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的英国早晚温差总是有些大,天气渐渐转向秋季。
天生畏寒的阿布拉克萨斯早已穿上轻装外套,有时夜晚外出甚至还要套上一层薄薄的毛衣。
里德尔则与之相反,总是一件简单的衬衣,时不时将两边袖口挽起,似乎感受不到逐渐下降的温度。
阿布拉克萨斯每次看见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片皮肤总会不自觉疑惑,他真的不冷吗?
直到某天夜晚,他们还在翻倒巷的某家魔法商店,阿布拉克萨斯就算穿着薄毛衣,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阵阵凉意。
而里德尔却直接将袖子高高挽起,神情专注认真的观察面前的黑魔法物品。
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摸了一下他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发现竟然比自己手掌的温度还要高,至此,他再也不认为里德尔的穿着不合时宜。
随着开学日期的逐渐拉近,两人也渐渐减少了外出的频率。
而里德尔在将自己所配置的高级魔药高额售卖之后也提前结束了这个假期在博克博金的兼职工作。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自从里德尔彻底适应整个霍格沃茨之后,也就是二年级时,他便不再是一无所有的孤儿。
当他在十二岁第一次将自己制作的吐真剂贩卖后,金加隆就不再成为他的困扰之一。
十三岁时,他就已经拥有独立的能力进行欧洲大陆的旅行。
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大陆上,硝烟弥漫,烽火连天。废墟,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战火的洗礼让大地变得满目疮痍,焦土和灰烬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色调。
他便已经意识到任何野心的实现都需要强大的力量加以辅助,为此他毫不吝啬的接纳任何可以让他获得力量的方法。
显而易见,唯有黑魔法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甚至于能够实现他的最终目的——征服死亡。
一个巫师如果连死亡都可以掌握手中,谁敢否认他的伟大,全世界任何巫师都会害怕提到他的名字。
他,
里德尔,将会在长生的道路上走得比任何人都要远!
他将重塑整个魔法界,每一位新来的巫师一旦进入他的世界就必须要服从他的魔法界!
而现在,里德尔的目光落到面前的坩埚,漫不经心的搅拌起来,新加入的仆人们总是需要一些实际甜头才会更加乖顺听话。
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指尖的魔杖时不时转动几下,空中顿时浮现数个闪烁光点。
他看了一眼后,淡定又缓慢的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全是懒散的倦意。
直到空气渐渐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腥草味。
阿布拉克萨斯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过去,这个味道莫名的有些熟悉。
扫了眼旁边桌子上的魔药材料,天竺鼠的粪便、巴波块茎,嗅嗅的指甲等等,一眼看过去分外眼熟。
默默盯着里德尔的动作,心里浮现他接下来会加的东西——月长石。
果然一分钟后,里德尔丢了进去。
阿布拉克萨斯已经猜到了这锅药剂的名字。
说起来这魔药其实是出自图书馆禁书区最内层那片书,一本名叫顶尖罕见魔药大全。
这本书本身自带防御魔法,他还记得若不是速度快,他的手极有可能被割伤。
阿布拉克萨斯端了杯果汁, 借着高脚杯的遮掩悄无声息的打量起里德尔。
这剂魔药它只有一个功效,那就是抑制狼人在月圆之夜变成半人半狼的形态,但有极强的副作用。
书上说,它无法让狼人恢复正常巫师的理智,它们仍旧会喜欢吃带血的肉,几乎完全丧失对是非的判断,对人类具有强烈的攻击欲望。
这看起来更像是另类的恢复人形咒,只是将外表强迫狼人变成人形。
阿布拉克萨斯静静望向里德尔,目光逐渐坦诚,他发现在最后几步时,里德尔加入了原书中没有的材料。
他改造了这剂魔药?
为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天去对角巷?我们该去购买新学期的的课本。”
里德尔将熬制好的魔药装进透明器皿里,转头看向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拉克萨斯从沉思中回神,视线落到他手里的透明器皿。
他知道里德尔能在这里当着他的面熬制,说明并不担心他会发现什么,或者说即使他察觉出古怪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里德尔注意到他的视线,得体一笑,“怎么了?”
阿布拉克萨斯没说话,反而起身一步步靠近,站在一处十分微妙的距私人距离。
那双漂亮的出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专注又认真,似乎要探究出什么才肯罢休。
“你在学校豢养狼人?”
魔杖一瞬间指向里德尔的下颚。
里德尔却好似看不见这致命的威胁,嘴角仍旧保持他绅士的微笑,只是眼底却渐渐染上一层冰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手无比自然的落到阿布拉克萨斯披散的发间。
“如果你是指乐于助人的好学生里德尔毫不吝啬的帮助他那可怜悲惨的同学的话,那么我的答案是是的。”
阿布拉克萨斯眯了眯眼睛,听懂了里德尔的言外之意,压下心里的震惊。
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冷白的肌肤很快戳了个红印。
“你能保证控制好它?”
他可不想在某个月圆之夜看见任何丑陋的存在!
里德尔感受到脸上的力道,眸色一暗,但脸上没有浮现任何表情,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刻,高个子的优势明显体现出来了,即使是被控制命脉,但从外面看去更像是里德尔将阿布拉克萨斯环护在怀。
“我想,他应该没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
里德尔放弃了柔顺漂亮的金发,转而覆到白皙修长的脖颈,拇指指腹按上那抹红润的唇角,其余手指则禁锢下颚。
阿布拉克萨斯一愣,下巴被手掌用力禁锢。
出乎意料的情况让他略显慌乱,但转瞬即逝。
手里的魔杖仍旧没有收回,苍白漂亮的手指顺着魔杖缓慢撩拨,若即若离,轻佻而暧昧的点了点冷冽的眉宇。
“这样啊,那我应该还要谢谢你?”
谢谢你至少没挑斯莱特林的学生?
里德尔垂眸,喉结缓缓滑动,深邃的黑眸倏忽转寒。
“真是奇怪……”
冷白的指腹重重按压,低沉暗哑的呢喃声在房间缓缓响起。
“他们不会进来,对吗?”
“也许?”
阿布拉克萨斯故意丢出一个零模两可的答案。
“没关系,记忆不是不能修改。”
里德尔居高临下,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却突然俯下身,将人摁在沙发上,狠狠地亲了上去。
“啪嗒”一声,魔杖从手中滑落在地,却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