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名青铜捕头刚欲将他搀扶起来,只听脆响一声,高公然刚刚接好的骨骼再次断裂。
他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你们两个轻点,没看见老子已经受伤了吗?\"
两名青铜捕头连忙低头致歉,此时,药房的大夫也步入房间。
大夫望着高公然,略带无奈地说:\"老朽不是提醒过了吗?骨折需静养百日,伤未痊愈前切勿乱动。”
“真是的,难道你不想要这只胳膊了?好不容易接好,现在又要重新来过。”
大夫抱怨道。
言罢,大夫上前一步,两指精准地按在高公然断肢处,用力一捏,随后一拉一展,伴随着又一声咔嚓,骨骼复位。
随之而来的是高公然更为剧烈的惨叫。
“别叫了,身为男子汉,这点痛都忍受不了吗?
“大夫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别像个弱女子一样,拿出点硬气来。”
高公然疼得几乎泪流满面,哀求道:\"大夫,轻一点?接骨不使用麻沸散的吗?至少先用点穴止痛也行啊。”
大夫顿了一下,尴尬地咳了两声,抚了抚胡须说:\"对不起,一着急给忘了。”
“哎,人老了,记性就差了,白银捕头大人你多包涵。”
“忘了?\"高公然瞠目结舌。
大夫面色如常:\"已经接好了?还省了麻沸散的钱,多划算。”
“我像是在乎那点钱的人吗?\"高公然欲哭无泪。
大夫淡然道:\"只要治好,过程怎样并不重要。”
“来来来,躺下休息,好好养伤。”
“养伤需心平气和,切忌动怒。”
“对了,这几日别下床,万一手臂再断,老朽可就无法保证能接得回去了。”
说完,大夫转身欲离去。
但在门口,他忽地转头,看着高公然,好奇问道:\"听说白银捕头大人是因为心上人被楚天歌夺走才去找他的麻烦?是真的吗?\"
高公然一时语塞,脸色涨红,正欲辩解,大夫却挥手示意,宽慰道:\"作为男人,老朽能理解你的心情。”
“心上人被夺,自然是要夺回来的,加油,老朽看好你。”
“想当初,老朽也是这么把夫人抢回家的。”
言毕,大夫背手而立,哼着戏曲,大摇大摆地离开。
高公然彻底惊呆,胸口堵得慌,猛地吐出一大口血,足足三升之多。
“楚!天!歌!此仇不报,我高公然誓不为人!\"
......
正当高公然因怒气攻心而吐血之际,楚天歌已前往镜湖酒楼赴宴。
相较于怒火中烧的高公然,楚天歌的心情显得格外轻松悠然,途中还哼起了小调。
镜湖酒楼坐落于夏阳城的镜湖畔,此处乃夏阳城中着名的景致之一。
镜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烟波浩渺,水汽蒸腾。
从空中俯瞰,镜湖宛如一面巨大的明镜,将蓝天白云映照得分外清晰。
湖面上,各类飞鸟、白鹭在水中嬉戏追逐,偶尔有白鹤掠过水面,叼起小鱼,优雅地吞咽。
湖中穿梭着各式船只,既有游客乘坐的客船、渔民捕鱼的小舟,更有无数装饰华丽的花船。
湖泊的另一边,正是楚天歌常光顾的万花巷,无论昼夜,这里都有游船服务供人消遣。
夏阳的富豪、权贵、文人墨客,皆喜好乘坐花船游弋于湖上,携带佳丽游赏镜湖美景,享受温软柔情,远比在厢房里听琴观舞更加风雅。
楚天歌站在镜湖酒楼三楼的客房窗前,将湖中景色尽收眼底。
此刻正值夕阳西沉,晚霞的映衬下,镜湖景色更胜白昼。”
楚大人,这里的风景不错吧?\"王澜手执酒杯,来到楚天歌身后,笑问道。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镜湖之美,闻名遐迩,自然是非凡的。”
楚天歌微笑回应,举杯一饮而尽,将杯中酒液尽数饮下。
王澜的长者不禁拍掌赞叹道:“真没想到,楚大人的你不仅武艺超群,随口吟出的诗句竟如此美妙,老夫的我实在是钦佩之至。”
楚天歌闻言,笑容可掬地回应:“哪里谈得上文采?不过是心中有所感,随口而出罢了。
对于诗词,我确实不在行。”
“相较于舞文弄墨,我更倾向于武术的修炼。”
楚天歌接着说。
王澜呵呵一笑,道:“楚大人你真是太过谦虚了。”
“虽然我是商人,老夫,但我也有幸读过几年书。”
王澜自述。
“听楚大人刚才即兴所作的诗,我认为许多秀才举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王澜评价道。
话音刚落,王澜转向身后,对着王清音招手说:“清音,过来向楚大人敬一杯酒,感谢他那天的救命之恩。”
王清音面颊微红,手持酒杯上前,姿态轻盈地行了一礼,柔声细语地说:“小女子感激楚大人的救命大恩,请您满饮此杯。”
望着楚天歌英俊非凡的面容,王清音心如鹿撞,呼吸不由得加快了节奏。
楚天歌微微一笑,接过了酒杯:“王小姐你太客气了。”
说罢,一饮而尽。
之后,楚天歌与王澜一同落座,饮酒品尝菜肴,氛围温馨融洽。
宴席进行到中途,王澜突然问道:“楚大人,你是否已有婚约在身?”
楚天歌端酒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一扫,见王澜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仿佛在审视一件珍宝。
坐在王澜旁的王清音已低下头,脸颊红如晚霞,耳根仿佛熟透的樱桃。
楚天歌见状,怎会不明白,王澜显然是对自己有意,想要招赘自己。
楚天歌答道:“家母早逝,家父也在不久之前离世,故我尚无婚配。”
王澜面露惋惜,安慰说:“楚大人请节哀。”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那楚大人可有心仪之人?”
“哎呀,是我唐突了,楚大人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想必定是早已心有所属。”
尴尬地咳了两声。
若非楚天歌平易近人,加之为了女儿的幸福,王澜也不会如此直接。
楚天歌笑着摇头说:“我并没有心仪之人,王家主这是要为我做媒吗?”
“我听说王家主是夏阳有名的富商,专营酒楼与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