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今日赵老爷话很少,也没多言,看着是很正常。”二九不解,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劲。
顾纬博颔首,然后两人往外走,“就是很正常,所以才显得有些不正常。赵老爷和我们是什么关系?以前是竞争,现在多了一个赵公子,让这层关系更为险峻。我们如此对待赵公子,赵老爷自然是怀恨在心,因此,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可他听到婉宁怀孕,甚至不出面,既没有怀疑,也没有好奇,甚至连问都没多问一句,看着更像是……早已知晓。”
“许是他对女子怀孕的事情根本不在乎呢?容大小姐怀孕正好,少个竞争对手。”
“不像。但也许是我多虑了。”
事实上,赵老爷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掩盖的那么好,一层又一层的。
但他到底是不安的,于是对二九说道:“你跟着赵老爷,看看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是。”二九应声离去。
深夜,顾纬博从容文渊的房内出来,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是被容文渊训斥一番,说两人在瞎搞,此事该如何收场。
这点,其实顾纬博和容婉宁都想好了,到时候弄一个滑胎的消息,并不难。
容文渊闻言,更是气急败坏,他说道:“你就是这般同她唱戏唱下去?”
顾纬博一怔,听出了容文渊的弦外之音,他沉默了。容文渊虽说不管,但府内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自己和容婉宁到哪一步了,他自然是知道的,无落红,也不同床共枕,不过是个夫妻幌子罢了。
“她胡来,你也想跟着她胡来?既然你娶了婉宁,我自是想要这个事情是圆圆满满的,你和婉宁之间,应是美满的。不然,我为何要将女儿嫁给你呢?”
顾纬博缓缓抬起头,冷冷淡淡地说道:“容家也没有美满的时候,否则她也不会是这般性子。阿爹,认为三房夫人是美满的吗?有时候,拥有不一定是得到,也有可能是失去。开枝散叶固然重要,可若是产生嫌隙,倒不如不要。我现在的举动,就是为了美满,又或者说是为她着想,她想往前走便往前走,若是无心,我也不勉强。”
这是头一回,顾纬博顶撞他,容文渊顿时更为气恼,“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当初找你过来,就是因为你听话!”
“不是不听,是该听的听,不该听的,我也不听。若是阿爹不满,可以送我回去!”
顾纬博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掷地有声。
容文渊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后退两步,他以为顾纬博是个很好控制的人,什么事都听他的,却没想到,为了容婉宁这事,态度竟如此强硬,甚至不要面前的一切。
当然,他又岂能不知,嫁出去的女儿也没有收回的道理,但他感觉顾纬博不是在威胁自己,而是为了容婉宁。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是喜还是忧。
容婉宁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让他倒戈了。
两人一番争论之后,容文渊已是气得不轻。而顾纬博走出来时,有些吃惊,自己竟在这时候跟容文渊顶撞,实在是不智之举,自己本就是为了前途而来,为了查清楚真相而来,如今竟为了容婉宁这般。
他苦笑,有一些东西,真正改变他冥冥之中的坚守。
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顾纬博走到院落,刚好二九回来了,汇报了跟踪的结果,赵老爷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忽地,二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过,我听赵二公子和旁人炫耀,自己家中也寻得众多的拓木。说是要送到宫中的。就连下人们都说,这么多的拓木寻到,日后一定能大赚一笔。”
普通染布坊寻到拓木不能用,但可以给宫中的染布坊使用,或者给御用染布坊使用。基于赵、容两家关系恶劣,想来也就是送到宫中了。
顾纬博听到这话,眼神一眯,脑海中闪过无数的交织,最终汇成一条线,“不好!中计了!”
***
容婉宁缓缓下马车,小五上前说道:“公子,我们今夜宿在这里。”
这是到达长安城的最后一夜,过了今晚,明日赶路至深夜,便能到达长安城。
容婉宁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好。但今夜还需要派人重点看着那批货,不能出半点意外。”
“小的知道,一定会派人严加看守。”
“顺利到达长安,通通有赏。”
众人闻言都是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的,只要过了今日,这事就顺利办成了。
可不知怎么的,容婉宁的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今日是要有事发生,只是这里离长安那么近了,会出什么事呢?许是自己多心了。
容婉宁来到房间内,这间客栈极为简陋,但由于附近也没别的客栈,生意倒是也不错,住了许多的人。
容婉宁用了晚膳,心想着许久不见,也不知顾纬博现在如何,会不会还在生气?
两人离别那么久,可是一封书信都没有。
想到这里,心情是有些低落。
也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皮越发的疲惫,竟沉沉地睡去了。
容婉宁倒在床上之后,客栈掌柜走了进来,命令手下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将容婉宁抬走。
此时的小五来找容婉宁,却发现房内没人,心中当下就有不好的预感,扭头一看,竟发现两抹影子迅速离开,他暗叫糟糕,马上跟了上去。
小五跟着他们来到树丛深处的一处荒无人烟的草屋内,他躲在旁边,迟迟不敢动。他目测了一下,里里外外的人可不少,凭自己定是不行,只会被抓起来。
不如赶紧去搬救兵。
小五犹豫片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草屋内,客栈掌柜和两个手下守在一旁,由于夜深了,两个手下都打起瞌睡了,客栈掌柜猛地一拍,“睡什么睡,她万一醒来之后跑了可怎么办?”
“不可能吧,她五花大绑的,怎么会轻易解绑呢?”
“我们可不能误了贵人的大事!给我不准睡!”
事实上,容婉宁早已醒来,想到他们应是在食物中下药了,而今日她胃口不佳,吃了一些后,就感觉一阵不舒服,又去吐了一些,所以才没睡得那么深。
她闭着眼睛听到他们的话,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