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诺回到宫中，召见了卫凌慕。
    “皇祖母。”
    卫凌慕微微弯腰。
    萧诺颔首。
    “知道哀家为何单独找见你吗？”
    “愿闻其详。”
    萧诺盯着卫凌慕的脸，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哀家虽然远在江湖，但一直留意京中的消息。知道你们几位皇子很多事。
    而你是唯一一个不带目的接近那丫头的人。”
    卫凌慕没有说话。
    “哀家觉得，只有你，才能决定她往后的去向。”
    萧诺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云里雾里的话。
    “皇祖母，此话何意？”
    卫凌慕不解。
    萧诺却没有多作解释，只说：
    “如今边境各国蠢蠢欲动，东瀛已经派去了杨金刃，至少百年内，两国再无战事。
    大雍和北齐短时间不会发战，但西凉，近期来一直在招兵买马。
    不出五个月，两国必有大战。”
    萧诺仿佛预见了不久的将来。
    “哀家替皇帝把过脉，脉象平稳，但忧思过度，身子亏空。
    而崔环留下了太多的毒瘤。
    丞相府只是其一，难保将军府、太傅府没有第二个。
    我们陷入了死局。”
    无论怎么运转，都难逃结局。
    卫凌慕颔首。
    “皇祖母说的不假。”
    毕竟，一切近似于前世的结局，尽管他羽翼已丰，这辈子再三堤防，也依旧无法阻止。
    “哀家最怕的不是外患，是内忧。”
    萧诺叹息。
    可一切尚未发生，如何遏之于摇篮。
    “这串佛珠，你且要随身携带。”
    萧诺将手中的佛珠递给卫凌慕。
    “孙儿谢过皇祖母。”
    “哀家不日要离开京城，你且要保护好那丫头。”
    萧诺嘱咐。
    “孙儿定会以命相护。”
    萧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洪婧文恋恋不舍地抓着萧诺的袖子。
    萧诺付之一笑，眼里带着柔和的光芒：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你有你的路要走，我要我的债应偿。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洪婧文知道，萧诺一直活在没能救回顾惜儿和卫谦的愧疚中，她的余生一直在救病治人，是不想让别人经受和她曾经的无力和伤痛。
    “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再三叮咛。
    洪婧文站在城门前，直到看不到那辆马车。
    “唉……”
    卫灵儿不合时宜的叹息声响起。
    “知道的以为是我的祖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祖母。”
    洪婧文观察卫灵儿的神色，见她假装一脸伤痛，眼中却是揶揄的笑意，这才松了口气。
    “话说，你俩怎么认识的？”
    卫灵儿分外好奇。
    “在江南有幸拜她为师。”
    洪婧文老实巴交。
    卫灵儿若有所思。
    “这下看来，你的地位水涨船高了。得抓紧时间才行……”
    “抓紧什么时间？”
    洪婧文疑惑地看向摸着下巴的卫灵儿。
    卫灵儿但笑不语。
    昱王府。
    “确定太后走了？”
    卫凌昱问。
    季言点头。
    “是。”
    “那看来，也是时候了。”
    卫凌昱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谁说。
    “沈府那边，怎么样了？”
    他突然问，季言微顿。
    “说来，有些奇怪，沈府近来遭遇了许多事，沈府主母病重，而沈二小姐也被送到庄子里去。”
    “她呢？”
    “沈小姐无事。”
    卫凌昱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