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知许这话，秦浩不禁停顿住了脚步，微微皱起眉头，像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声气，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很快就接通了。
    “喂。”那边传来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疏离，光听这语气就能感觉到对方此刻还没消气。
    “芒果卫视的杨彻今晚约我见面，你去不去。”秦浩也没绕圈子，直截了当地切入了正题。
    “约你干嘛，谈待遇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分，话语里满是嘲讽的意味，阴阳怪气地回怼着。
    秦浩听着这夹枪带棒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说话阴阳怪气的，你就告诉我去不去吧，别扯那些没用的。”
    “不去！”话音刚落，还没等秦浩再说话，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秦浩拿着手机，看着已经挂断的通话界面，无奈地摇了摇头，朝李知许瞥了一眼道：“你也听见了，她不想去，咱俩去吧。”
    “哦。”李知许看着崇楠刚发来的讯息，撅了噘嘴道，心想明明就是紧张秦总跳槽，自己还嘴硬不来，发条讯息让自己全程盯看着。
    “我哪里是打小报告的人。”她几不可闻的嘀咕道。
    “什么。”
    “哦，没什么，走啦。”李知许叹了声气。
    到了约定的时间，秦浩按照杨彻发来的地址来到了一家私密性极好的海鲜私厨小馆。
    刚踏入包间，就看到杨彻正坐在沙发上，见他来了，瞅了一会儿眼睛微微一亮，随即赶忙起身热情地迎了上来。
    “秦总？”
    “杨总您好。”
    “这可比百科照片上帅多了，久仰大名，这次贸然把您请来，实在是叨扰。”
    瞅着眼前这个帅朗的年轻人，眼睛里一丝戾气不生，难得透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要说帅哥他倒是见过不少，但眼前人比起那种单纯的帅气多了一丝雅人深致的味道。
    两人初次见面，这第一面就凭生了不少好感。
    “杨总监客气了，下次如果有来青市出差的想法，通知我一声，我好好安排安排怎么招待，这次太匆忙了。”秦浩也笑着回应。
    “好的感谢，落座吧。”
    杨彻满脸热情地招呼秦浩坐下，两人刚一入座，先是你来我往地寒暄了几句。随着一道道精美的菜品渐渐被服务员端上桌，摆放整齐，此时，杨彻才不慌不忙地缓缓切入正题。
    他微微扬起嘴角，端着酒杯微笑说道：“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咱们就开门见山，这年后的两个季度秦总您可是给我们好好地上了两课，直接把我们原本的年底计划搅得一团糟，不过您宽心，我先声明一下，并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昂，恰恰相反，我是真心觉得您做节目的水平实在是高超，让我由衷地实心佩服不已。”
    “所以这次，我特意前来，就是想跟您好好地谈一谈合作的事儿。”
    “嗯，合作……”秦浩浅笑一声，沉思片刻说道：“芒果卫视策划团不乏高手吧，向外界寻求合作，恕我直言，您是不是舍近求远了？”
    杨彻苦笑一声道：“秦总有所不知，高手自然是有，但我们内部出现诸多严重问题，已经严重到即便高层介入也难以有效管理和解决的程度。所以我们打算先从外部引入力量，比如跟您合作，借助制播分离的方法，动用外部的资源、理念、模式等，来打破内部的僵局，这样我们也可以腾出功夫来整顿内部环境、清理内部乱象，重新让各项事务步入正轨并焕发新活力。”
    秦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看似写满领悟，实则一头雾水，这姓杨的不说人话，像讲课般的抑扬顿挫，让人毫无头绪，内容也晦涩难懂，直至话语终了，他也未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杨总刚才的意思就是想说，要合作然后要成绩，继而腾出工夫整顿内部问题是吧。”李知许思忖片刻，试探性的问道。
    “对的，是这个意思。”杨彻微笑道。
    秦浩敷衍似的笑了声道：“懂您的意思了。”他心想这杨总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家事儿哪里是能向外人说道的。
    “您意下如何。”
    秦浩犹豫片刻，缓缓说道：“不瞒杨总，芒果卫视愿意跟我们合作，脉搏集团还是非常荣幸的，不过等《中华好声音》结束，我打算休息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就算要合作，也得等以后再说。”
    杨彻摆了摆手道：“这个当然没关系，先确定一个合作意向即可，我知道现在秦总炽手可热，各家卫视争抢着合作，所以我们也不会搞特殊，这款节目之后，又或者是下下个节目，您确定好了时间，届时给我个插队价，合约条款方面，我们也可以做得到像江浦和明珠那样让利合作，保证让您满意就是了。”
    “您能亲自跑一趟，足以证明芒果卫视的诚意了。”秦浩举杯笑道。
    “咱谈得顺利，秦总愿意卖我一个面子，再次表示感谢，请喝一杯，我干了，您随意。”杨彻笑得非常开心，一小杯酒直接下肚，看起来极为豪爽。
    他没想到此次能这般顺利，之前脱口秀阶段，芒果卫视与脉搏集团这边存在一些小摩擦，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本想着这次得多费些口舌，没成想这位小秦总还是挺有理智，也对，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看得透，就能走得远。
    “我还有个冒昧的请求。”
    “您请说。”
    “最近有节目录制吗，可否允许我现场观摩学习一番。”
    “嗯……”秦浩略微思忖，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怕他看的地方，珠玉在前，也不怕他模仿偷师，“行，后天就有一场录制，您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瞧瞧，观众席上给您留个前排座位，看得清楚一些。”
    “那就再好不过了。”杨彻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下他心里彻底踏实，此行达成目的，而且还有参观节目的意外收获，他对制作中心和明珠卫视的节目录制关心许久了，肯定是看不到人家的制作流程，但看看节目现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