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围楼寨,亦称客家圆寨,其名即暗示了其防御功能的重要性,是华夏大地闽西南地区独有的奇特民居建筑。
这些黄土夯筑的圆形高楼,以其非传统设计错落有致地矗立于崇山峻岭之间,散发出浓郁的神秘气息。
客家先祖为躲避战乱而迁徙,虽避开了战争,却不得不面对土匪和野兽的威胁。
不同姓氏家族间也时有冲突,恶劣的生存环境,迫使客家人建造了这种具有强大防御功能的城堡式建筑。
圆楼的内部构造别具一格,通常以圆形为中心,依不同半径层层展开,形成环环相套的格局。
最外圈的楼一般为四层高,包含多达一两百个房间,每家每层各有一间房,底层为厨房和餐厅,第二层是粮仓,而第三、四层则是卧室。内圈多为两层,设有几十个房间,通常作为客房使用。
圆楼中心的一圈是祖堂,作为楼内居民婚丧喜庆的公共空间,而圆心处则是家族祠院。
圆楼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圆楼的设计充分利用了光线。
太阳从东方升起,照射到圆楼的西面;中午时分,阳光从南向北投射;下午,光线又从西向东移动。这种设计使得圆楼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光。
其次,圆楼的使用面积最大。
在相同周长的情况下,圆形的面积大于方形,而且方形建筑的四个角落难以合理布置房间,而圆楼的每个房间都能均等地分配面积,避免了空间的浪费。
第三,圆楼的施工相对简单。
方形建筑的施工更为复杂,例如土墙需要夯筑四个角落,木工工程需要处理转角设计,而圆楼则没有这些繁琐的步骤。
第四,圆楼的抗震性能更为出色。
方形建筑有四个死角,在地震时容易裂开,而圆楼的圆弧形结构,具有强大的向心力,加上楼内的支柱,使得圆形设计的建筑更加稳固。
此外,与五凤楼、四合院等民居相比,圆楼的居住模式弱化了家族中的等级观念,居民围圈而居,营造出一种平等和谐的氛围。
故此,圆围楼寨无疑是最适合的修葺村寨的方式。
可以将归依的牧民、流民,安置在不同的圆围楼寨,增强自身防护的同时,也可减少不同族群之间的矛盾。
而在东汉末年这个时代,雁门郡还不是后世那么荒凉,草稀木疏,此处山石林立,植被丰茂,有足够的土石木材支撑,足以构建出圆围楼寨。
“文骞兄,你的构想,真是绝妙!”
任绯凝视着张泛在地上勾勒出的草图,闭目沉思片刻后,兴奋地表示:“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安排庄民去尝试一番。”
“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我这里还有个好东西,正在试探之中。”
张泛拦住任绯,面带微笑地说:“待它完成之后,修建圆围楼寨,将会更加便捷高效。”
任绯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哦?是什么东西?”
张泛摇头,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天机不可泄露,你且拭目以待吧。”
张泛所提及的,正是古法水泥的制作方法。
首先,将石灰石与黏土混合研磨,制成生料。
接着,在高温环境下煅烧生料,直至其熔融,随后加入铁矿渣,从而制得熟料。
最后,将熟料进一步研磨成粉末状,便得到了古法水泥。
在使用时,只需将其与沙土混合,并加入适量清水即可。
至于制作古法水泥所需的原材料,如石灰石、黏土、铁矿渣,以及所需的人力和畜力,甚至包括木炭和煤炭,任家山庄均不匮乏。
然而,尽管理论归理论,实际操作的成功,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持续的投入和精细的调配,方能确保成功的制作出古法水泥。
注视着仍旧陷入沉思的张泛,任绯不停地摩挲着衣角,带着几分迟疑地开口:“文骞兄……”
还沉浸在深思中的张泛,目光略显迷离地回应:“嗯,有什么事吗?”
任绯犹豫再三,最终下定决心,嘴唇紧咬,声音略显低沉地问道:“你是不是即将成亲了?”
张泛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息一声,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任绯交汇,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坦然。
“是的,任绯,我确实已经定下了婚期。”
张泛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
“那真是恭喜你了,文骞兄。”
任绯的心猛地一沉,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宁儿姐姐,确实很好,你们俩是天作之合。”
“那么,婚礼的筹备,进行得如何了?”
任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只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衷心感谢你的关怀,婚礼的筹备事宜正顺利进行。”
张泛面带微笑地回答:“至于协助,真的不必要了。”
看着张泛如此的轻描淡写,本就已心怀忧伤的任绯,此刻更是情绪低落,她垂下头,无声的泪水悄然滑落。
任绯的突然落泪,让面对百余乌桓骑兵,都不曾紧张的张泛,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貂蝉,别哭了。”情急之下,张泛紧紧地将任绯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的心意,我怎会不明白……”
任绯听后,从张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
张泛从任绯那充满幽怨的眼神中,解读出许多情感:羞涩、埋怨,以及一丝丝的期待。
“貂蝉,我并非真的愚钝,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思。”
张泛轻轻拭去任绯脸上的泪痕,深深叹息道:“然而我与宁儿已有婚约在先,我也不愿让你受委屈……”
张泛凝视着任绯再次滑落的泪水,只得中断了话语,急忙改口承诺:“我明天就去,不,我现在就去找任庄主提亲,请求他将你许配给我。”
任绯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破涕为笑,继而羞涩难当,口中却说道:“哼,谁要嫁给你。”
话音未落,她便跃上马背,挥鞭疾驰而去,留给张泛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
张泛望着任绯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转身向任家山庄走去。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张泛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他心中明白,这一步需要迈出,也必须迈出。他必须向任庄主表明自己的诚意,以求得他的认可。
踏入任家山庄,由于仆人们对张泛并不陌生,因此他毫无阻碍地来到了任昂的书房门前。
随后,他被仆人引领进入书房。
任昂正坐在案前,抬头看了一眼张泛,笑着说道:“文骞来了?快请坐。”
张泛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坦诚地向任昂,陈述了自己的心意。
“庄主,我与宁儿虽有婚约,但感情之事,非人力所能强求。我与任绯情投意合,愿以真心相待。若庄主肯成全,我定不负任绯。”
任昂闻言,收起笑容,神情变得肃穆,张泛一言不发,也不苟言笑。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泛,似乎在审视他的诚意。
在沉默片刻后,任昂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张泛,你若真心待貂蝉,我自不会阻拦。
但你必须明白,貂蝉的幸福,是我最大的期望。”
张泛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深深鞠了一躬:“庄主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让任绯幸福。”
任昂点了点头,示意张泛退下。
任昂看着张泛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叹气。
若从本心讲,任昂自是不愿意的。
然而,任昂并非一个固执己见之人,他深知女儿的心意,也明白张泛的为人。
他更看重的是女儿的幸福,更看好张泛的未来。
此外,像张泛这样非凡的人物,自然不乏众多家长渴望将女儿许配给他。
这是现实,也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任昂叹了口气,但愿张泛能够坚守他的承诺,不要冷落了任绯的一片痴心吧。
关于聘礼的问题,任昂并未提出任何条件,张泛也未曾主动提起。对他们来说,聘礼无论多少,不过是一种表达心意的方式。
毕竟,以任家目前的财富状况,足以确保任绯未来的生计无忧。因此,又何必过分纠结于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