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仁说要出海,众人都是一惊。
难不成,这夏仁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当然不是。
张飞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珠子嚷嚷道:“大兄,你要出海?
莫不是要去蓬莱?还是去瀛洲?
听说当年始皇帝派徐福带领三千童男女到海外寻找仙药。
莫非大兄你也要去那地方?”
夏仁摆了摆手,直接否定三连。
“我这次去,不会走太远,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必然回来。
到时候,我会带回一种高产的农作物。”
“农作物?何为农作物?莫非与农事有关?”张合问道。
“庄稼、菜蔬,但凡是地里长出来能吃能用的,都是农作物。”夏仁解释说,
“我要找的是一种可做粮,也可做菜的农作物。到时候,咱就种在咱村里,至少可以保证咱们村没人饿死。”
“此话当真?”众人大惊。
要知道,即使是丰收年,也不敢有人夸口说一个村里没人饿死。
毕竟这个时代,除了天灾,还有人祸。
农民打下的粮食,交了租子,再交了赋税,基本就不够口粮了。若再摊上点生老病死的事情,破产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好了,我走之后,你们几个要把我接下来交待的事情都做好。”
说着,夏仁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都注意自己要说的话。
见大家都投来了专注的目光,夏仁便继续说:
“首先,德谋、义公,你们要继续贩马。今年的马,咱们自己留一半。入冬之前至少要备好两百匹马。”
程普、韩当:“明白!”
“云长,你和刘元兴一起督工,务必在入冬前,将我那新庄园建好。这些是图纸,你交给刘元兴就可以了。”说完,夏仁将拿出来的图纸递给了关羽。
关羽接过图纸说:“东家交给我便是。”
“大兄,我呢?”张飞看大家都有活干,急不可耐的问道。
夏仁看向张飞说:“你就负责好咱家的私酒生意,各方打点也莫要耽误。另外,你要督促大家好好练武。回来之后我要考你们。”
“成!”张飞回答说。
“俊义”和张飞说完,夏仁又看向张合,“你平时组织咱们庄上的佃户们一起练武。
另外,再去收拢两百名没有家小的流民,教他们骑射和武功,将他们训练成骑兵。
需要钱粮,就从让益德从账目上支取。”
张合点头说:“是!”
正当夏仁为了将要到来的劫难布置的时候,远在巨鹿县的一处宅院内,三个男人也正在谋划着。
他们三个围坐在一张桌子周围。
主位坐着的男人相貌威严、轮廓清晰,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和聪慧。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深邃,似乎能洞察人心。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师道首领,号称大贤良师的张角。
他捋着自己浓密的胡子,开口说到:“今年,又是大旱呀。
听咱们在朝里的那些教众传来的消息说,边患严重,天子又要加赋税了。
若是如此,百姓恐怕就活不下去了啊。”
坐在张角右手边的男子说:“大兄,这朝廷如此荒淫无度,不顾百姓死活,若是再不起事,恐怕这大汉的百姓都要被他们敲骨吸髓、生吞活剥了啊!”
“大兄,二兄,如今咱们在青、徐、幽、冀、荆、扬、豫、兖八州都有教众。如今已有二十余万人了,大小首领四十多人。若是起事,必然可以摧枯拉朽。”
坐在张角左手边的男子如是说。
听他说话的口气,这人就是张梁了。而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张宝。
“三弟,切不可鲁莽。”张角声音低沉的说,
“要知道,我们虽然已经有二十多万部众,但分散到各地,人数也不算多。
因此,我们还要再多招揽些教众。”
张宝也跟着附和道:“是呀。官军甲胄齐全,武器锋锐。
我们的教众则都是些乌合之众,兵甲不齐。
就算今后能夺下各郡、县的武库,但是起事时也必须有些兵器才行啊!”
张梁听完,故作神秘的说:“武器的事情,我倒是有些眉目。”
“哦?三弟,你快说,可是有了什么门道?”张角好奇的问。
张梁笑道:“前些天,一批教众从幽州回来,带回来一个口信。
他们说,涿州郡有人可以卖给我们马匹。
若是双方交易称心,今年冬天还能再卖给我们两千斤百炼钢。”
张角和张宝听了大喜,于是三人又讨论起了细节。
之后不久,太平教众所到之处,都会流传着一句谶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河上,一只渡船正慢慢的乘着波浪,向着南岸的渡口游去。
船夫奋力的划着桨,似乎是因为船体太重。
倒也难怪,他船上载着的一人一马都“大”得骇人。
不用问,这一人一马自然是夏仁和他的坐骑青骓。
夏仁的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囊,也不知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
望着宽阔的河水,夏仁不禁感叹:“这黄河日夜奔流,千年之后,这入海之处必然积沙成地,另有一番景象啊!”
“这位客官言出不凡,想必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吧?”船夫笑着问道。
“哈哈哈,那倒也不是。在下只不过是家中有几亩薄田而已。”夏仁也报以微笑回答。
“客官到青州,是去做甚啊?”
“哦,去寻亲的。”夏仁随口一说。出门在外,他自然不会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那客官的亲戚是哪里人氏啊?”
“挺县人。”夏仁说完,转身看向那船工,“我听说,挺县有一种吃食,甚是好吃。好像是叫芋头。老丈可曾吃过?”
船工说道:“吃过,吃过。可是那东西有甚好吃的?菜不像菜,粮不像粮。不过好在倒是能填饱肚子。”
夏仁说:“老丈你有所不知,这芋头香甜、软糯。若是烹饪的好了,还是很好吃的。我此去,一定要好好尝尝。”
“哈哈哈哈,客官一定是细粮吃的多了,想吃点新鲜的。依我看啊,与其吃那芋头,倒不如钓上一尾草鱼解解馋呢!”
二人就这么闲聊着。
渐渐的,渡船靠近了黄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