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将小厮打发走了,因为这件事她也发现了一个小问题,她虽然在皇宫里布了眼线,但消息的传达还是晚了些。
消息的滞后会带来什么后果,她心里一清二楚,就好比有人抄家到了家门口,自己的人还没把消息传来。
季常明捏了捏鼻梁,打算从东宫回来之后,就去找文柏问问。
究竟是人出了问题,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江清漓在库房选了一个寓意极好的瓷器,让人系上红绸子包裹好,让梨落把东西拿好。
一番梳妆打扮后,季常明又成了那个意气风发的靖王殿下,气质出尘的江清漓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侧。
“王爷,该动身了。”
在这种大事上面,江清漓从来不会落季常明的面子,就算是假扮也要扮的完美无瑕,让人挑不出错误。
“呵,王妃的这张嘴只会在面对正事上退让三分,事关本王就得理不饶人。”坐上马车的季常明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她也是才发现,江清漓在这种大事上面,不会主动发表意见,季常明认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
江清漓侧着头看着季常明,心里在想季常明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
“嗯?王妃为何不答?”
“王爷究竟想从妾身这儿知道什么?”江清漓不疾不徐地问。
“哼。”
季常明见她如此冷哼一声。
江清漓在心里暗自发笑,不就是打趣了她一声,这怎么还生气了。
很快她们就到了东宫,和她们晚来的还有四皇子季常渊,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一个书生打扮的清秀男子。
“三皇兄,三皇嫂。”季常渊远远地就抬手招呼了一声。
也就是这一嗓子截断了季常明想要往前走的心思,她只能面带微笑地停下脚步等待。
外面的寒风吹得厉害,江清漓不是很适应大梁的低气温,放在冷空气中的手没一会就吹红了,季常明的余光扫到。
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伸手将江清漓的手捏在自己的掌心,试图用自己的温度为她暖暖。
虽然是杯水车薪,好在是有点效果的。
“王爷。”
江清漓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害羞地喊了一声。
“以往不都是伶牙俐齿么,怎么这个时候长了一张嘴就不知道说了。”季常明的态度很强硬,死死地攥着江清漓的手。
都冻红了还在这儿装什么矜持,长了一张嘴也不知道说。
看似在责怪实则是满满地关心。
江清漓没有出声呛她,她感受到指尖的那一抹热意,心里暖了又暖,别说这人还不错。
说话间季常渊已经带着人走到了她们的眼前,又一次弯腰行礼:“常渊见过三皇兄,三皇嫂。”
季常渊身后的男子,也九十度的弯腰行礼:“草民见过靖王殿下,靖王妃。”
“嗯。”季常明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男子在这一声回应后,重新起身站到了季常渊的背后,充当一块人形面板,他以为不开口说话,就不会引人注视。
殊不知他的出现就引起了季常明的注意,更别说还这么安静了。
“这位是?”
“这是臣弟的侍从。”
“以前怎么没见过?生的倒是俊秀,看上去不像是个会功夫的人,常渊你身为皇子,理应带个强壮之人。”
“三皇兄说的是,臣弟记下了。”季常渊也不着急,笑呵呵地回应顺便还替身旁的人解释,“孤雁他也就是看上去柔弱了些。还是有本事在身,再说了臣弟本就身怀功夫,又处于皇宫境内,出不了什么乱子。”
“这倒也是,这宫里有着重兵把守。”
江清漓无意间打了一个喷嚏,迎来几人的注视,她颇为不好意思。
“常渊勿怪,你三皇嫂她还不适应大梁的冬日,这会应该是受了凉。”
季常明将江清漓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怎会。”季常渊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歉意地看着季常明她们,“是臣弟方才太过高兴,才让三皇兄和三皇嫂在这庭院里等待,遭受风寒侵袭。”
“四殿下说严重了,是我身子单薄,才坏了你们兄弟二人间的叙旧。”
江清漓利用空着的手撩了撩自己的碎发,脸色看上去有些惨白。
“我与常渊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你这身子要是染上风寒,岂不是让我更加担心。”季常明想也没想的说道。
“呵呵。”季常渊讪笑一声,朝后方看了看。
季常渊这夫妻俩一唱一和,这话里话外都在怪罪他,说来也是若不是他将人叫住,也没后续这些事情。
“四殿下还在呢!”江清漓嗔了季常明一眼。
这还有外人在呢,怎么说话尽没谱。
季常渊也没顺着她们的意思,接着往下说,而是眯着眼睛另起话头:“三皇兄和三皇嫂的感情可真好,半年前三皇兄还曾在大殿上大放厥词,现在却和三皇嫂如胶似漆。”
说完还忍不住的感叹一句:“只道世事无常。”
“四弟还没成婚,自然不懂其中的奥妙。”季常明不着痕迹地轻嗤一声,还卖起关子来。
“哈哈哈哈。”
季常渊一副了然于胸地大笑两声,才结束了这个话题,毕竟他来东宫不是跟季常明扯皮的,在门口耽搁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人什么情况。
“臣弟眼观三皇嫂似乎冷地厉害。”季常渊清楚看见江清漓地身子抖了抖,抬了抬手,“孤雁取狐裘来。”
“是。”
孤雁提起眼皮看了一眼当下的局势,眼睛闪过一抹精光,实在是不懂季常渊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当着靖王的面挑衅,怎么看都不是个明智之举。
但他现在什么话也不能说,老老实实去了。
等他回来时,季常渊二话不说就拿了过来,就要披在江清漓的身上。
“这件狐裘是臣弟托人特意制作,保暖效果很好,三皇嫂就先披着吧。”
江清漓皱着眉,一时没懂这四皇子是什么意思,但她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该拒绝不能让季常明难堪。。
“既然是四殿下特意制作,四殿下自己穿就好。”
“无碍,臣弟身子强壮,耐得住寒;三皇兄可就不一样了,她自幼身子弱,同样受不住这风寒的侵袭,有时候难免会忽略三皇嫂的感受。”
季常渊嘲讽地对着季常明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