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喧闹的百货大楼缓缓驶入后街,依稀可见青翠高挺的大树,将这里团团围绕。停下车子,在拐角胡同里,一家低矮的房屋,随处可见的牛皮纸颜色。
门前停靠着一辆摩托车,另一边摆放着不少绿萝和相片,到处充斥着复古格调。
姜语微微一怔,想不到在这种隐蔽的角落,居然有如此情调的小店。来这里这么久了都不曾见到过,真该到处逛逛,也许能寻到更好的店面。
“啪。”
一个响指在眼前一闪而过,浮想联翩的脑海被拉入现实。
“在想什么?”
苏榆景看着女人发呆的模样,误以为她紧张于这种环境,忍不住关心。
“没什么,只是感觉在这种气氛下,应该能设计出更好的服装款式。”
姜语笑笑,看着身边的男人。从上次去省城谈合约回来,他改变了很多。不再是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而且还时常穿着西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浑身上下贴着贵气,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得好好找找这种店面,多带你出去看看。最好是配置上一台笔记本,可以随时工作。”
男人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一脸坏笑。痞痞的样子,引得进出店的客人们发出不小的躁动。
“这位男同志好帅啊,他笑起来的样子,让我的心都要化了。”
更有不少金发碧眼的美女,上前搭讪。
“不好意思,谈工作,不聊感情。”
苏榆景冷冷回绝后,拉开咖啡厅的大门,绅士般让姜语进了门。两人的默契感十足,进门后直奔各自的位置。
姜语扫视了一眼四周,从靠窗的位置上,看到女人一袭港风穿搭,张扬的嘴上画着大红唇,着实酷。
在听到拉门的声音时,条件反射性的看了一眼,恰好发现和姜语同来的男人。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在落落大方的性格下,招了招手:
“姜小姐。”
姜语会心的点点头,和苏榆景摆摆手,走向了女人的桌子。一落座,女人迫不及待:
“要喝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说罢,将手中的菜单递了过去。在她看来,姜语应该是没来过这种高档小店。毕竟门槛太高,她能进来还是靠着叔叔白司令员的身份。
“意式咖啡,谢谢。”
姜语扫视了一眼对方手里的菜单,并未接过手,对着旁边等待点单的服务员道。
“这个咖啡很苦的,要不要重新点一份?”
白苓好心提醒,内心暗想:看来真的没有喝过咖啡,连点饮品都是随口提的。估计是方才同行的男人临时科普,没说清楚。
“不用了,我喜欢喝这一款。初夏,下午工作时总会犯困。喝点苦的提提神。”
姜语一口拒绝。她应该和女人温柔以待的,毕竟是女主角,作对的都应该是反派。
但自己一没做过什么坏事,二没破坏感情。却因为她的疏忽,让服装店背锅,断然不能好言相待。况且,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谁搞得鬼,她不可能不知道。
揣着明白装糊涂来上演白莲花戏码,姜语接受不了。
“好。”
白苓没有再继续相劝。从女人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明明自己身世和见识都要比她好的多,却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来源于哪里。
说不上来,确实说不上来。
等待咖啡端来的时间里,两人一言不发。各自都盘算着对方的心思,想着能不能先发制人。
见状,姜语也没有废话。她喝了一口服务员递来的咖啡,很苦,但也让人足够清醒,询问:
“白小姐,你在电话里说要跟我谈服装店的事情。难不成是已经找到了陷害你跟沈应的人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高抬贵手,帮忙澄清。放过我的服装店。”
她不想跟女人多说什么,以免到时候白苓头上散发出主角光环,将她制服。
“没有,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太多,不是一时半会能查到的。我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想关心一下。如果造成了不少损失的话,我愿意帮忙。
钱上面没有办法,但是重新找个工作贴补家用和作为日常开销,还是可以的。”
白苓一脸愁容,让人看上去会误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不必了,找工作这种事情,还是难不倒我的。倒是白小姐你这边,既然都来了,怎么就不能劝说一下白司令员呢?他不是你叔叔吗?而且整件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迁怒于人的话,太说不通了。”
姜语冷笑一声。看着白苓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在约你之前,我就找过叔叔谈这件事情了。可是你也知道,毕竟涉及到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名誉,还是整个家族的耻辱。他不松口,倘若我继续说下去,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被认为不知廉耻。”
说罢,白苓垂下眸子,一脸委屈。
“既然如此,那我想咱俩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总有一天,这件事会浮出水面的。等到时候,看你们白家如何收场吧。”
姜语耻笑,觉得这人太过于荒谬。什么耻辱廉耻的,都是无稽之谈。那日都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白司令员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知道自己的侄女倾慕沈应。
想把这件事闹大后,称了她的心愿。
“我问过服装店旁边的店家,你的店里客流量居多,络绎不绝。这么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倒不如...”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接下来的话不该由自己说出口。姜语不喜欢这种打太极的感觉,压抑住内心,道:
“倒不如我把沈应让给你,反正我们两人之间也没什么感情。这样不仅能堵住你叔叔的嘴,还可以帮助我拿回服装店。”
“没...也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姜小姐,我找人打听过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本就没什么感情可言,有什么不能分开的呢?况且店一关,损失的可是你的钱啊!
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白苓一会儿否认,一会儿认可。这个回答,似乎连自己也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