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对祁氏如今的亏损状况毫不关心,只顾着争先恐后地抢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利益。
一场会议简直就是一出丑陋的闹剧,他们就像一群贪婪的鬣狗,相互争夺食物,让人感到无比烦躁。
整个办公室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祁言懒散地仰靠在沙发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嗓音变得沙哑,仿佛被烟熏火燎过一般,带着一丝干涩。面前的烟灰缸里,星火闪烁,还残留着一根尚未完全熄灭的烟头。
李明善小心翼翼的开口汇报起了工作,做好了老板随时又要暴砸办公室的准备。
“老板,项目三组,六组,七组,九组,今天下午也全部辞职了,我们的人根本忙不过来,另外原本竞标的方案和项目策划也全部被他们带走。”
祁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坐起身来,颤抖的双手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弥漫中,他的眼神显得愈发深邃而疲惫。李明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情。他知道,现在的祁言正处于一种颓废的状态,但面对目前的局势,他必须将工作如实汇报清楚,等待祁言做出决策。
\"除了上次损失的三个城市的开发项目外,这次帝京凤凰岛的开发以及白衫旅游景区的开发,我们恐怕也无法与珍世竞争了。\" 李明善小心翼翼地说道。
祁言闻言,猛地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李明善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去,生怕这个烟灰缸会不小心砸到自己身上。然而,祁言却突然松开了手,玻璃质感的烟灰缸脱手砸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李明善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望着祁言。此刻的祁言,声音沙哑得仿佛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祁蘅呢?”他逐字逐句的吐出这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咬牙切齿的想要撕掉对方的血肉。
“从江都市回来以后,一步也没有离开过鹰山别墅。”
“哼!哈哈哈哈哈!”祁言癫狂的笑声传来,他双手捂着脸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倒是悠闲自在!!!这是什么意思?!已经不亲自和我斗了!就让于谦和徐弘骏那两个傻逼来对付我!!!未免太看不起人了!!!”祁言目光凶狠地盯着李明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还能联系上英煌的人吗?”
李明善看着祁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英煌背后的保护伞倒了,现在整个组织都陷入混乱之中,那些曾经依靠英煌庇护的人们纷纷逃离或被捕。目前,仅剩的一些人员要么被警方通缉,要么被逮捕归案。而且,由于这次事件的影响,对于外籍人员入境的审查变得极为严格,老板,我们暂时无法找到可用之人了。”
祁言不说话,挥挥手让他出去,李明善轻手轻脚的带上门,离开前回望了一下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还有句话他没有告诉祁言。
祁氏,恐怕是不行了。
这段时间祁氏资金链短缺,项目损失巨大,而且以往由他们经手过的项目也接连爆雷,股市已经在逐渐崩盘,审查机构今天数次联系他,估计明天就会找上门来。
祁蘅这招隐藏了两年的釜底抽薪,彻底将他们逼上了绝路。
祁言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电脑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数据,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祁氏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资金链断裂、项目亏损、股价暴跌……这些问题像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窗外霓虹闪烁,不甚明亮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透进来,他环顾着这间巨大的总裁办公室。
曾经,当祁维正还在世时,他就曾幻想过有一天能搬进这个房间,成为这里的主人。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如今的他终于如愿以偿,却好像失去的更多。
曾经祁蘅搬进来时,他满心愤恨,一心想要将他赶出,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现在真的属于他了,却好像还是一无所有,祁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真是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巨大的利益和权势足以让所有人疯魔。
突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祁言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屏幕,眉眼间立刻染上了一丝烦躁。
“妈......?”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
朱秀的痛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话都哆嗦着说不清楚,“阿言........阿言啊........律师今天说,阿柏的判决下来,是死刑!”
她哭哭啼啼的声音让祁言皱紧了眉头,这个消息在从祁柏被抓的那一刻,其实他就知道了。
但是他没有告诉朱秀,他也存过一丝侥幸,但是在英煌彻底倒台后,他就知道一切已经无力挽回了。
“阿言啊!阿柏.........阿柏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不管他啊!!!阿言.......你救救他吧!!!”
祁言叹了口气劝道:“妈........不是我不救阿柏,是真的没办法,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但是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
朱秀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她痛哭着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嘶声喊道:“怎么会没办法!!!祁蘅啊!还有祁蘅!阿柏要杀的不是他吗?!让他改口供!或者让他想想办法吧!!!我们去求他好不好?!妈去求,去跪他!只要他能放过阿柏!!!”
“妈,他不会答应的。”祁言无奈,已经无力再劝,只能听着朱秀在电话里发泄一般的朝他发疯。
“阿言!我们去求他吧!!!阿柏今年才20岁啊!!!怎么能........怎么就是死刑了呢!!!”
祁言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知道朱秀接受不了,不管他讲再多,怎么劝都没用,明天他还需要回一趟祁家老宅,他正准备挂了电话,却听到一阵慌乱的声音。
“夫人!!!”
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佣人们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太真切的传来,祁言顿时急了。
“妈?!妈!你怎么了?!”
年轻的女佣捡起电话,“先生,夫人晕过去了!”
祁言红了眼,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快叫医生!我马上回来!”
“是!”
这是位于二环路以内的一个老旧小区,由于这里地段较好、交通便利且房价相对较低,吸引了不少年轻的打工人入住。
此时一辆白色 suv 正缓缓驶入小区,车灯光芒闪烁,照亮了昏暗无人的小区停车场入口。
时间已过凌晨一点,整个小区和街道都显得格外安静,除了零星几家小店还亮着灯外,再无其他声响。
李明善刚刚把车子停好,便疲惫地瘫坐在驾驶座上,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吸着。突然,一阵“咚咚”声打破了寂静,声音来自李明善的车窗外。
他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于是烦躁的打开车窗,正准备发火,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张盛鸣笑盈盈的望着他。
“李秘书,抽emo烟呢?”
大半夜的,自己老板的死对头的秘书,突然跟闹鬼似的出现,李明善忍不住冒出一口国粹。
“艹!吓死我也是你们的商业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