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她特意将门反锁上,确保那个人无法逃脱。她知道,这扇门厚重且坚固,除非有人用钥匙打开,否则他只能从那个破旧的排风扇中爬出去。小语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麻烦。
离开器材室后,小语的心情豁然开朗。她故意在路上磨蹭了一会儿,等到再回到运动场时,今天的各项比赛已经到了尾声。她站在场外看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博雨的身影,费雪和崔子函也都不在。她心想,既然博雨知道自己今天要走,那就不必再回宿舍了。于是她转身离开了运动场,朝校门走去。
在离开学校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校园,心中充满了感慨。她知道,自己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去面对未知的挑战和机遇。然而,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她相信,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她都能够勇敢地面对并克服它们。
回到家中后,小语一连待了三天。这三天里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待在爸妈的房间里想象着他们突然出现的情景。她幻想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开玩笑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然而直到临出门去学校之前那对“老怪物”都没有出现。小语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她决定也留下一封信给他们——就像他们曾经留给自己的那样。信中的内容充斥着威胁的意味,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戳人心。小语愤怒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后果的严重性不言而喻。她决定,下周不再回家过周末,以此作为对家人忽视她的惩罚。若他们还记得我的生日,那么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就请他们呆在家中,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尝尝被思念所困的滋味。
这封信的言辞,透露出小语内心深处的愤怒与无奈。她不明白,为何家人能一去就是将近一个月,连最基本的关心和问候都吝啬给予。即使他们再忙碌,也应该抽空回家看看,毕竟他们还有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孩子,一个需要关爱和陪伴的未成年人。
小语试图用生气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担忧与不安。她恨自己年纪太小,不能像父母那样来去自由,无法随心所欲地掌控自己的生活。然而,随着十六岁生日的临近,她又感到一丝惶恐,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发生改变,让她感到不安。
恍恍惚惚地回到学校,推开宿舍的门,空无一人。小语放下书包,随手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翻阅。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宿舍的寂静。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费雪。费雪一如既往地背着那个超大的包,里面装满了新发的书籍。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显然爬了几层楼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你……你来得真早啊,在……在看书吗?”费雪喘着粗气问道。
“嗯,家里没什么事就先来了。我帮你把包拿下来吧。”小语说着从床上跳下来,接过费雪的包,像扔沙袋一样扔到她的床上。
“这包得有三十斤重吧?你背回家不累吗?”小语好奇地问道。
费雪费力地爬上床去够包,腼腆地笑着回答:不累,习惯了就好。”
习惯?这也能习惯吗?小语心中暗自惊讶。她打量着费雪那堆厚厚的课本和辅导书,显然她在学习上下了很大的功夫。那些书页已经翻得有些破旧,从使用痕迹就能看出费雪的努力与用心。
相比之下,小语的书就显得有些新了。虽然也有一些折痕和压痕,但那都是因为她看书时睡着了压到的。她不禁感到有些惭愧,自己的学习态度与费雪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费雪收拾完课本后从床上爬下来,独自拿着饭盒出去吃饭。 小语好奇地问:“崔子函呢?她怎么还没来?”
“她不来了,说家里有事,明天才能赶到学校。”费雪回答道。
“博雨呢?她今天也不来吗?”小语继续追问。
费雪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走到小语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啊,差点忘了你周五回家了。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一定不知道!”
周五?那不就是费雪比赛的那天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小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皱着眉头问道:“难道博雨她出了什么事?”
“不是博雨,是木子阳。”费雪摇摇头说道。
“木子阳?”小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博雨出事就好。她虽然不喜欢同寝室的同学出意外,但更关心的是博雨的情况。“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在比赛时摔伤了,就是在撑杆跳的时候。那根撑杆在高空突然断掉,当时吓晕了好多人。”费雪说着露出后怕的神情。
“断了?那他岂不是……”小语惊呼道。她想象着木子阳从半空中摔下来的情景,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还好他的伤势不重,掉下来时用剩下的半截杆子撑了一下,所以只伤到了脚。”费雪解释道。
听到这里,小语才松了一口气。她想起那根撑杆平时都是放在器材室里的,因为只有木子阳学过撑杆跳才会拿出来用。撑杆断掉之后有老师去看过那断杆,发现断面是齐平的,不像是意外造成的,更像是有人恶意为之。
“器材室?撑杆?人为?”小语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关键词,记忆突然回到了上周器材室里的情况。她意识到那个躲在门后的人不仅闯入了那里,还做出了如此可耻的事情。那一记铅球真的是太便宜那家伙了,早知道就应该全部招呼上去。
懊恼在心头一闪而过,小语很快恢复了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博雨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问道:“那博雨为什么不来呢?”
费雪半天也说不到重点上,小语一着急干脆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告诉我博雨到底怎么了?”
费雪被小语的话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博雨和木子阳之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关系?”小语一头雾水地问道。
“就是……就是那种关系啊。”费雪支支吾吾地说道。
“哪种关系?”小语更加不明白了。
“就是……他们好像有些亲密。”费雪终于说出了口。
“亲密?”小语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她想起博雨气呼呼地说要找木子阳算账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深厚啊。不过从这两个人的性格来看,他们还真的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
费雪见小语明白了过来便不再多说什么。她看了看时间说道:“不早了快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小语点点头和费雪一起去吃饭了。路上她一直在想博雨和木子阳的事情以及那天在器材室里发生的事情。她决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情的真相。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和费雪之间虽然缺少共同语言但她们可以谈谈学习上的事情也许这样就能更加了解彼此了。“听说一周后就是摸底考了,你的复习进度如何了?”小语关切地询问。
费雪在听到考试的消息后,突然紧闭了房门,转身泡了一碗面开始享用。她苦笑一声,回答道:“准备?哪有时间准备啊,又是军训又是运动会的,忙得团团转。”
“可是,我看到你带回宿舍的那些书……”小语有些不解。
费雪耸了耸肩,解释说:“那些书啊,只是带回家做个样子而已,其实根本没来得及翻。”
小语微微皱眉,她记得曾在那些书上看到过批注的痕迹,这明显不是未曾翻阅过的书所能留下的。她心中疑惑,但并未直接点破。
费雪的面条已经泡好,她向小语挥了挥筷子,开始默默地享用。那面条似乎特别美味,但她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沉重。她一根根地挑起面条,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仿佛在品味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苦涩。
整个用餐过程中,费雪没有再说话。小语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自己的询问触动了费雪的敏感神经。于是,她决定暂时避开这个话题,让费雪能够安静地用餐。
半小时后,费雪终于吃完了面。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复习,她早早地爬上了床,翻了个身便陷入了沉睡。
然而,小语却因为下午的谈话而心绪难平。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后半夜,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突然袭来,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周围虽然有人经过,但他们都看不见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够发现自己的人,那人却只是远远地看着,无论自己如何呼喊都不肯靠近。
小语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一本书压在胸口,而书上还按着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她惊恐地扭头朝床边看去,试图找出那只手的来源……
深夜的宿舍里,一片寂静。突然,床沿上冒出一个矮小的身影,仅露出一颗脑袋,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小语与那双面无表情的眼睛对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汗毛瞬间竖起。她竟然再次陷入了梦游的境地,而且这次更加离奇,她竟然梦到自己附身在了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