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溒看着给翁若云诊脉的太医,半天诊不出一句话,愤怒至极。
秦溒气的抬脚踹在太医身上。
秦溒接连几脚,太医头上的乌纱帽都踹下来了,太医吓得不敢说错一句话!
只见秦溒几脚下去,有几位年迈的太医断了气,被郑嬷嬷拖出去扔在雪地里。
才有位年七十的老太医张誉,吓得瑟瑟发抖,如实禀与秦溒。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喜脉渐弱,怕是有滑胎之兆!”
秦溒听后难以冷静,怒下命令。
“不管用什么方法,即便有伤母体的法子,只要保住皇后腹中的嫡太子,朕必然重赏,将其封为太医院,掌令。”
秦溒忽然想到上次翁若云滑胎,也是被吓着了,这次既然他在身边,绝不能让她与嫡子有事!
“回陛下,奴婢倒有偏方,但,若是用此偏方强行保胎,皇后娘娘生产时怕难产!”
郑嬷嬷毕竟是秦溒乳娘,有些心疼他幼年丧母,成年父亡,不舍的他如今丧妻亡子!
郑嬷嬷犹豫再三,与秦溒说明倒是有保胎的偏方,只不过会损伤母体。
秦溒瞧见郑嬷嬷如此犹豫的模样,不顾太医还跪在地上。
秦溒直接跪在郑嬷嬷面前,抓着她的衣袖,求她想办法为翁若云保胎。
“乳娘,你帮帮朕,朕已经失去一个嫡子,这次不能再失去嫡子了!”
郑嬷嬷见秦溒如此求她,便心软了正要答应。
“陛下,奴婢说,这保胎的法子便是……”
“本官看,谁敢伤了本官嫡女的身子?”
正当郑嬷嬷搀扶起秦溒,与他说保胎的法子时,翁衍怒气冲冲质问。
翁衍言语间的愤怒,连拜见秦溒都毫无耐心敷衍道。
“老臣见过陛下。”
翁衍查过翁若云上次宫里滑胎,是有人故意为之。
翁衍也查到秦溒表面对翁若云恩爱有情,实则他早在宫里建了地宫,还养了不少女人。
现在翁衍见到秦溒,不顾翁若云身子有性命之危,竟要强行保胎?
翁衍对秦溒越发不满,今日翁若云在行省府出了事。
翁衍倒要看看,谁敢在行省府伤人性命?
紧接着翁衍便与秦溒引荐,身后的东方离。
“陛下,老夫今日请来国师,倒要看看老夫嫡女,所怀龙嗣是否能保住?”
凭翁衍的秉性,即便是看到蝼蚁过路而亡,也会出手埋尸。
更何况翁若云现在是翁衍名义上的嫡女,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秦溒瞧见翁衍阴沉着脸,想到半块虎符在他手上,也只能装作贤婿任由他做主。
“那便听岳父的,朕尚且年小,不懂医理,有劳岳父费心提醒!”
秦溒虽言语谦恭,对翁衍言听计从,却内心对他尽全是恨意。
秦溒恨极了被这些权臣牵制,凭什么父皇生前将兵权分给两个外人?
翁衍曾是隐太子秦洬的太傅,为人心善,清正廉明,百姓称赞。
秦溒若想收复皇权,必定要从翁衍下手。
秦溒自以为翁若云是翁衍嫡女,让她怀了自己嫡子。
若是这样拖着,过些时日翁若云的肚子显出来。
秦溒倒要看看,翁衍交不交出半块虎符?
一天不收回权臣手中的虎符,秦溒一天都不敢掉以轻心!
秦溒深知自己的皇位得来不正,若是权臣拿着半块虎符辅佐隐太子,那自己的下场又是如何?
秦溒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大縇的天子只能有一个,只有他秦溒。
秦溒在翁衍面前,依旧是委屈不自知的模样,拱手行礼与他言语谦虚。
“岳父,都怨朕年轻见识少,连皇后都保护不了,还请岳父降罪!”
秦溒怕翁衍觉得他诚意不够,便直接跪在他面前。
翁衍见秦溒突然向他下跪,急忙伸手去搀扶他,不断解释。
“陛下,您这是何故?老臣怎能当得起陛下的跪礼?”
紧着翁衍也是摇头叹息,看着翁若云,却说自己嫡女的不是。
“小女自小娇纵蛮横,年纪尚轻未能保护好腹中龙嗣,陛下莫要降罪,才是老臣嫡女之幸!”
秦溒一听翁衍的自责,便又说起自己是何等命苦!
“岳父,朕父皇走的早,母妃也随先帝而去,无人教养朕如何照顾皇后。自皇后跟着朕那日起,滑胎在先,如今却被歹人吓到,这一切都是朕的错!”
秦溒的语气满是愧疚般自责,即便是外人看了都会心疼!
翁衍听了秦溒所说,也觉得他身世可怜,便说是自己没有教养好嫡女!
“可使不得陛下这样说,是老臣对自己嫡女管教有误,才会造成几次这样的境地!”
站在翁衍身后的东方离,瞧见他与秦溒互相跪拜对方,一直说相互过错。
东方离生怕自己突然犯天谴之痛,便出言提议。
“陛下,翁大人,可否让本座为皇后娘娘诊脉?您二位可否先退出闺房等候?”
东方离一到夜半三更,便犯心疾之痛,他也顾不得翁衍与秦溒还要聊多久。
翁衍听到东方离所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怠慢了东方离。
翁衍便急忙伸手,指着闺房榻上躺着的翁若云,邀请东方离上前救人。
“国师请。”
翁衍深知东方离是修行之人,一向喜欢素静,便请秦溒与自己先出闺房等候。
“还请陛下与老臣去厅中等候片刻,莫要干扰国师诊脉?”
秦溒听后虽有些不情愿,为了让翁衍打消对他的顾忌,便温和一笑与他出了闺房。
秦溒边走边与翁衍说。
“岳父,朕有些乏了,先回书房歇息,有劳岳父与国师照顾皇后,皇后身子娇弱,皇嗣难保, 便保皇后安危!”
秦溒眉头紧蹙,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翁若云,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在乎她了?
翁衍倒也识趣,若是秦溒对翁若云动情,那么将来必定对行省府有利无害!
翁衍边走边安抚秦溒。
“陛下莫要担忧,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查出是何人针对皇后。老臣嫡女这还没进宫便遭受如此困境,若是进了宫那该如何是好?”
翁衍与秦溒言语间的为难,实则在暗示他,管好他那些莺莺燕燕。
秦溒听后有些不耐烦道。
“岳父请。”
秦溒与翁衍出了闺房,便分道而行。
秦溒走后,太医也陆陆续续离开闺房,郑瑜嬷嬷最后出来时,看着东方离有些不安!
“郑嬷嬷暂且出去等候,本座的医术不便让外人知晓。”
东方离言语间对郑嬷嬷下了逐客令,他讨厌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奴婢告退。”
郑嬷嬷略有怀疑的,看了一眼端坐在榻前椅子上的东方离。
郑嬷嬷离开闺房时,又看了一眼面色煞白,昏迷不醒的翁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