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药物的作用,祁蘅依旧睡的不太好,他蹙眉靠在符珍肩头,偶尔因为车身的震动而难受的轻颤,符珍干脆将人抱进怀里,车外路过的灯光照进后座,她眼神描摹着祁蘅的眉眼,剑眉下,一双平日里蕴藏的冷厉的桃花眼闭着,削薄轻抿的唇,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白衬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小臂肌肉紧致,因为过度用力,青筋浮起延伸到手背,手上,衣摆上沾染着不少血迹。
“珍珍姐,到了!”徐弘骏从副驾上下来,将祁蘅背进别墅,管家和佣人见状也立刻迎了上来,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医药箱然后联系医生上门。
“这里是祁蘅的私宅,他很少回祁家,你走以后,就基本一直住在这里。”徐弘骏将祁蘅安置好后,转头跟符珍解释。
“姜医生很快就过来,麻烦徐总了,要不要歇一晚再走?”管家担忧的看着祁蘅,转头看向符珍疑惑道:“这位小姐是?”
“你好,我是符珍。”
管家惊讶的看了看徐弘骏,见徐弘骏点了点头,然后抹了把泪开口:“符珍小姐您回来了。”
“人呢?!这次又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他以为他有几条命,够这样折腾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姜淮急匆匆推门而入,看见徐弘骏就眉头直跳,然后往楼上卧室跑,边跑边喊:“徐弘骏过来帮忙啊!不行!在叫两个人,上来帮我一起按住他!”
符珍有些无语的跟在后面问到:“这是医生?”徐弘骏点了点头赶忙追了上去。
姜淮嫌弃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祁蘅后,撸起袖子就要上手,然后跟徐弘骏说道:“先给他扒干净做个全身检查,也不知道这次又伤在哪。”
徐弘骏和管家,外加两个佣人,四个人一起按住了祁蘅。姜淮上手开始解祁蘅的衬衣,刚解了两颗扣子,原本睡着的人,慢慢睁开眼,声音低沉带着警告开口:“放开。”
姜淮闻言,根本不搭理他,只是示意徐弘骏他们按住,然后继续去扯祁蘅的衣服,原本还虚弱的人,却突然抬手,推开徐弘骏后坐了起来,伸手打开姜淮的手后怒道:“我说了,不用管我!”
祁蘅推开众人下了床,伸手继续要按住他的姜淮被他拽着衣领,一个过肩摔,猛地灌倒在床上,疼的哎哟了起来。随即立刻骂道:“徐弘骏,你给我扎他一针!我还治不了你了!祁蘅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上次背部伤口感染差点死翘翘,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救了你,你早投胎几轮了!”
祁蘅盯了徐弘骏一眼,徐弘骏冷汗直冒,然后默默放下手里刚拿起的针管,然后举起双手以示无辜的干笑道:“少爷,咱有话好商量。”
祁蘅瞥了他一眼后,就要往浴室走,冷着嗓音说道:“不用管,暂时还死不了,都散了吧。”
“阿蘅!”符珍在卧室门口看了半天,见祁蘅不肯看伤,又要跟前世一样,受了伤去泡冷水,直接叫住了他。
原本阴沉着脸色的男人,听见这一声,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不回头,也不动,愣愣的站在原地。
“阿蘅乖,你身上有伤,让姜医生给你看看好吗?”符珍试探性开口哄道,姜淮刚想嘲讽一声,你谁啊?这死犟种能听话才有鬼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原本已经打算扬长而去的人,转头回来,老老实实坐在了床上,然后朝着还躺在床上的姜淮伸手:“看吧。”
“卧槽!言出法随啊!这位小姐姐真神了!”姜淮一边感慨,一边赶紧爬起来去看祁蘅的手。
徐弘骏靠近姜淮悄悄低语:“这是符珍。”然后一脸你懂了吧的表情,姜淮抓着祁蘅的手腕,开始消毒处理他手背关节处的伤口,抬头看了眼符珍后,又看了看老实坐着不动的男人,还是头一次这么正常的给祁蘅看伤,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处理完手上的伤后,姜淮看着祁蘅那副阴沉的表情,大着胆子开口,
“除了手,把衣服也脱下来,我检查一下身上。”如果不是那副随时准备跑路的腿部动作,他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祁蘅抬眸看了姜淮一眼,沉声威胁:“你再说一遍。”姜淮咳嗽一声,后退了两步站到符珍身边说道:“珍珍姐,你看他这抵触治疗的臭脾气,我跟你说之前有次他被人算计,背上划开这么长一条口子,不给人看,谁也不说,硬是拖到感染,然后差点就嗝了!谁知道现在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完全不配合医生,无法无天的!”
