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轻叹一口气，提醒道。
    “你是不是忘了赫蒂弹奏完之后的副作用了？难受成那样，怕是有魔力也难以施展出来了吧。”
    斯科皮反应过来，表情有些讪讪，顺势转移话题。
    “呃......那这个弊端有没有办法解决呢？
    还是说，我们应该要想想办法提高一下精神力？
    或许精神力高了，就能坚持得久一些。”
    赫蒂和阿不思都点了点头，显然他们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精神力这东西，好像我们鹰国魔法界并不怎么注重修炼，倒是龙国那边更注重一些。
    艾希礼姑姑好像和那边交好，等圣诞节放假，我再悄悄打探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们知道的，要是正式写信去问，他们肯定会东想西想，以为我要做什么奇怪的事，到时候就麻烦了。”
    阿不思很快想到一条获知的方案。
    只是因为时间花费可能比较长，他的脸上多少带着些遗憾。
    “不要紧，阿不思，这并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事。
    老实说，这回精神力之所以消耗得这么大，这么快，我猜想，还是我没适应节奏，掌握好合理运用精神力方法的缘故。
    就像用溪流灌水塘，虽然和用管道抽取慢放一样，同样是能灌满的结果，但是过程中，我浪费得太多了。
    并且毫无停顿的，直接改道去灌另一个水塘，所以转换的过程中也浪费了不少。
    而那些真正技艺纯熟的演奏家，一定是掌握了“用管道抽取慢放，即停即用”方法的，能够将自己的精神力收放自如。
    这一点，相信等我多加练习后就能改善，我有这个信心。”
    赫蒂十分感动于阿不思满心满眼地为她考量，所以立刻便元气满满地进行了安慰，连原本提到他的“艾希礼姑姑”，便在心中升起的某个隐秘谋算，也再次被搁置到了一旁。
    阿不思赞同赫蒂分析，也相信赫蒂的实力，所以很快便舒展了眉目，眼中满是释然和欣赏之意。
    斯科皮是从头至尾都不觉得阿不思的心急有什么必要，见事情安排顺遂，心情也大好，不吝惜地夸了赫蒂一嘴，当做是活跃气氛。
    “就是，赫蒂可是能得到迪亚戈指点的天才钢琴师，想必这点障碍对她来说，很容易就能跨越过去了的。”
    然而出乎斯科皮意料的是，听到这话，赫蒂不止没摆出得意骄傲脸，和他笑闹一番。
    反而气势瞬间萎靡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苦涩之意。
    斯科皮疑惑不解，和阿不思面面相觑。
    两人眼神交流了几下之后，阿不思便立即关切地询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听到‘天才’这个名头，觉得有些......刺耳。你们大概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可从来没有获得过这种赞誉。至少在音乐上，从来没有过......”
    斯科皮惊叫：“怎么可能？！你可是除了迪亚戈，唯一能使用音乐魔法的人，而且才11岁，怎么不能被叫做‘天才’？！”
    虽然经常会逗弄，揶揄赫蒂几句，像是什么“蠢丫头”之类的，但是他对赫蒂的欣赏之意可是丝毫不少。
    要知道，能和他马尔福少爷并驾齐驱的伙伴，怎么可能是庸才。
    “谢了，伙计，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比起家中......长辈，我确实担不起‘天才’之名。
    要知道，他们可是一接触到乐器，就能展现出天赋的那种。
    而我......”
    赫蒂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客观说明事实情况。
    与此同时，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哥哥的天才表现和他人交口称赞的画面，心情很是复杂。
    “可是赫蒂，‘天才’也不单单指天赋卓绝的人。
    广义上来说，只要通过努力，突破天赋的限制，取得了一般人在正常年岁时，不可能取得的非凡成绩，同样可以被称之为‘天才’啊。
    我想，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绝对担得起这个称号。”
    阿不思似乎感受到了赫蒂的真实心情，他十分认真且坚定地看着赫蒂的眼睛说道。
    赫蒂呆住了，她的嘴中喃喃念着：“通过努力，突破限制......”
    脑海中却好像拨云见日一般，想通了自己能够完成“倾入灵魂的演奏”的原因。
    所以，那十几年枯燥无味的练习，并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只是积攒得还不够，加之又被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困住了。
    换种更魔幻一点的说法就是，她的精神力或许初始值并不高，远远及不上自己的家人。
    但是精神力并非不可提升，意志的磨炼，知识的增涨，哪怕随着年岁，经历的丰富，或许都会有提升。
    就像是她，在经历过，见证过这么多和她有着莫大关联和相通点的事情之后，解开心结，心境得到升华之后，估计精神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这大概就是阿不思说的，突破了天赋的限制了吧......
    【所以，‘天才’之名，我也不是担不起呢！即便是18岁的何笛，也不晚，不是吗？......】
    想通这些，赫蒂的眼中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比之往日，更为明亮的光彩。
    “阿不思，谢谢，谢谢你的开解，我想明白了。”
    转头又看向斯科皮，很是认真地说道。
    “也谢谢你，斯科皮，谢谢你的肯定。
    我现在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好！”
    赫蒂的状态，极大的感染到了阿不思和斯科皮，两人都很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升起了一股不愿落后的士气。
    小伙伴三人互相看了看各自的两个小伙伴，笑容中尽是属于志同道合少年们的意气风发。
    “嗯，那个，其实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既然被称之为魔法，但是魔力却消耗得那么少的原因。如果弄清楚了，是不是我们就能施放出比别人更多的魔咒，战斗的时间也比别人更长？”
    “意气风发”一段时间过后，斯科皮突然提出疑问。
    好吧，既然都打算力求上进了，这么好学也没错......
    “呃， 我猜，是迪亚戈那架钢琴的功劳，它本身蕴含魔力，起到一个扩大魔力传导的效果，有点儿类似于魔杖。
    所以相对来说，能减少魔力的消耗。”
    这是赫蒂最先想到的答案。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更重要的是，赫蒂他们这个音乐施法的本质，跟我们常规的魔咒施法的本质是不同的。
    他们更侧重于以情绪为能量，消耗精神力来转化成‘攻击力’，用魔力来扩散。
    而魔咒施法则是以情绪为引子，精神力引导魔力转化成‘攻击力’，魔力为主要能量。
    所以本质上就天差地别，完全是两个体系，你的想法估计不可能实现了.....”
    “这样啊，那可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