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落下,大地悄悄地融入一片温馨的夜色,卧室的窗帘都被拉上,封闭静谧的环境里,符珍开了一盏温暖的壁灯。
宽大的黑色欧风工艺沙发上,祁蘅张开腿靠坐在上面,西装外套丢在脚边,他抬手挡住自己的脸,耳朵和脸都染上薄红。
“姐姐...我...我害怕...”
他低语着紧张的告诉符珍自己的感受,一只手紧抓着身下的沙发,符珍站在他两腿之间,一条腿屈膝跪在沙发上,将人禁锢在此。
她伸手抓住祁蘅的手腕,一只手描摹着他的五官,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
“阿蘅乖,你看着我,是姐姐在触碰你,不是其他人,我们在家里,很安全。”
她轻声诱哄着祁蘅,声音轻柔得仿佛能融化人心。
符珍的视线追逐着他躲闪的目光,似乎要透过那层脆弱的屏障,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痛苦。
她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祁蘅的一只手,然后缓缓地将它按在了沙发靠背上,仿佛是在告诉他:不要害怕,姐姐在这里。
她慢慢地靠近祁蘅,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体与沙发之间,让他无法逃脱。
“在躲姐姐就把你铐起来,让你动不了,也逃不掉。”
符珍的话语带着一丝威胁,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挑逗。
她故意撩拨着祁蘅,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
祁蘅努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抗拒,尽显臣服的姿态,他的手被符珍紧紧地握住,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她摆布。
符珍继续说着安慰的话,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祁蘅的脸颊,让他感受到她的心疼和珍重;眼神也变得越发温柔。
祁蘅的脸撇了过去,留给符珍一个倔强的侧脸,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紧绷的肌肉却无法掩饰他内心的紧张。
当符珍伸手解开他的衬衣,正脱到肩头时,祁蘅突然撑起身体,紧紧地抱住符珍,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带着一丝祈求:“姐姐……不要看好不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符珍看着他如此慌乱的模样,心疼不已。
祁蘅的声音变得更低沉,带着几分哽咽:“我害怕……姐姐,你还是把我捆起来吧……这样我会安心一点...万一我伤到你,还不如杀了我。”
说完,他轻轻扯下自己的领带,乖巧而柔软地递到符珍手中。
祁蘅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符珍接过他的领带,感受着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心中愈发不忍。
符珍紧紧地把人按在自己怀里,俯身温柔地吻上他露出的肩头,祁蘅的身子一抖,双手更紧的抱住了她。
“这里的伤是怎么弄的?”
她轻轻地抚摸着祁蘅左肩上那道有些深的刀伤,心疼得皱起眉头,
然后又轻柔地亲吻着他的伤口,仿佛要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接着,她的吻顺着祁蘅的肩膀一路亲到他侧颈,每一个吻都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
祁蘅觉得痒痒的,但他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符珍见状,轻轻吻上他的耳朵,用轻柔的嗓音耐心地诱哄:“乖,告诉姐姐。”
祁蘅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真相。
最后,他还是选择向后退开,想要避开符珍的追问。
然而,符珍却一把揽住他的腰,又将他紧紧地抱回自己的怀里。
祁蘅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抵抗,将自己藏进符珍的颈窝,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寻找温暖的庇护所。
“祁柏……在学校霸凌我的时候……想用美工刀划我的脸,我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被美工刀扎的。”
祁蘅的声音低哑而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但符珍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痛苦。
符珍并没有急于脱去祁蘅的衣物,而是给予他充足的时间来适应。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将衬衣挂在他的手臂上,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肩头和锁骨,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和坚实的肌肉线条。
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这里呢?\"
符珍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或许是因为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对话变得相对容易些。
祁蘅神色微微挣扎了一下,但很快便放弃了抵抗,他侧过头,将鼻尖贴近符珍的侧颈,温柔地摩挲着。
