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指责的海洋中,无人能为他主持公道。
此刻,他唯一的依靠,唯有手中的剑。
“云天舒,你这无耻的淫贼,今天我陈离夜即便是死,也要拉你一同下地狱!”
青年怒吼一声,腾空而起,剑光再次向云天舒袭去。
而云天舒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反手一掌,轻易击碎长剑,随后又是一掌重击陈离夜的胸膛。
砰然巨响,陈离夜口吐鲜血,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街角。
“哎,想来这位兄台是受人蒙蔽了,本公子实在不忍夺其性命。”
“还望各位好心人,能将陈兄送往医馆救治。”
云天舒轻描淡写地说完,轻轻一挥,队伍继续前行,缓缓离去。
临行前,他瞥了陈离夜一眼,嘴角微动,一抹邪笑一闪而逝,不为人察觉。
街头的武者们依旧为云天舒欢呼,而陈离夜的脸色涨红,仿佛遭受了极大的侮辱,在喷出一口鲜血后,彻底昏迷过去。
周围的武者看着陈离夜,皆是满脸厌恶,无人上前搭救。
事不关己,他们与陈离夜素昧平生,又怎会冒险得罪强大的云天舒去救一个陌生人?
酒楼二楼的窗户边,楚天歌望着渐行渐远的云天舒,若有所思。
原来,在云天舒离开前,曾对陈离夜使用了传音入密。
那句话,除了楚天歌依靠武帝级别的实力,强行听到,其他人无人能知。
“陈离夜是吗?本公子早就留意到你了,你的未婚妻确实不错,很润,我很满意。”
正是这句话,让陈离夜气血攻心,昏厥过去。
这也间接证实了,陈离夜所言非虚,云天舒实乃伪君子,表面上仁义道德,实则心术不正。
“你们去把陈离夜救下来。”
“另外,调查一下这陈离夜的底细。”
楚天歌吩咐道。
“是,大人。”
随之,两名捕快从楚天歌身后走出,将陈离夜抬走。
随着云天舒的离开,街道逐渐恢复常态,人群散去,一切如旧。
六扇门黄金捕头所,楚天歌慵懒地倚在靠椅之上,眼前放置着一只火炉,烧着一壶中茶水。
一旁,一只简易的烧烤架上,两只肥硕的鸡,在火焰的拥抱下渐渐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泽。
正当这宁静而惬意的时刻,邱斐然快步趋近,神色恭谨,报告道。
“大人,已经查明了。”
楚天歌并未睁开紧闭的双眼,依旧保持着那份悠然自得的神态,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邱斐然续道。
“陈离夜,来自夏阳下辖的沧澜府,现年二十六岁,幼时双亲早逝,由一位忠心的老仆抚养成人。”
“在沧澜府内,陈离夜以天赋异禀着称,更与沧澜府杨氏武馆的千金杨玲珊订有婚约。”
“原本二人应在一个月后喜结连理,然而,前不久云天舒途径沧澜府时,杨玲珊却被云天舒吸引,深陷爱河,难以自拔。”
“更为关键的是,杨玲珊和沧澜府内的数位女子一同出席了云天舒举办的宴会,多日未归。”
“自那次宴会回来后,杨玲珊便坚决要求解除与陈离夜的婚约,并宣称此生非云天舒不嫁。”
楚天歌心领神会,这无疑又是一出典型的狗血情节。
杨玲珊背弃了未婚夫陈离夜,转而倾心于风流的云天舒,甚至可能因此失去了自己的贞洁。
杨玲珊满心以为云天舒会迎娶她,故而在家苦等。
然而,她未曾料到,自己不过是云天舒众多玩物中的一个。
对于云天舒而言,如杨玲珊这般女子,随手可得,云天舒早已将她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而陈离夜无法接受被未婚妻背叛的现实,更不容许云天舒玩弄杨玲珊的感情,于是前来复仇。
综上所述,这不过又是江湖中常见的狗血之事。
这类狗血事件,在江湖中几乎年年上演,数目之众,令人咋舌。
“那云天舒呢?他的品行如何?”
楚天歌追问。
邱斐然接续道。
“云天舒实乃一名不折不扣的淫贼,色欲熏心,为江湖所罕见。”
“传言被他诱拐侮辱的清白女子不在少数,且无一例外皆出自中小门派。”
“但由于云天舒出身于云天宗,那些中小门派均不敢轻易招惹。”
“那些女子最终大都消失无踪,生死不明。”
“也许被他囚禁,也许早已香消玉殒!”
“呸,云天舒真是个卑鄙无耻之徒,死不足惜!”
高远愤慨地咒骂。
“如此伪君子竟能赢得众多女子芳心,这世道怎会如此?”
“那些女子难道都瞎了眼?看不出云天舒只是在玩弄感情吗?”
“如此无耻之徒有何可取之处?她们竟一个个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
“大人,我们应当将云天舒绳之以法,甚至……”
高远与邱斐然齐望向楚天歌,眼中满是期待。
楚天歌心中虽已萌生杀机,面容却依旧沉静,冷冷言道。
“抓他?如何抓?依据何罪名抓他?”
高远回应。
“他欺骗并损害无辜女子的名誉,与采花大盗无异。”
“遭其蒙蔽的女子绝非杨玲珊一人,恐怕还有许多,或许已有数百。”
邱斐然附议。
“正是,此类败类,绝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否则会有更多女子受害。”
楚天歌道。
“仅凭这些远远不够。”
“男女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有何证据证明云天舒确实欺骗了那些女子?”
“如杨玲珊,显然是自愿投入云天舒怀抱。”
“她们心甘情愿被迷惑,我们又能如何干涉?”
“再说,江湖事应由江湖了断,大乾律有明文规定,除非涉及平民百姓或国家安危,否则六扇门不插手江湖恩怨。”
“云天舒侵害的皆为江湖武者,按规矩应由其所属门派自行处理。”
“即便云天舒真的杀人,若无报案,我们六扇门亦无权介入。”
“民不告,官不究,这便是大乾的法则。”
话虽如此,楚天歌言语间,眼神冷冽,内心已给云天舒判了死刑。
明的行不通,便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