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川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脸色难看地说道:“傅管家,小玥一直很尊重你,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傅辞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陈彦川,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认真,“我刚刚说了给她送信,还是亲自给她道歉你总要选一样的。”
随后,傅辞的目光越过陈彦川,看向他身后的方向。
那里,桑晚玉正躲在角落里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傅辞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桑小姐很高兴吧!毕竟你的阻碍没有了。”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已经看穿了桑晚玉的心思。
桑晚玉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傅管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傅辞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反正我深信只要做了就会留有痕迹,从来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肃穆。
桑晚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她不敢再在这里偷听下去,急忙转身向远处跑去,脚步慌乱,仿佛生怕被傅辞抓住把柄。
看着那个“胆小如鼠”的桑小姐,傅辞=不禁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竟然会被这样的人算计。
然而,他并没有过多地纠缠于此事,只是继续指挥着仆人们继续整理东西,他们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回暮云山庄了。
“傅管家,你刚刚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呢!” 陈彦川此时却有些不依不饶,一定要对方给自己一个明确地回答。
傅辞看着陈彦川,淡淡地说道:“要么把你写的信烧给她,要么你自己下去给她道歉!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好端端的,小玥怎么可能会死?”陈彦川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不说,小玥本身的医术就很好,难道百里庄主还会看着自己女儿死吗?”
“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原来你不懂啊!”傅辞突然轻蔑看着他,“也对,你满心满眼就是你视弱嫡亲妹妹的‘小师妹’,怎么会看出其实问题呢?”
原来百里玥此前从疫区走的时候,已经染上了“瘟疫”。
她一路上尽量不下马车,吃住都在里面,并且吩咐赶车的车夫口鼻处扎好布巾,一路上基本上都没有停下,五六天的路程硬是两天就走完了。
而且百里玥为了不连累家人,根本就没有家门,直接去了城郊的百里家的别院。
尽量遣散了那里的仆人,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院中。
就连问诊都是隔着院门,她在里面口述的脉象,药方更是她隔空和自己父亲百里澎讨论出来的。
傅辞是看着百里玥长大的,只要想到自家小姐遭过的罪,心中就恨得不行。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为了这些无辜的百姓,百里家还是全力参与了这次瘟疫的救援。
陈彦川从傅辞的话里听出了大概,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已经停摆了。
捂住胸口,腿软得不行,渐渐地蹲了下来,他无法想象才三个月未见,自己和百里玥就有可能天人永隔了。
“你骗我对吧!”陈彦川的声音充斥着悲泣的哀求,“傅叔,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小玥明明走得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傅辞看着这样的陈彦川不会觉得他可怜,反而觉得这人很是会惺惺作态。
“陈大人,我骗不骗你的,很重要吗?”傅辞继续着手里的整理工作,“这样的事情如果是谎言,你去一趟暮云山庄不就知道了吗?”
“对!我现在就去。”陈彦川想要亲自去暮云山庄求证,否则他无法安心。
只是他刚刚站起身,刚刚已经“离开”的桑晚玉就又出现了。
“师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回京城复命。”桑晚玉拉住了陈彦川,“这次瘟疫死了这么多人,总是要给朝廷一个交待的,而且......”
后面的话,桑晚玉没有说出来,不过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彦川于这场“瘟疫”中力挽狂澜,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如果他现在不跟着大队伍一起回去,那万一被人抢功可不好说。
毕竟现在太医院的左医判刚刚空出来,这会儿回去,陈彦川接任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今年也刚刚二十岁,如果能当上左医判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桑晚玉的话,让陈彦川一时停下了动作,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情况。
此时桑晚玉灵机一动,又补充道:“我看傅管家就是和你说笑的,如果小玥真的有什么情况,百里家哪能还这样帮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