\"十一岁那年的家宴,朱秀逼我吃羊肉,可我对羊肉过敏。强忍着喝了三碗羊肉汤,最终还是没忍住当场呕吐起来......她说我没有家教,于是让祁言来教训我......\"
祁蘅的语气平静得如同讲述他人的故事一般,但他的眼睫却在轻轻颤动,掩饰着内心的波澜起伏。
但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刺痛着符珍的心。
“祁言让佣人把我带进浴室,扒光了以后用冷水冲洗,后来他干脆取下淋浴头下的不锈钢软管一直抽我,不锈钢软管打碎了浴缸边缘,划伤了手臂。”
符珍轻柔地吻着他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痕,每一下都仿佛在抚慰着过去的伤痛。
祁蘅紧紧拥抱着她,轻声宽慰:“我没事的姐姐,早就不疼了。”
符珍听到他这句安慰,眼圈顿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心疼地想着,如果祁蘅能在一个幸福、健康的家庭中成长,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矜贵且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
她温柔地吻上祁蘅的唇,作为对他勇敢面对伤痕的一种奖励。
因为她知道,ptsd对祁蘅的影响非常严重,她需要耐心地引导他慢慢走出阴影,面对过去的创伤。
祁蘅被她热烈的吻弄得有些慌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当符珍松开他时,他紧紧抓住沙发扶手,努力撑起身体坐直,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和紧张的神情。
“宝宝乖乖的,姐姐不会嫌弃你,身上的伤是宝宝努力长大没有放弃自己的勋章,姐姐觉得你特别特别好,很厉害,很强大。”
祁蘅被符珍那句宝宝给喊的愣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尽量稳住情绪的低声回应她。
“姐姐...我不是小朋友了。”
符珍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阿蘅在我这儿就是小朋友,我喜欢你做小朋友,可以闹脾气,可以哭,可以委屈,有什么情绪都可以发泄出来,而不是全部自己憋在心里。”
祁蘅眼圈微红,抬起头看着她,眨了眨眼有些无辜。
“我也没那么坚强,被打的受不了的时候也会跟他们求饶。”
符珍亲了亲他有些湿润的桃花眼,又亲了亲他那颗勾人的泪痣,手温柔的揉捏着他的后颈,顺着脊背抚摸到背部,摸到一处伤疤,祁蘅身体明显惊颤了一下。
“这里呢?”
“在益盛精神病院....”祁蘅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低声轻笑出声,声音里却是难掩的苦涩。“看守我的那个护工是个左撇子,每次我反抗都被他用电棍打,他第一下总是击打在这个位置,次数多了,就留下了痕迹。”
符珍抱着他,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祁蘅的衬衣慢慢地往下脱。
祁蘅并没有反抗,只是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往符珍的怀里躲藏。
随着衬衣逐渐滑落,祁蘅的上半身终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这是符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祁蘅的身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祁蘅的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尤其是背部,更是纵横交错着深深浅浅的鞭痕,这些伤痕新旧交替,展示着他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和折磨。
除了鞭痕,祁蘅的后腰处还有两三个烟头的烫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在他背部右侧的蝴蝶骨上,则有着十几处被尖锐工具戳出的伤痕,
祁蘅感受到她温暖的手抚摸在自己背上,淡声道。
“是我母亲的簪子,她喜欢穿中式旗袍,我藏了一根不愿意扔,被朱秀发现;她让佣人按着我,扎了我十几下,直到我同意扔掉为止。”
符珍抱住他,垂眸看见祁蘅后背的尾椎骨的位置,有一处怪异的伤痕,像是一个莲花的烙印,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
“这里是什么?”
祁蘅感受到她指尖触摸的位置,身体突然僵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猛地推开符珍,冲进卫生间,双手撑着洗手台,不断干呕。
由于过度呕吐,他的脸涨得通红,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直到力气耗尽,他才虚弱地跌倒在地上。
符珍心疼地想要上前抱住他,但祁蘅却惊恐地不断向后退缩,仿佛要把自己藏进墙角里。
他颤抖着扯断了淋浴头的不锈钢软管,抖着手递到符珍面前。
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样不断滚落,他双眼空洞无神,仿佛穿过符珍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不要……院长……我错了……我不跑了!我再也不逃了!”
祁蘅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符珍心疼地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阿蘅!”
“别过来!”祁蘅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埋头将自己藏进臂弯里。
符珍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