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证明给前男友看,
瞧,没了你,我还能找到更年轻、更帅、更有才的。
祁同伟自然不答应。
于是,毕业时别人分配到好单位,
唯有他被安排到偏远的乡镇司法所。
看着在那里终老一生的老前辈,
他仿佛预见了自己的未来。
而这一切,只因他不愿和梁璐交往,
梁璐利用其父的权势轻易办到了。
于是,他屈服了。
捧着鲜花和戒指,在大学操场上向梁璐求婚。
彼时梁璐已是学校的教师。
自此之后,祁同伟变了。
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存模式。
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你挡我的道,我就要你的命!
他把这些归咎于当年遭遇的不公与仇恨。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能下得了狠心?
时间久了,也就感觉不出什么不妥了。
“陈然,我都这样了,
只想求一死,你也要阻挠吗?
那你和当年逼我下跪的人,又有何区别?”
陈然吃掉了多半的红薯,软糯香甜,滋味不错。
“我又不是你爹,干吗成全你?
你想死在荣誉的起点,那是你的愿望,不是我的。
我没义务满足你。
再说,我也有个愿望,
把你送进监狱,让你痛不欲生。
要么,你也成全我一回?”
陈然的话,让祁同伟恨得牙痒痒,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等你变成鬼了再说吧。”
陈然乐呵呵的,
“既然死都不怕,那进了高墙电网,
每天早睡早起,说话要报告,没有美酒佳肴,没有灯红酒绿。
对你来说,这应该也不算难吧?
试试看呗,你不是说命运对你不公吗?
既享受了荣耀,现在就该接受改造,这不就平衡了?”
祁同伟气得直喘粗气。
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不讲情面。
多说无益,只能让自己更恼火。
他想到高小琴,最后问了个关乎尊严的问题,
“你和她,是不是……”
“那事儿”两字,祁同伟咽不下,太过伤自尊。
他可以选择不问高小琴,装作不知情。
但在陈然面前,他想死个明白……
侯亮平向沙锐金申请说:
“我想去孤鹰岭劝说祁同伟投降。
除非逼不得已,别开枪打他。
他掌握太多秘密,应该回来,面对法律的制裁。”
田国富表示赞同:
“对,他得接受法律的裁决。
要是轻易就结果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沙锐金问侯亮平:“你有多少把握?”
“三成吧。”
侯亮平只能这么回答。
毕竟他知道祁同伟这个人,
不是那种轻易会屈服的角色。
“三成?”沙锐金觉得这不太靠谱。
一旁的赵东来提醒道:
“亮平,我得提醒你,
祁同伟手里有枪,射击技术接近百分之一百的准确。
而且天色只剩一个多小时就要黑了。
一旦天黑,风险会更高。”
侯亮平心里有数:
“他既然去了孤鹰岭,就不会随便开那一枪。
因为他内心还留有尊严,还有对过去的些许怀念。
开了那一枪,我成了英雄,
以他的性格,和对我的恨意,他是不会让我如意的。”
太冒险了,沙锐金犹豫不决,侯亮平进一步说服:
“领导放心,那里已经有个人等着了。”
沙锐金立刻明白了,“你是说……”
侯亮平点点头,“对,所以,应该没问题的。”
两人会心一笑。
这下沙锐金有了信心,
“好吧,你们去吧,注意安全,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是!”
赵东来安排警察保护侯亮平。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孤鹰岭。
直升机上,侯亮平给陈然发短信:
“已经出发,请注意安全,对方已是走投无路,肯定会拼死一搏。”
……
收到短信,陈然笑了笑,回复说:
“是啊,确实危险,你小心点儿。”
挂了电话,他望向祁同伟。
祁同伟问他是否和高小琴有关系。
他想搞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
想什么呢!
祁同伟焦急地等待着答案,陈然终于开口:
“你说有……就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
“你!”祁同伟痛苦极了,
“就不能直接给个痛快吗?
你这是存心折磨人,你这变态!”
“哈哈,”陈然笑起来,“我赢了。
和你比起来,我算得了什么。
你想置我于死地时,可曾想过今天?
你在山水庄园一一核对枪击点时,
怎么就没预见到今天呢?”
听到这话,祁同伟眼中闪过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确认枪击点?
这么机密的事你不可能知道!
是程度告诉你的吗?”
“你猜。”
陈然又一次不给他答案。
祁同伟难受极了。
这比中枪还要难以忍受。
这家伙太变态,折磨人的手段太狠了。
他问陈然,“难道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你是不是故意等我对你动手,
然后你才有借口,把我所有的财富搜刮一空?
“哈哈,”陈然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聪明。”
“你这个强盗!”
祁同伟气得不行,却无计可施,失血后身体有点冷。
还好他靠坐在火炉旁,勉强能支撑住。
“强盗?”陈然笑说,“你用词不当吧。
不应该叫强盗,应该叫侠盗,劫富济贫的侠盗。”
祁同伟沉默了,无力反驳。
陈然却不肯放过他,
“告诉你件事,程度和山猫狙击刘新建时,
我就在后面吃瓜子看着。
你说,他们怎么可能成功?”
“原来是你捣的乱!
我就说,这么简单的任务,怎么可能失败!”
祁同伟欲哭无泪,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怪物。
关键在于,对方是怎么知道他们要除掉刘新建的?
还能定位并抓住程度他们俩。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刘新建已经全招了,彻彻底底。
所以,你们依仗的那个老先生,现在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喝茶……”
祁同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然。
这两条消息对他来说,太过意外。
老先生出事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能知道一些内情,也算是一种安慰。
至少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知道了大局已定,他坦然了几分,问陈然:
“我听说,我的老师高育良也被带走,是真的吗?”
“没错,放了团团的声音给他听,他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