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折翻看手机找到下午要见面的雇主确定地点。
午后的阳光悠悠飒飒,冷风阵阵,道路两侧的行树裸露衰败。
他见到见面后没有着急介绍自己,而对老人进行奉承,话语如决堤的河水奔流不息。
戴着蓝帽穿戴绿马甲,面色偏向土黄色但却不黝黑,眼角爬满纹路面色和善的大爷正满脸陶醉着,脑海中仿佛闪现着曾经的辉煌过往。
望着面前长相清秀,双瞳饱满聚神越发的感觉欣喜,前往工作地点的途中嘴中还不停的嘱托阎折,若是不知前事,望到这一幕倒觉得是爷孙俩。
阎折在一旁摆出一副对于知识渴望的求知欲,老人说到兴头上赶忙点头回礼说您老说的都对,还是您有先见之明,我这思想有些愚笨了。
愉悦的奉承驱使老人立了个保证要把那个人给开除拉着阎折干,让阎折给自己当个干孙子。
第一次到达位置后阎折也没有下太大的工夫只是将管子接好,陪着老人来来回回跑了三圈。
到第四家时滚滚的热浪退到帷幕之后,蝉声时而长鸣时而短啸,小区内的人陆陆续续的赶往目的地。
管道接好后阎折跑到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将开关打开‘扑哧,扑哧’的机械咆哮声笼罩了小区的天穹,断断续续‘通,通’的声音从柴油机哇哇叫中杀出躲进阎折的耳朵,阎折俯身审视,能察觉到管道表面正在发生细小的形变。
阎折小跑到老爷子面前喊道:“大爷,这管子要炸的,停下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老爷子偻着身子侧耳听着。
“我说管子可能会炸的,你赶快给按停了吧!”阎折用手为声音架起通道对着老爷子的右耳继续喊道。
“额,你说管子,我早上更换过管子,结实着的。”
随着怪异声音的加大,老爷子也察觉到了丝不对劲,望着即将达到刻度的指针,若是停下来启动又要花费一段时间。
他思索着从车上跃下打算查看后再做准备,此时阎折已经退开到了百米开外,大爷虽头发斑白但从车上跃下时依旧显露着龙虎之态。
刚跑到管道旁紧接着一声“嘭”,管道爆裂的同时粪箱的盖子被气体撞开,污秽之物稀稀拉拉散落周边百米之内,好在阎折机灵跑得快没被伤到。
那大爷直接迎了满怀,其中穿着白色礼服手捧鲜花去面见对象的男孩口腔中连连发出“呕,呕,呕”的声音,泪水从框中猛烈逼出,年龄约莫十三四的女孩直接被身上的东西吓得哇哇大哭。
场面的震撼不亚于爬上八千八百四十四米的山峰,双瞳收进雪块吞噬的山峰,面部触及冰冷而孤寂的霜气所带来的天下只此一人的震惊。
一个是山高我为峰激情的震撼,另一个则是局外人的吃惊和局内人的惊恐。
阎折犟了犟鼻子,嘴巴下意识的趔趄然后迅速平复,一路蹦蹦跳跳的躲避地上的恶臭朝老爷子方位行进呼唤着:“大爷,您老没事吗?大爷,大爷,大爷。”
“小伙子,别叫了我在这里。”大爷甩了甩衣服上的黄渍,想来是用衣袖遮挡面容上没有粘上,只是身体正面吃了个大满怀,“呕,呕,呕。”
从挂着苦水的嘴中低沉,闷转的流出,花白的头发上附黏黄里带丝的恶臭,阎折狠狠的掐一下自己的大腿。
“大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阎折问道。
“怎么办,你那两眉像两把扫帚,一看就是霉头,扫把星。”
阎折一脸欲哭无泪的望着嘴唇绷紧脖颈微微前伸呕吐的老人说道:“不是,大爷,那你要是这样理解,我也没法说,钱你少给我点也行。”
“钱,你这扫把星还想要钱,我没让你垫付管道的钱,你居然还来找我要钱。”
“不是,大爷,凡事我们总要讲理吧,没功劳我陪你跑了半天你给个苦劳费也行。”老人在周围张望了一下,似是在寻找什么,抬手指着阎折:“我告诉你这管子,就是你恶意破坏的,你要是再不滚蛋,一会我们局子里走一趟。”
“嘚,算我认栽,你老好好在这里收拾吧?我不奉陪了,真就是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服气,我算是真服了,厉害,你可真厉害。”
阎折纵身骑上共享单车,钱没了再挣,不能忘了回家。
“倚老卖老,自己收拾吧!都是你自己作的,告诉你有问题,你不听还怨我。”
思绪不断在脑海中交错杂糅越想越窝囊,双腿的上下浮动的速度不断加快,皮带与地面间摩擦出火光。
额头的青筋时隐时现,上下齿死死抵在一起硬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看来好似一头发怒的野兽在肆意宣泄。
到达楼层的进门口,他卸下一身的愤怒,从口袋中拿出钥匙。
钥匙同门锁咬合,随着金属自身的转动,缓缓打开。
阎折对着屋内喊了几声‘槐英’,无人应答,推开镶嵌着玻璃的木制厨门,空气中弥漫的香味肆意魅惑阎折的嗅觉,整洁明亮的厨室让人更加陶醉感觉的享受。
心中暗暗赞许自己过去同意槐英学习厨艺是正确的,想着自己曾经受的苦真值,自己做饭算得可以,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最开始的安排是:阎折负责三餐,黄槐英是负责屋内的整洁,结果倒好阎折晚上打游戏下午三点起床,大多数时间中一天一顿饭,黄槐英哪能受得了,也没有抱怨,亲自下厨做饭。
阎折鼓励槐英的同时,自己充当起美食评论家,难听点讲叫做小白鼠。
起初,他可谓是拿舌头在刀尖上行走,头几次菜过咸差点促使阎折痉挛,后来有几次苦的把阎折的灵魂逼出,若是阎王爷收了他,可能他的故事就要提前结束了。
不过懒病真的难医,为了自己能懒下去他安慰自己现在多吃点苦,是为了日后的美好生活,槐英也没让他失望,只是几个月的锻炼厨艺可以说是压阎折一头。
阎折走向黄槐英的房门前,叩门呼唤只听到屋内空调‘呼呼’的声音,转动把手往里探了探头,嘴中嘟噜道:“槐英去哪里了,空调也不关,算了我还是先洗个澡等她回来吧!”
折回自己的卧室内裹了一条浴巾,打算将外衣放在洗衣机内清洗,自己沐浴后正好赶上衣服冲洗干净,节省时间。
通过透明侧盖阎折望见滚筒内的几件衣服,也纳闷槐英这次为什么没有清洗衣服,莫不是自己把她同化了,索性将衣服摆放在洗衣机上。
窗外的弱弱光线被浴缸同淋浴之间的浅淡色菊花遮布阻挡,若非先前按开灯光,欲要看不清内部场景要花费些时间。
未穿越来这里的日子中对于阎折一个淋浴头就足够了,但是考虑到槐英自己,安装一个浴缸也没有多大影响。
本打算泡澡享受享受,想到到槐英每天打字又是伺候自己吃喝。
要是被他等着自己吃饭如何思索都感到不妥,手停在遮布前又缩了回来。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阎折将头顶的洗发水冲掉后,双手将面部的水抹去转过身子,望着拉开的遮布。
这不看不要紧,一眼望去洁白如玉,面色红润如霞,纤腰婀娜。
腰间显现着月牙状的淡红印这是阎折后来回忆中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