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兰陪着张氏没聊一会,无风就端着药过来了。
张氏忙起身打招呼,“先生早啊,您这是······”
无风露出一个自认为还是比较和善的笑容,“李夫人早,这是小九这丫头的药,我没瞧着轻语那丫头,就自己送过来了。”
“药?”张氏一听急了,开始对着李木兰上下其手,在李木兰身上找伤口,“兰儿是哪里伤了?啊?给娘看看。”
李木兰一遍制止着张氏急切在身上探查的手,一遍给老凤凰使眼色,“娘,没有,我没受伤,这就是普通调理身体的药?”
张氏根本不信,眼看着眼眶就要红了,“没事调理什么身体?你走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要喝药了?”
无风轻咳一声,“李夫人不用着急,确实是调理身体用的。”
张氏这才作罢,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无风瞥了李木兰一眼继续道,“小九的身体一直都是我调理的,现在的身体非常好,这点你放心,绝对跟个小牛犊子一样。不过,我每年还是会给她开几副药汤喝喝,固本培元,总归是对她有好处的。”
张氏这才安下心来,“先生莫怪,实在是这丫头自小没有长在身边,而且她小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有点过分紧张了,让先生见笑了。”
“情理之中,能理解。”
李木兰拉着张氏的手,“娘也真是的,我说的话你不信,还非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才信?”
张氏一听女儿这话,立马认怂,“是娘不好,娘不对,娘不该不信任兰儿的。”
“这还差不多。”
张氏无奈,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
无风看着母女俩这相处,也知道李家人对这丫头是上心的,从昨日就看出来了,他也能安心一些。就是,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还有些泛酸。
“对了,老凤······谷主,你不是要帮我弟弟去瞧瞧么?这会锡儿应该还没走吧,要不一起去看看吧。”
张氏立即期盼的看向无风,锡儿这孩子自小也是吃了苦的,身体亏空的厉害,得亏是李木兰回来帮着调理了下,现在看上去是好多了。
“也好,趁还有点时间,去瞧瞧吧。”
李木兰疑惑问道,“怎么?你一会要出去?去哪啊?你在京都还认识其他人?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无风无奈的瞪了她一眼,“我京都认识人有什么奇怪的?什么都要告诉你啊?京都上门求医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若知道我来了这,备着厚礼上门的估计要把你们府上的门槛都给踏坏了。”
“哎呀,行行行,你厉害。那你一会要干嘛去?我还准备带你四处逛逛呢。”
无风笑着摆摆手,“我跟你祖父约了下棋的,昨个儿下的晚了,也没分出个胜负,约好了等他下了朝继续下呢。”
李木兰撇撇嘴,“倒是混熟了,还怕你不自在呢。”
“那绝对是你想多了,你祖父是个厉害的,我跟他挺能聊得来的。”
“能聊得来就好,不过今日大师兄跟五师兄估摸着要上门。”
无风摆摆手,“老五就别让他来了,估计来了也待不住。”
李木兰轻笑出声,“您都来京都了,他若不来看一下,估计会被师父训的,招呼也得招呼一声啊。”
“随便他们吧,走,去瞧瞧你弟弟去。”
*
摄政王府,书房。
楚宸风桌上堆着厚厚一叠的信件,他此刻正认真的看着,眉头紧锁似是有些烦躁。
行一候在一旁,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良久,“叶明启失踪一事,你怎么看?”
“属下觉得,跟西蒙脱不开关系。”
楚宸风眸色森冷,“让行二行三带人即刻出发边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叶老将军已经启程了?”
“是的,本来想过来跟主子知会一声的,但是又怕泄露风声,所以天不亮就出发了。”
楚宸风点点头,手不停的敲击着桌面,“贺天呢?”
“贺少在府里,昨夜跟顾小侯爷喝酒喝多了,现在应该······还未起。”
“顾长青也在?”
“是。”
“将两人都叫过来。”
“是。”
不到半刻钟,贺天跟顾长青就哈欠连天的过来了,衣服都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一看就知道是直接从被窝拎出来的。
“大师兄,这么早叫我干嘛啊?都回京都了也不让我消停消停。”
楚宸风一句多余的话没有,直接安排,“你收拾一下去一趟边境,贴身保护好镇国将军叶峰,不能让他有任何意外。”
这下不仅贺天醒了,连一旁眼睛都睁不开的顾长青都醒了,“出了什么事?”
“我不去!”
楚宸风没有回应顾长青,而是看向贺天,“我不是跟你商量。”
贺天炸毛了,“你马上都要成亲了,这时候让我去边境,那你的婚礼定是赶不上了,我不去。”
“若是叶峰也出事,那我的婚礼就没了。”
顾长青快步上前,一脸严肃,“也?叶明启出事了?”
行一适时的回了一句,“叶小将军失踪了。”
顾长青大骇,“失踪?什么时候的事情?之前怎么没有消息?”
“从边境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知道的人没几个,今日一早,叶老将军天还没亮就出发去边境了。”
顾长青急了,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这······这可······”随即站定,目光灼灼的看着楚宸风,“你怎么想的?是西蒙?”
楚宸风身子往后一躺,揉了揉眉心,“除了他们,本王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可是叶明启本身实力就不俗,想要将他掳走,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会让行二行三带人去查,所以,”楚宸风看向贺天,“师弟,叶峰不能有事。”
贺天表情有些纠结,“可是······你的婚礼我就参加不了了。”
“叶峰若出事,婚事也只能作罢,因为我势必要赶去边境,你可明白?”
贺天烦躁了抓了住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旁人就不行么?”
“旁人我不信,你去了,我才能安心。”
贺天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那······那行吧,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