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音正双手环胸着,微昂着下巴,眼皮子微垂着,看着被管家接扶下车的迟牧。
【啧,这用鼻孔看人的样子就是丑呢。】
【就差长条尾巴翘上天了。】
【真不知道大哥以前是怎么看上这货的。】
【不是眼睛高度近视,就一定是脑子缺根筋。】
坐在轮椅上的迟牧:“......”
他眼睛不近视。
脑子里缺的那根筋接上了,觉醒了!
“阿牧。”
迟牧不紧不慢地理着袖口,没应声。
季南音走近,“阿牧,你失信不娶我,自是有人愿意娶我。”
她从包里拿出结婚证,在迟牧的眼前晃了一下。
“阿牧,看到了吗?我和冷家少爷结婚了,现在是冷家少夫人了。”季南音的语气里满是炫。
迟牧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哦,冷少夫人,你挡着我的路了。”
季南音:“...???”
她看着迟牧淡漠冷然的样子,心里头就很不舒服。
“阿牧,你的公司现在正在申请上市,需要我帮忙吗?”
迟牧轻笑一声,“冷少夫人还怪好的呢,这前脚嫁进豪门了,后脚就想着照拂前任们,你的新婚丈夫知道你的‘善举’吗?”
季南音:“......”
【噗...】
【大哥好幽默哦,哈哈哈哈!】
迟笪和迟妤白相视,都咧着嘴角笑着。
季南音侧目瞪了眼忍不住笑出声的迟笪和迟妤白,再很生气地对迟牧说:“你信不信我让你的公司上不了市?”
迟牧微微挑了一下眉梢,“冷少夫人,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信冷家不敢。”
“冷家虽然比不上顾家,但好歹也是排得上面儿的门第,你不过是个自主创业的普通阶级的人,成败是可以被上流资本拿捏的,是吧?”
“冷少夫人这满嘴跑火车的本事,又见长了呢。”
“你,...!”
“我很忙,麻烦你请让一让,谢谢配合。”
“迟牧!”
“啪!”
“啊——”
季南音被迟笪隔空呼了一巴掌,紧捂着脸,看了看迟笪和迟妤白,再看了看迟牧,谁...
是谁打她了?!
迟妤白推着轮椅稍转偏了一下。
“小白,停一下。”迟牧温声道。
迟妤白就停下脚步,冷眸瞥睨着一脸委屈的季南音。
“冷少夫人,恭喜你啊,愿你新婚如坐过山车。”迟牧微扬着唇角,噙着一抹讽刺冷笑。
说完,就让迟妤白推着他走了。
季南音:“...???”
什么?!
她站在原地很气愤地跺了跺脚。
【大哥一语中的啦,哈哈哈!】
【我今晚就让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体验一把刺激的过山车!】
【嘿嘿!】
迟笪正要拔腿跟上,被季南音拽住了胳膊,回眸,“干嘛?”
“刚才是谁打我了?”季南音皱眉质问。
“你被人打了吗?”迟笪疑惑地眨巴着眸子。
季南音:“......”
她的脸疼啊,总不能是大白天有鬼吧?
“既然结婚了,就不要再来污染我大哥的眼睛了!”
迟笪甩掉季南音的手,溜了。
回到办公室的迟牧拨通了顾鹤轩的电话,“顾总,刚才你的老情人又来骚扰我了。”
他还故作叹气的口吻。
那边也刚到自己公司的顾鹤轩不想接这茬儿,“有事?”
“有啊,你老情人刚来找我炫耀她手里的结婚证了。”
“你误以为是我和她领的结婚证?”
“不是,我想和你一起送她一份难忘的新婚礼物,毕竟咱们都是她的前任嘛。”
顾鹤轩:“......”
“我刚订了一大卡车的鞭炮,你要一起吗?”
顾鹤轩:“......”
【大哥真的好逗啊~】
【哈哈哈~】
“顾总,你们好歹是睡在一张床上过的人,这点体面都不愿意给她吗?”
“......”顾鹤轩揉捏了一下眉心,已经很后悔和季南音交往过了。
这总是被姓迟的落嘴边说,就很气人!
“你老情人今天对我很嚣张,扬言要让冷家盘我的公司,跟你一样都想阻止我的公司上市。”迟牧又叹了声气。
“她孩子爸是冷家的?谁?”
“冷俊豪。”
顾鹤轩:“......”
季南音那个女人还真是能耐啊!
“要想我和你一起送她鞭炮,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个条件。”
“你先说说看。”
“让小笪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移出黑名单。”
“再见。”
迟牧直接把电话挂了。
顾鹤轩:“......”
“大哥,你真的订了一大卡车的鞭炮吗?”迟笪笑问。
“嗯。”
迟牧温柔地揉了揉迟笪的脑瓜子,笑了笑。
他昨晚就订购了。
-
季南音还没回到冷家,就被冷夫人的一个电话给骂的狗血淋头。
在她赶到冷家老宅的时候,刚好看到冷俊豪被冷夫人愤怒地呼了一巴掌。
季南音见状,就不敢过去了。
冷家老宅内外,停了十几辆大小不一的货车,还都拉横着条幅。
上面的文字:
『一号前任恭祝季南音女士成功攀嫁豪门冤种,新婚快乐,早生二子!』
『二号前任恭祝...』
...
『十三号前任恭祝...』
字眼醒目又招摇,引来了附近的目光。
冷夫人着实被气坏了,丢人!
她走到季南音面前,瞪眼质问:“你之前到底谈了几个?!”
季南音怕挨打,步步后退,“...妈,妈,我,...”
“啪!”
“啊...!”
冷夫人也呼了她一巴掌,“你谈了十三个呐!你是想当海后吗?!”
捂着脸的季南音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妈,我,我没有谈那,那么多。”
“你的前任们都送鞭炮到我冷家来了!你还要狡辩?昨天给你机会领证,你今天就给我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
冷夫人气得慌,又扇了季南音一巴掌。
回头瞪着冷俊豪,什么都没再说。
那么多辆货车的司机都把鞭炮都卸下来了,也陆续走了。
这都是迟牧的杰作。
看着堆成山的鞭炮,冷夫人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还得心里自我安慰着。
又进来一辆大货车,没有挂横幅。
司机下来,很有礼貌地浅鞠颔首,“请问,哪位是季南音女士?”
冷夫人和冷俊豪都一致背对过身去,没脸理。
在揉脸的季南音:“......”
又,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