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眯眯地歪着脑袋看他。
有那么一瞬间,易余竹彷佛以为自己真的穿越到了古代,被哪家的浪荡公子哥拦着一通调戏。
易余竹眸光一暗,深邃的瞳孔浸了浓密的墨汁。
莫名的情绪在那双沉静的双眸里悄无声息地漾开,如同隐匿着一只饕餮巨兽。
姚狐怔了怔,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心里有点儿怂,下意识抿着唇后退了一步。
“……队长?”
易余竹眯了眯眼。
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拯救了深陷在莫名气氛中的姚狐。
“易神和狐狸来这边儿拍宣传照!”
红姐站在拍摄场景旁边,朝着二人招了招手。
小狐狸跳起来,抱着自己的匕首道具就蹦跶了过去。
“红姐我来了!”
易余竹看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身影,无声地哼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moral其他人还有那边的几位客串人员也都整理得差不多,纷纷赶了过来。
几人五人成组,在宫殿区拍了几组对抗的照片,又拍了几组气氛比较轻松的照片。
红姐和摄影师交谈了几句,满意地点了点头。
“效果不错,现在轮到单人了。”
“那就,易神先来打个样?”
易余竹比较有经验,也是这几位里最知名的,先拍也说得过去。
正好易某人想着早点拍完早点完事儿,倒也没推辞,抱着剑就走了过去。
负剑而立。
微微侧脸,悠然抬眸。
发呆的、行走的、饮茶的……
青年神色沉静,应着导演和摄影师的要求或笑或思考或沉重,还真有了几分侠者侠肝义胆、悲天悯人的味道,看得在场的omega纷纷脸红外加无声尖叫。
“脸长得好就是吃香啊。”
南落在一边幽幽地叹了口气,“怒视”易余竹。
“好家伙,游戏游戏打不过,钱也比不过,脸更比不过,世界上多我一个高富帅会死么?”
他抱着身边的好兄弟宋予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身边人忍俊不禁。
宋予安温柔地抬手拍了拍兄弟的肩,“没关系,你虽然没钱没颜没实力,但你身高也比不过呀。”
南落:“……”
他嘴角毫无形象地抽了抽。
“老宋,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我听着怎么就牙痒痒呢。”
这哪儿是个绵羊啊,这就是个黑心羊!
宋予安但笑不语。
单人的其实不必拍太多,最后用得上的可能也就一两张,但摄影师一时拍的顺手,就没停下来。
见素材已经够多了,他朝着姚狐招了招手,“小姚先来?”
姚狐朝着队友点了点头,乖巧地走到摄影师身边,“老师好。”
摄影师看了一眼关于姚狐的拍摄限制,沉吟了一秒。
“你有几张在屋顶上的照片,得吊个威亚。”
“之前试过么?”
姚狐哪儿尝试过这种东西啊!
他连忙摇头,“没。”
摄影师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安慰道。
“没事,你就顺着梯子爬上去,威亚只是保障你的安全,其他的别担心。”
易余竹走到一摄像机之后,见姚狐顺着梯子爬到了屋檐上,蹙了蹙眉。
“安保到位么?”
红姐瞄了他一眼,“放心吧你,摔不着你的宝贝刺客。”
易余竹一顿,“不是我的。”
说完这句,他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连忙补充。
“也不是宝贝……”
红姐:“哦?”
看见红姐脸上带着戏谑意味的笑,易余竹闭嘴了。
反正他解释了红姐也不会听。
屋檐上的黑衣少年依着要求或立或坐,耳边的碎发被微风吹拂,飘扬在脑后。
少年换了姿势,支着下巴慵懒地望着远方,似乎是在思考问题。
蓦地,他缓缓低头,看向了摄像师身边站着的白衣俊郎。
易余竹亦有所感,抬眸望去。
那张清俊白皙的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张扬又恣意,只看了一眼,就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姚狐眉眼微弯,轻轻笑了。
……
“再拍一组组合照。”
编剧抬了抬眼镜,“就按照游戏里的克制关系来。”
侠者对刺客,刺客对巫医,巫医对蛊师,蛊师对木偶师,木偶师对侠者。
这次倒不需要那边的客串人员了。
本来南落他们五个还打算跟moral的人约个饭的,但见moral的人很有可能还要拍很久,立马转身跑路了。
周末假期就这一天,他们可不想在这里待一下午。
组合照其实也不难拍,只是需要他们做出来一些对抗的姿势之类的。
易余竹和姚狐的组合照落在了最后。
摄像组的取景地已经从室外转向了室内,这里是一个类似于书房的景。
古朴的书架有整整一面墙那么大,书架正中间摆着【云岫古玉】道具,对应游戏里的设定。
案台上摆着笔墨纸砚,井然有序,整间书房充斥着墨香和阳光的清新味道。
“不行,这种感觉还是不对。”
红姐头疼地叹了口气,又一次否定了拍摄结果。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们等会儿再继续。”
在案台前两相对峙的易余竹和姚狐也不禁有些蔫了吧唧,神色间都不免露出些许无奈。
他们已经摆了很多姿势,相互威胁、两相对峙的应有尽有,但还是没办法满足拍摄要求。
编剧递给了红姐一瓶水,拿笔抵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人,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发现出些许契合又对峙的意味来。
嗯……
到底怎么才能呈现出她们想要的效果呢?
白衣侠者和黑衣刺客终于有机会凑到了一起。
易余竹的视线从少年的眼睛顺着脸颊游移到白皙修长的颈子,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好似在品味欣赏什么。
姚狐注意到易余竹的眼神,想起了自己青天白日“勾引”狼崽的事迹,咽了咽口水。
他轻轻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把要往前逼他后退的青年轻轻往外抵了抵,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温热白皙的手落在胸膛。
跳动的心脏和灼热的温度都被微凉的手心感知得一清二楚。
易余竹僵住了。
少年微微抬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歪着脑袋。
“侠者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呀?”
他轻轻凑到易余竹耳边,“这是要……”
“惩罚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