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刮过,树叶发出唰啦啦的响声。
伏猛像是收到了什么信息,往太阳方向看了一眼,神情也严肃了些许。
他道:“蕊蕊,我先送你回牢洞,明天再接你出来。”
不等田蕊回答,伏猛站了起来化作老虎,长长的尾巴立刻卷起她放在了虎背上,背着她从原路返回了溶洞之中。
伏猛独自将她送回牢洞,并封好藤蔓离开。
青狼走过来,问道:“田蕊,听说你根本没有和狼影勇士结侣,是真的吗?”
田蕊看了看里面的白素,看到她殷切的眼神,田蕊了然点头,“是的,我只是个幌子罢了,其实我喜欢的还是狼野。”
“哇!”青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怪你身上没有兽印。”
青狼又有些不服气地回头看白素,“让你这只兔子捡了我们狼族的一个大便宜!可恶。”
白素惨淡的挤出一个笑,没有回话。
吃了东西的青狼,体力充沛了不少,一直在洞里找几个雌性说话。
这种一直被族人庇佑长大、没吃过苦的雌性,性子明显要开朗许多,心态很好,总说着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得救的话。
还时不时地鼓励白素,让她千万不要因为一点折磨就解除身上的狼族兽印。
否则大家都得完蛋!
说了太多话,没多久青狼就感觉有点口渴了。
她的声音也弱了下来,朝雌性们抱怨道:“我好渴,昨晚到现在还没喝过水呢。”
“谁让你一直说个不停,我们都提醒你了。”一个雌性白了她一眼。
青狼显得有些委屈:“我哪知道会这样,我在部落从来都不缺吃少喝,没想到被抓到这里关起来,既要挨饿受冻,多说几句还会口渴。”
田蕊倒是有水,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拿出来。
蔫下来的青狼安静了不少,坐在那里像只烂茄子一样不再开口言语,牢洞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雌性声音,这个雌性声音不难听,但不知为何莫名的尖锐刺耳。
“狮力他们抓二十多个雌性有什么用,都不如我们直接抓个白素。”
声音越走越近,在牢洞前停下。
接着藤蔓散开,一个头发蓬松杂乱的黄头发雌性站在洞口。
她身后跟着一只金钱豹,身侧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眼圈发黑的光头雄性。
这都是她的伴侣:一个是6阶的秃鹫族,另一只金钱豹也是6阶的雄性。
“你看,鸩猊,那个白头发的就是白素。”高瘦秃鹫雄性指着里面对雌性说道,“听说她还怀孕了。”
鸩猊一脸上位者的姿态,眼神里带着轻蔑,“这种下等雌性在我们部落只能当4阶雄性的群雌,在犬科部落居然成为了8阶雄性的伴侣,真是离谱!暴殄天物!”
白素听到“群雌”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她清楚,只要自己屈服将会面临何种境地:
低阶雄性在每个部落中都占大多数,大猫科部落为了孕育出优秀的幼崽,会把最优的雄性资源集中于某些雌性身上。
而低等雌性则需要和众多的低阶雄性结侣,以此达到安抚躁动、壮大族群的目的。
这些低阶雄性在严酷的竞争环境里成长,繁衍欲望强烈,有的甚至是已经解除过一次兽印的雄性,对待雌性自然不像犬科部落的雄性那般温和。
本身力量薄弱的低等雌性,倘若没有强大的第一伴侣,定然无法掌控身边一群混乱的雄性,日子必然会过得十分艰难。
这名叫做鸩猊的雌性目光犀利,又来回仔细打量了另外几个雌性。
最后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田蕊,语气不善地说道:“她呢?夭鹫,她的伴侣是谁?”
“她还没结侣。”夭鹫面无表情地回答。
“真想划烂她的脸。”鸩猊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田蕊,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满满恶意让田蕊瞬间如坠冰窖,脚底发凉。
她心里很清楚,正是因为自己这副人类的面孔,才会如此轻易地被格外注意到。
这时,身后的金钱豹开口劝道:“冷静一点,豹族的花面快成年了,他是我们豹族目前唯一的7 阶雄性,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个雌性去拉拢花面。”
“哼。我知道。”鸩猊就此放过田蕊,对夭鹫说道:“去把那条该死的蛇兽拖出来。”
田蕊瞬间松了一口气,心脏仍有余悸在扑通乱跳。
看到夭鹫走进了牢洞中,几个雌性赶忙贴墙而立,给他让行。
夭鹫走到最里面,抬脚踹了踹地面上的蛇兽雄性,随后弯腰抓住他的脚踝,犹如拖着一麻袋垃圾一般,将他拽出了牢洞。
路过田蕊身边时,田蕊看到蛇兽紧闭双眼,那张妖孽般的脸上毫无反应。
就像死了一样。
田蕊心中惶恐至极,她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待这个蛇兽。
单从那个雌性看她一眼,就恶毒的想划破她的脸,就可以推断,
他们只会对蛇兽做出更可怕的事。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有兽能恢复伤口。”
鸩猊面露厌恶,憎恨地啐了一口痰到地面,然后扭着腰肢爬上豹子的后背,带着他们离开了。
“怎么办?白素,我们好害怕。”那三个陌生的雌性都围着白素柔弱的哭泣。
白素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洞里五个雌性哪个不是自身难保,更何况她还怀了孕。
白素看向一旁呆立的田蕊,心中略过一丝苦涩的妒意。
都说雌性宝贵,掌控着兽印和治愈之力,可如果在一个贪婪的族群里,珍贵也不过草芥,只有掌控真正的力量才有发言权。
她羡慕这种天生完美的雌性,无论走到何处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势。
再差也只是被当成拉拢7阶雄性的筹码。
而她只能在恐惧中艰难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