符珍听的直皱眉,看向祁蘅的眼神满是担心,祁蘅像是被烫了一下,避开了符珍的目光后,低下头不在开口,符珍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开口哄道:“要是不愿意给姜医生看,我给你看,好吗?”
祁蘅喉结动了动,却始终没开口,沉默半晌后,最终点了点头,然后偏过头像是有些赌气的看向别处。
“走走走,赶紧走吧,这里没我们啥事了。”徐弘骏见状,赶紧推着众人离开现场,然后贴心的带上了门。
管家有些担心的问道:“符珍小姐会看伤?难道是学医的吗?”
姜淮贴着门一边偷听一边说:“我不是八卦啊,我就是怕她给祁蘅治坏了,或者被祁蘅打了,我好救场!”
徐弘骏有些尴尬,然后拉过姜淮和管家往楼下走:“治不坏!珍珍姐可是在国外最牛的医学院研学,这次还是被特聘回来的。”
姜淮顿时有些垂头丧气:“那完了,我以后岂不是要失业了。祁蘅虽然脾气差,又不配合治疗,但是给的是真的多啊!我还不想失去我的金饭碗啊!”
徐弘骏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这你放心,我记得珍珍姐学的是法医。”
徐弘骏话音一落,管家和姜淮齐齐往楼上看,神色复杂。
符珍看着沉默不语的祁蘅,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手刚碰上扣子,腰间猛然被人搂住,天旋地转间,被人按倒在床上,祁蘅压在她身上,眼眸是里浓烈到化不开的墨色,蹙眉看着他,神色有些痛苦,气氛低沉又暗流涌动。
她静静地躺在他身下,祁蘅扣住她的手腕,喑哑的声音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最后也只是低声问道:“是祁言让你来的?”
“你抓疼我了,阿蘅。”她看着他开口,随后轻轻挣动了一下,手腕便脱离了祁蘅的掌控,她任由祁蘅压制在她身上,抬手去解他的扣子,直到衣裳被敞开。
祁蘅身材匀称,肩膀宽阔,胸腹肌肉线条极好,腰腹收紧,一看就极有爆发力,人鱼线没入裤腰,诱人的画面,符珍却没空欣赏。
因为祁蘅身上有不少伤痕,有的是陈年旧伤,有的看着是近一两年的新伤痕,男人感受到她的目光,高挺的胸肌起伏,深呼吸一口气后,祁蘅起身坐到了床边。
“祁言想要什么?”他有些自暴自弃的问道。
符珍跟着起身,坐到祁蘅身边,伸手将他的头转过来看着自己:“他想要什么,重要吗?”
祁蘅注视着她,仿佛在思考她话里的可信度,他有些依恋抚摸在自己侧脸的手掌,微微偏头蹭了蹭,他闭上眼睛用鼻尖蹭着符珍的手说道:“如果是想要我手里祁氏的股权,除非你和祁言退婚。”
符珍没说话,祁蘅停下动作,眼睫轻颤,然后再次看向她:“只这一次,如果不答应,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带着试探和威胁,嘴角微微翘起,有些痞,有些偏执疯狂的浅笑,不达眼底笑意,静静注视着符珍,等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