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别追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嘛。”003在房间里飞上飞下，看宋清歆还真的锲而不舍地追她，她就在枕头上停下说。
    宋清歆盘腿坐在床上，抬抬下巴开口道：“说。”
    003：“这么说吧，在你进入这具身体前，她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每天按照原作者的设定进行着轨道内的剧情。你来了之后，这具身体才算是真正地活过来。
    所以我说在别人脑海中你就是一片空白的，至于青梅竹马，那只是设定。作者是这么设定的，所以罗婵和方楚空就这么认为了。要我说，你根本不用在意，因为他们只把你，当做你。”
    只把你，当做你。
    看似有些拗口，但宋清歆却听懂了。
    他们认识的都只是现在的宋清歆。
    而不是以前那具躯壳。
    宋清歆知道自己对方楚空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或许是刚刚，也或许是在更早之前。
    从003这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宋清歆就盖上被子睡大觉了。
    003看着熟睡的宋清歆幻化成她原本的模样，扎着辫子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翩翩落在宋清歆的床上。
    “时间快到了。”003低声说。
    说实话，她还挺期待看到宋清歆知道一切时的表现的。
    003是一个真正的观望者，观望着他们每一个人。
    第二天，宋清歆精神抖擞地去了学校，她也没忘记给罗婵报了方楚空平安。
    她脚步轻快地跨过教室门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褚契南、宋清歆和王熙祈三个人已经坐到一起了。
    褚契南和王熙祈骑车都来得挺早，看着宋清歆明显心情很好地走过来，都有些诧异。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
    褚契南轻咳两声，说：“清歆，有什么开心事？”
    王熙祈就更直接了。
    “宋姐，是不是楚哥联系你了？”
    宋清歆瞥他一眼，说：“你倒是猜得准。”
    “嗷～”王熙祈恍然大悟地嗷了一声，然后跟褚契南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了同样的笑。
    宋清歆看着他俩的笑，总觉得自己和王熙祈也这么一起笑过。
    噢，想起来了。
    是在看班文昌和褚契南相处的时候。
    “好好好，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了。”宋清歆一撩头发，双手叉腰，笑道：“等着吧，我迟早拿下他。”
    褚契南和王熙祈没搭话，只是偷笑。
    当局者迷。
    在他们看来，方楚空早就自投罗网了。
    十一月初，方楚空拿到手机又联系了一次宋清歆。
    这次不用再交手机，他不仅给宋清歆打了电话，还给罗婵也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还在六人小群里发了消息，说了些最近训练发生的事情。
    【比赛还要半个月那么久啊？】
    宋清歆问。
    她不知道方楚空比赛的赛程，所以问了一下。
    【嗯，不过后面几天我没比赛，可以早点回去。】
    【那你记得在群里发消息，大家一起去接你。】
    【等我买到车票再说吧。】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宋清歆打着伞出门，脖子上围着去年方楚空给买的围巾。
    宋念冬戴着帽子急匆匆地追上宋清歆把一袋热豆浆塞给她。
    “你妈让你拿着，今天公司真是有急事我现在得去，不能去送你了，歆宝打个车去考场别迟到了。豆浆记得喝，喝了暖和！”宋念冬喊着跑着往停车场去，他得去公司了。
    宋清歆怎么去都行，反正能到就行。
    她把豆浆放进书包，去路口拦了辆出租车。
    今天是决赛的最后一场，宋清歆必须要保证自己能拿到全国前五十名，这样就能进国家集训队，拿到保送资格。
    这是她不曾走过的路，她今天就要去看一看不一样的风景。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下雪天黑得特别早，宋清歆撑开伞走出教学楼，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算和实验数据，然后又开始算日子。
    “应该快回来了吧。”
    走出考点的校门，宋清歆呼出一口气，白色的热哈气腾起挡住了她的视线。
    隐约看到有个穿红色衣服的人站到了她的前方不远处。
    热哈气消散，宋清歆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瞪大。
    方楚空还穿着集训队统一发的红色羽绒服，脚边是他的行李箱，略有些憔悴狼狈的样子，一看就是从车站匆匆赶过来的。
    宋清歆看他淋着雪笑着看她，立刻撑着伞向他跑过去。
    方楚空把箱子丢在原地，往前走了两步说：“你别跑，小心……”摔着。
    方楚空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歆抱了个满怀，关键是她的伞还没拿歪。
    要不是此时此刻不该说这样的话，方楚空都想赞一声好臂力。
    方楚空此时浑身僵硬，被她抱着一动不敢动。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怎么啦？”
    宋清歆的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后面没有我的比赛，我就回来了。知道你今天有考试，我就来找你了。”
    考场这会人来人往的，看到宋清歆和方楚空抱在一起，有的人多看了两眼就走了，有的人发现方楚空长得很帅，直接拿出手机就是一顿拍。
    方楚空看到了，就说：“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先回家吧。”
    宋清歆这才放开他，点点头。
    方楚空左手接过伞给她撑着，右手拉着行李箱，两个人打车回去了。
    出租车上，宋清歆问他：“冷不冷。”
    “还好，这羽绒服挺……保暖的。”最后三个字方楚空轻声嘟囔道。
    因为宋清歆的手探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指尖。
    经常打球运动，他的指尖也有留下的茧子。宋清歆摸了摸他的手，确实不冷，感受到他手上的薄茧时，宋清歆又摸了摸。
    方楚空感觉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手上温暖柔软的触感放肆地抚摸他的指尖，可他却说不出制止的话。
    忍了一路，直到下车时宋清歆松开他，方楚空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去拿行李箱。
    宋清歆不知道方楚空他等了多少年，突然这样放肆的行为，让方楚空差点失去理智。
    宋清歆还以为是他不高兴，正想着还能怎么撩拨他呢。
    方楚空就开口问了。
    “你今天晚上……这样，是想干嘛？”
    方楚空怕自己误会，反而暴露自己的心意把宋清歆吓跑，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当。
    而宋清歆则是以为方楚空抗拒自己的触碰，不喜欢自己。
    方楚空的话一问出口，宋清歆也不憋着了。
    “怎么？看不出来你大哥我很喜欢你？想对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方楚空的脸一瞬间变红，倒退半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怎么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