖父,孙儿知道的。”
人走后,李丛才开口问他这二儿子,“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