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娜站在货船边缘,海风撕扯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嘲弄她。
她盯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面,海浪拍打船身,声音低沉而绝望。几分钟过去了,她才转过身,拨通了林云的通讯器。
“林云,”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得来看看。”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林云的声音带着些许焦虑传来:“发生什么事了?”
乔娜简单地把事情讲了一遍,林云在一阵不安的沉吟后,迅速带着他的手下赶了过来。
当他们抵达时,林云一看到满地的尸块和鲜血,脸上的震惊几乎无法掩饰。他快步走向乔娜,深吸一口气:“这是什么情况?是谁干的?”
“一个叫霜鬼的疯子。”乔娜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毫无波澜。“他劫财杀人,狼爪帮的精锐全都没了,连狼哥也死了。这个帮派,完了。”
林云皱着眉,盯着满地的残肢,半天才开口:“不见得。”他突然笑了笑,像是在酝酿什么计划。“黑钢组织会让你接管狼爪帮。”
乔娜怔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眉毛微挑:“我?开什么玩笑,我像个帮派老大?”
林云收敛了笑意,双眼闪着冷光:“人不可貌相,乔娜。你有这个实力。一个小帮派而已,像狼爪帮这样的帮派,你完全可以掌控。”
乔娜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带着点讽刺:“可帮派的那些烂事儿,我一窍不通。”
“会有人帮你处理。”林云拍了拍她的肩膀,“黑钢需要一个代理人。很多事组织不方便出面,得靠你这样的帮派出手。”
乔娜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脚下那一滩鲜血,呼吸似乎变得沉重了。然后,她突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狠劲:“我干。”
林云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他转身示意手下开始检查船只。
两人一同跳上货船,穿过那些被血腥淹没的甲板。四周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空气中带着腐烂的气息,脚下的尸体碎片发出令人作呕的咯吱声。
“这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乔娜低声问,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不甘。
林云蹲下身,随手翻开几具尸体,轻蔑地摇了摇头:“没有。除了这些碎肉,什么都没有。”他拍拍手站起来,表情略显无奈,“不过,这艘船倒是可以卖个好价钱。”
乔娜撇撇嘴,扫了一眼满地狼藉,心情略微好转:“那也算没白来一趟。”
“不过,”乔娜又一次望向海面,眉头微蹙,“这船从哪儿来的?或者说,那霜鬼从哪儿来的?”
林云跟着她的目光望向无尽的海域,声音低沉:“海里有不少岛屿,那里荒芜、诡异,住着一些我们不太了解的种族。
海面上时常会有不知名的怪物漂流过来,没人知道它们是从哪个地狱里爬出来的。”他
顿了顿,声音愈发阴冷,“霓虹城之外的世界比我们想象得要大得多。大陆之外,还有无数未知的岛屿和国家,每个地方都有不少疯掉的怪物。”
乔娜盯着那片看似平静的海面,海风夹杂着一丝腐朽的气息,似乎从远处的岛屿吹来。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底泛起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安。
“霜鬼的来历我们现在还搞不清楚,”林云沉声道,“黑钢会继续调查,但你必须记住一件事,乔娜。”他转过身,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下次你再遇到他,千万别擅自行动,马上通知我。我们一定要抓住他。”
乔娜点点头,低声回应:“好。”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海风依旧冷冽,仿佛从远方的地狱吹来,夹杂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少顷。
乔娜踩着满是油污的地板,目光冰冷,站在狼爪帮总部那破败不堪的大厅中央。
狼哥的的死讯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四周的帮派成员围成一圈,表情各异。
有人惊恐,有人愤怒,也有人冷漠。
“你真觉得能接管狼爪帮?”一个留着满脸胡茬的老帮众走上前,声音低沉但带着明显的挑衅。
他看了一眼乔娜,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你,乔娜?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
乔娜没有回应,眼神扫过四周。帮众们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随时可能爆发的紧张感。
她很清楚,他们不服,不把她当回事。这些人想看她犯错,想看她倒下。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节奏从角落里响起。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步伐轻盈,随着音乐的节拍跳动着。
他穿着荧光夹克,头顶闪烁着蓝色的铬金属义体,像是街头的霓虹灯。
嘴里还念着一段随口而出的说唱:“嘿……哟,狼哥死了,可帮派还在。你们要么滚蛋,要么站出来,跟着新的大佬玩得更大。现在这局面,谁还能嫌自己命长?”
赛克。这个街头出生的家伙,显然跟乔娜风格完全不同。
他一边说唱,一边跳着舞,几步就来到了场地中央。围观的人群被他的气场吸引,暂时忘记了他们的质疑与不满。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那名挑衅的老帮众皱眉,显然不满赛克这种不正经的态度。
赛克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跳着,脚步像在空气中飘动,身子时而旋转,时而下蹲,动作流畅得像是一场表演。
他轻松地笑了笑:“问题?哥们,问题得用脑子解决,而不是拳头,除非你想被打得头昏眼花,那我可得展示一下我的‘战舞’。”
一边说着,赛克猛然一个旋风踢,脚步迅猛如风,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节奏。
胡茬老帮众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脚,整个人被踢得倒退几步,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你!”老帮众恼羞成怒,想要拔出腰间的刀,但赛克已经轻巧地跳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电流通过赛克的义体双臂传到对方的身体,瞬间老帮众就像一只触电的木偶,浑身抽搐着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