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边的乔喜又补充了一句:“告老还乡的左医判就是以熟悉各类毒物闻名的,这要是事情发生在前几年的时候,说不定不用死那么多人。”
听着是一句,“毫无意义”的感叹,但是传入在皇帝的耳中却有了另外一番意思。
“现在可有查出什么线索吗?”皇帝看了一眼陈彦川后,继续对百里瑧发问,“能查出毒源的起因吗?”
百里瑧很是为难地说:“臣妹当时已经极力追查了,但是屡屡受阻,再加上后期她自己也染上了此毒,只能先以研究解药为主了。”
受阻?谁阻拦的,几乎就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陈彦川你先出宫吧!这赏赐的事情,等会儿会有人去陈家宣旨的。”皇帝随后又补了一句,“你的苦劳,朕还是知道的。”
一句话就把这事情定下来了,并非“功劳”,有的也只是“苦劳”而已。
陈彦川谢恩后,便转身离开了宫殿。
百里臻的余光看着陈彦川离去的背影,低下的头刚好可以掩住他微勾的嘴角。
难过吗?到手的“左医判”就这么没了!没关系,以后就习惯了,毕竟还要失去很多东西的。
皇帝则微微皱眉,他明白陈彦川此人能力不足,但又极其自信才导致没有能查出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是现在再追究他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且瘟疫的尾巴也是陈彦川处理的,所以也只能先就这样了。
与此同时,陈彦川踏出宫门,心中很是不平,明明今日他算好了来“领功”的,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
还差点阴沟里翻船!
“百里瑧!”陈彦川在宫门口等到了百里瑧,“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那明明就是瘟疫,怎么就是中毒了呢?”
“陈大人,你自己无能,查不到的事情,总不能怪我太有本事,能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吧!”百里瑧虽然是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我家玥儿让你多次化验,可是你听过吗?”
“我?”一提到百里玥,陈彦川马上有些心虚了,不过他马上又问道,“既然你提到小玥,我问你,小玥她,真的死了?”
“我记得我刚刚在御前已经说过了,如果我撒谎那就是欺君之罪。”百里瑧用“白痴”的眼神看着陈彦川,“所以即便是到了现在,你仍然认为我妹妹是任性耍脾气?”
陈彦川没有说话。
“随你吧!我叫不醒装睡的人。”百里瑧不打算再多言了,上自己马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两人突然出现了。
“师兄,总算这里见到你了!”桑晚玉是一脸的庆幸,“我们父女昨天两个人没有留宿在陈家。”
陈彦川微微皱眉,但是想到什么,便问道:“师叔,你是最早一批到疫区的,你可发现有什么不妥?”
“师侄,此言何意?”桑天启不明白陈彦川到底想问什么,所以也不敢乱说。
百里瑧本来都打算走了,但是看到这对父女又留了下来,就在车窗边听着这几人的对话。
“师叔,今天有人提出,这次可能不是瘟疫,而是一次集体中毒。”陈彦川倒是完全相信桑天启,所以也没有对他有所隐瞒。
百里瑧也听到了陈彦川的话,这一瞬间,他突然坐直了身体,透过车帘纱去观察这对父女的表情。
他看到这对父女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一脸的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半天,桑天启才回答了一句:“怎么会是中毒呢!毒物不可能有这样的传播力度。”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桑晚玉也这样说道,然后一脸的恍然大悟,“是不是有人把百里小姐的话告诉其他人,所以那些人有所怀疑?”
“和她没关系,但是有人做了实验,说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是水源或者食物被下了毒。”陈彦川捏了捏眉心,然后对着百里家的马车道,“百里瑧,你既然没有走,要不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吧!”
桑天启和桑晚玉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尴尬,他们都低下了头。
可是已经有些晚了,刚刚百里瑧在马车上已经看到了这两个人表情的变化,他突然有些怀疑这场“瘟疫“有很可能和这两个人有关,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
百里瑧没有回应陈彦川的话,而是让自家车夫尽快赶车离开了这里。
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马车,陈彦川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曾经他和百里瑧谈笑风生,他也能和百里玥柔情蜜意。
可是只几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没有了。
心上人死了,而兄弟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