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遇顺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苹果,塞进秦掌珠手里,大咧咧笑了一下,“厉霂有紧急的公事去外地出差了,怕是三五日……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才能回来吧!”
商时遇磕磕巴巴说完,秦掌珠苍白的小脸微微变了变,疑惑的目光投向江北,“他……真的出差了吗?”
江北硬着头皮,回道,“太太,是临时要紧的事情,总裁必须亲自去处理,现在……大概已经坐上飞机了……吧!”
“什么叫大概?”秦掌珠眼底闪过一抹精敏的暗光,“宋厉霂具体几点上飞机,作为总裁的高级特助,你会不知情?”
江北心里直慌,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是……是张秘书陪总裁去的,我是总裁特意留下来照看太太您的。”
“是吗?”
秦掌珠冷声反问。
对江北的解释表示怀疑!
商时遇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当然是了!也是厉霂走之前,嘱托我来看嫂子你的。”
“既然我老公只是出一趟差,至于你商少亲自跑一趟医院吗?”
太不合逻辑了!
过于看重一件事情,往往最为蹊跷!
“宋厉霂该不是又闹什么幺蛾子拖着不肯离婚吧?”
只有这一个猜测勉强说得通!
可是,商时遇却忽然一脸严肃的说,“嫂子,好歹你和厉霂也是夫妻一场,他现在……反正你这种时候离婚就不厚道!这三年,厉霂对你掏心掏肺的,你还真是狠心!”
秦掌被怼的一头雾水。
“什么叫我不厚道?离婚本来就是我们商量好的事情,你这么说,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似的?”
一旁的霍青也怒怼了回去。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啊?”
“对我自己的老婆好,就把老婆送进监狱?”
“对自己的老婆好,还跟外面的女人官宣定情?”
“对自己的老婆好,老婆为他挡刀子差点没命,他都不肯放下工作,来医院露个脸?”
“真把我老大当软柿子捏习惯了啊!若不是为了……当我老大愿意忍气吞声受他的气?”
商时遇被霍青叽里呱啦一阵怼。
俊朗的五官黑的跟锅底似的,却一个字也蹦跶不出来!
“反正,嫂子,你最近别折腾了!厉霂暂时回不来!”
商时遇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却在经过萧筝时,无意间瞥到她领口锁骨下一粒醒目的朱砂痣。
脚步猛地顿住。
萧筝吓得呼吸停跳,下意识地往后退。
商时遇绷着一张脸,靠近她,低低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萧筝浑身僵住。
反应过来后,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小脸更是一阵清白交替!
“商先生,我怎么可能认识您这样的大人物呢……呵呵!”
萧筝皮笑肉不笑的否定。
商时遇英气逼人的眉宇微微一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抬步走出病房。
萧筝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好不容易松弛下来,一抬眼,又看到走到病房外的商时遇忽然回头,又盯着她看了一眼。
萧筝暗戳戳的往秦掌珠身边挪了挪。
“商少,还有事?”秦掌珠问。
商时遇摇了摇头,这才消失在病房门口。
“你也走吧。”
这句话,是对江北说的。
江北是个实心肠,把地上的营养补品一一捡起来,放回茶几上,说,“太太,我会请专业护工亲自照顾……”
“不必!”秦掌珠冷冷地打断他,“转告宋厉霂,他若不肯出现,我会采取诉讼方式离婚。”
江北冷汗直冒。
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先行离开了!
“老大,不必为渣男动气,养好身体要紧,大不了就如你所说,起诉离婚吧!”
霍青义愤填膺的添油加醋。
萧筝蔫蔫道,“掌珠,宋厉霂会不会真的被紧要的事情绊住了?你受伤那会儿,他抱着你,悲伤难过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
霍青却不以为是:“再紧要的事情,有人命重要?他悲伤个屁!八成都是装的!他肯定想着老大这伤要卧床一周,反正婚也离不了,自己正好躲清闲去了!”
“你俩别吵了……”秦掌珠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心如死水般,冷幽幽的说,“他肯不肯露面是他的事情,等我好一点了,就起诉离婚。”
“老大终于支棱起来了!”霍青竖起大拇指,赞许道。
萧筝也认同的点点头,说,“到时候我让工作室的法律顾问帮你。”
“好,谢谢。”秦掌珠说着,想要坐起来,霍青立马道,“老大,你还是老实躺着吧!扯开伤口就更严重了。”
“我想去看想想。”秦掌珠担忧道。
“想想就在儿童中心7号住院楼,等你能下地时,我带你去,但是,现在你首先把伤养好再说。”
萧筝也劝道,“是啊,有你师哥在呢!放心吧!”
秦掌珠试着动了动,后背那处刀伤疼的厉害,她便不再固执了。
随后,护士走进来,给她扎针,输液。
萧筝和霍青商定,两人轮流留下来照顾她。
秦掌珠不放心想想,便让霍青去想想那边照看。
“萧姐,你和商时遇是旧识?”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时,秦掌珠问萧筝。
萧筝点点头。
秦掌珠还想再问什么,可看着萧筝脸上忧伤的表情,便也猜出了大概。
她伸手,握住萧筝的手,说,“萧姐,以后,我这个单亲妈妈一定要像你一样坚强,我们都要好好的。”
萧筝瞬间破防。
眼眶攸地红了。
“掌珠,若非得已,我宁愿你不要走我的老路,唉!”
……
精神科治疗室。仟仟尛哾
宋厉霂躺在病床上,双手被绑在床头上。
一脸阴恻恻的瞪着病床前的两个人。
那眼神就像杀人般凶狠。
嘴里发出兽般的嘶吼声。
他身上穿着病号服,脑袋上缠着绷带,脸颊、鼻梁上有两道醒目的血痕,是两天前,跟顾晚胤打架留下的。
为了防止他癫疯状态下自残,脖子上套着一个金属固定器。
此刻,他即便再挣扭,也摆脱不了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