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考虑着，或许这会是一笔额外的收入，比直接放任这些尸体腐烂在这里要划算得多。
    很快她又想到，这种事情似乎有些过于惨无人道，连尸体都不放过，未免显得太过冷血。
    乔娜的目光从那些劫匪的脸上划过，他们死时的表情还带着惊恐和痛苦。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即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心里默默权衡了一下，这些人即使再可怜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但为了几张钞票把他们的尸体丢到屠宰场，似乎有些违背她的底线。
    “算了，”乔娜最终叹了口气，语气冷淡，“这事儿太恶心了。”她觉得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像是本能的排斥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倦意。
    她拍拍玲玲的肩膀，“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换个地方继续卖货。”她说完，便带头走向另一条小巷的出口，玲玲紧随其后。
    两人离开了桥洞，踏入了街头那片交织着霓虹和阴影的混沌中。
    她们换了个地点，继续在西风街上寻找新的买家，继续在这座城市的暗流中游走。
    没有人会为那些劫匪的死去而哀悼，也没有人会关心她们手中的“货”到底流向了哪里。乔娜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街头，眼神依旧冷漠，脚步也未曾停歇。
    很快，一伙朋克打扮的壮汉找了过来，其中就有之前出现过的三名壮汉。
    他们穿着闪烁着led灯的皮夹克，发型各异却同样夸张，整个队伍像是从某个地下朋克音乐会直接冲出来的，带着浓重的暴戾气息。
    为首的是一个剃着半边头，另一边染成火红的壮汉，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铁链，手上套着指节套环，整个形象看上去像是个街头霸王。
    他一脸凶相地走过来，三名之前的壮汉在他身后指指点点，其中一个手指直直地戳向乔娜：“就是她们！”
    带头的壮汉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走向乔娜，目光阴冷而桀骜。他站定在乔娜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谁让你们在西风街卖货的？”
    乔娜冷冷抬眼，丝毫不被对方的气势压住，她淡然回道：“关你什么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带头的壮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双手抱胸，声音阴沉地说：“在西风街卖货，你们得交保护费、管理费、卫生费、物业费，还有个人所得税，懂吗？”
    乔娜听到这堆乱七八糟的“税”，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抬头，目光冰冷如刀：“我不想交这些狗屁倒灶的税。赶紧给我滚开，别影响我做生意。”
    壮汉们听到这话，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刺耳而尖锐。站在带头壮汉身后的几个人拍着手，戏谑地大声起哄：“大哥，你好没面子啊大哥！”他们的笑声充满了挑衅和嘲讽，仿佛乔娜的强硬只是他们眼中的一个笑话。
    带头的壮汉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的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显然是被乔娜的态度激怒了。他恶狠狠地瞪了身后的同伙一眼，喝道：“你们笑个屁！”随即他猛地掏出一杆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乔娜的胸口，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威胁。
    他向前跨了一步，手指扣在扳机上，声音低沉而危险：“赶紧交费，不交费就滚出西风街，不然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乔娜的目光盯着那杆冲锋枪，依旧没有丝毫慌乱。
    她冷笑一声，直视带头壮汉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股凌厉的寒意：“你觉得这把破枪能吓到我吗？”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随时准备发动血肉之力。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霓虹灯的光在他们的脸上交错闪烁，带头的壮汉显然没有料到乔娜竟如此硬气。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却又不愿在手下面前示弱，手中的枪更是紧了紧。
    乔娜冷冷地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冲锋枪，轻蔑地吐出几个字：“我看你才是应该滚的那个。”她的语气依旧冷淡，但隐隐透出一股杀气，仿佛再多说一句，就会让对方血溅当场。
    带头的壮汉咬紧牙关，手指微微发白，显然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
    周围的同伙们也纷纷收敛了笑声，紧张地看着带头大哥的反应，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乔娜的手微微下垂，手指在衣袖里轻轻颤动，只要对方敢有丝毫动手的迹象，她会毫不犹豫地反击。
    带头的壮汉突然笑了笑，收回了冲锋枪，脸上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摆摆手说道：“好吧，你不想交就算了。兄弟们，咱们走，换一家收费去。”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兄弟们顿时发出一阵嘘声，嘲笑声四起，带着些许失望和讥讽，显然是对自己老大的退让很是不满。
    “哎，大哥你这也太没用了吧！”一个小弟揶揄着拍了拍带头大哥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笑声在桥洞下显得格外刺耳。
    带头大哥的脸色阴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赶紧离开。他们迅速离开了现场，拐过弯消失在街角的阴影中。
    转过弯后，几名小弟围了上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带头大哥，其中一个人不满地问道：“大哥，你怎么怂成这样？不是一向最凶的嘛？”
    带头大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目光有些惊魂未定，他轻声说：“幸好刚才没动手，那家伙是个变种人。”
    小弟们顿时一惊，面面相觑，表情从最初的嘲笑转为震惊，纷纷追问：“大哥，你怎么知道？她看起来不像啊！”
    带头大哥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我跟这种人打过交道……她身上的那种气质，还有极度危险的气息，普通人根本没有。
    这种人，一旦动起手来，绝对不会给你留下半条命的机会。”
    小弟们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本以为乔娜只是个胆大的小贩，谁知竟是个危险的变种人，连大哥也不敢轻易招惹。
    尽管心中惊惧，几个小弟却不愿在面子上认输，又开始故意发出嘘声：“大哥，你也真是，怂就怂呗，找这么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