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
几乎同一时间，侯青青也喊出了这个代号。
两人彼此对视，眼中尽是惊骇！
“【屠夫】！？”
林薇瞬间反应了过来，满脸震惊的看向侯青青和苏只。
“【屠夫】？！”
“是他……”
“他就是【屠夫】！”
周围众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互相对视间，既有震惊，又有恍然，还有些不敢置信……
“【厉王】是屠夫……”
沈耀东有些理解不了：
“我怎么感觉有点乱呢？”
他看向苏只和侯青青：
“【同生会】的目的，不是忽悠人信仰他们那套‘人诡同生’的理念吗？
这搞传销……还得配个打手？”
沈西月也不解的看了过来，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回答。
“【厉王】不是打手，是需求制造者！”
侯青青摇了摇头，认真剖析道：
“这件事的本质是【同生会】在向世人兜售他们那套‘人诡同生’的理念；
正常情况下，有多少人愿意抛弃如今的生活，选择与诡同生？
但如果有一个名叫【厉王】的恶魔，对你的生存产生了威胁；
这时的’人诡同生’，是不是就没那么难接受了？”
“？！！”
众人闻言不禁面色一悚，都被侯青青这番诛心之论给吓到了。
更可怕的是，他竟找不到半点反驳的……，反而觉得很合理。
“永远不要高估异端的道德底线！”
赵大为见众人如此，不禁沉声道：
“这些‘异端’，本质上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赵科长说的没错。”
沈西月赞同的说道：“这些年我见过了太多异端分子；
从他们选择抛弃人类的身份，走向超凡体系之外时，和我们就不再是一个种族了；
大家千万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期待！”
众人闻言都不禁为之默然。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呢？
他们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些曾经的同族会如此绝情的对待曾经的‘自己’。
相比之下，拥有【使徒】记忆的苏只倒是隐隐能够‘理解’对方的心理；
说白了，这些异端每一个都或多或少‘淋过雨’，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导致其不得不放弃一些曾经拥有的东西；
从外物到德行，再从肉身到灵魂；
底线一降再降，人性逐渐黑化，最终沦为欲望的奴隶！
兼之人格偏激，难以以常理揣度；
故被冠以‘异端’之名。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满足自己的私欲，一切皆可抛弃；
更何妨‘人类’这层可有可无的皮囊！
譬如：
‘维特·埃姆森’抛弃了肉体，异化成了一株拥有人类意志的‘藤蔓类诡物’；
饲主‘朱哮天’，抛弃了道德和良知，堕化成了一头为欲望而生的‘暴食魔诡’；
‘黑玫瑰’，抛弃了……
……
总而言之，永远不要试图用人类的道德去揣度他们的行为！
“好了。”
片刻之后，赵大为伸手拍了拍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开口说道：
“【厉王】和【屠夫】的关系，现在算是有了一点眉目；
不过，这对我们侦破这件案子的收效依旧有限；
现在，讨论继续！”
说着，他看向苏只，眸中浮现出淡淡的赞许之色：
“苏只，按照你的思路推论，维特·埃姆森现在有可能在做什么？”
“科长，这个不用推论，他现在肯定在躲着养伤。”
苏只摇了摇头，目光微凝道：“而且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新的行动了。”
“不行动了？为什么？”
沈西月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了：
“你们破坏了他培养的诡物，【厉王】现在也生死未卜；他所有的努力都没了；
怎么会没有新行动呢？还有他们的阴谋……”
“沈镇守使，你先别着急！”
苏只闻言连忙压了压手，示意她冷静，同时安慰道：
“放心，【同生会】的计划还在继续；
他一定还在安城，我们还有机会！”
毫无疑问，沈西月最牵挂的永远是弟弟的仇！
“……对不起。”
沈西月闻言，稍稍冷静了几分，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神色微微有些黯然道：
“我刚刚有点失态了。”
“理解理解，您先坐！”
苏只微微颔首，心中暗叹了口气，随即便将话题转了回来，继续分析道：
“之所以说对方不会再有新的行动，大概有两点原因；
其一是时间；
像科长说的，我们没时间了，他们也同样如此！
其二，是维特·埃姆森本人；
我仔细阅读过他的个人资料，其中心理侧写方面提到：
作为一名研究学者，他思维缜密且从不缺乏创造性；
这种人执行力强，行事周密，且不会让自己陷于绝境；
说白了，他喜欢留后手！”
“你确定他一定有后手？”
侯青青质疑道。
“不确定。”
苏只摇了摇头，“但如果是我，我会留……至少一个！”
“至少……”
侯青青眼睛一瞪，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您这一个‘至少’，算是把我们之前所有的工作全给否了！
“好了，青青。”
这时，赵大为再次开口，宽慰道：
“这只是分析，谁也给不出确定的回答！”
说着，他又看向苏只，提问道：
“[鲛人]和[屠夫]，现在都算是有眉目了，对[诡船]，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
苏只闻言摇头，忍不住皱眉道：“我想不通。”
“哪里想不通？”
“按照资料，这些东西肯定和那些我们收缴上来的诡物有关；
可这些东西在我们这儿绕了一圈，被粉碎成渣，又运出去填埋了，没了！”
苏只说着，忍不住挠头道：
“我怀疑过这东西可能是跟残渣有关，但王飙说残渣不会出问题；
这方面的东西，他比我们任何人都熟悉，我……相信他。”
“呵呵……”
众人闻言忍不住轻笑。
苏只的话显然是带着点情绪的，但也听得出来，他并不怀疑自己的同志。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
赵大为略一思索后便坦言道：“这些残渣的填埋点附近有军部的人驻扎；
动这些东西，无异于虎口拔牙！
【同生会】就算有这个胆子，也不可能有这个实力！”
“哦！”
苏只恍然，敢情是这么回事。
“这个还有问题吗？”
赵大为继续问道。
“没问题……”
苏只摇头，脸色讪讪道：“但也更没头绪了。”
“行吧，这个问题不做讨论。”
赵大为无奈的放弃了这条线，转而道：“还有别的想法吗？”
“没……”
苏只下意识摇头，正准备坐回去时，余光瞥见蠢蠢欲动的林薇，脑中突然又浮现出，昨天早上对方留在写字屏上的那艘‘海盗船’，又赶忙补充道：
“还有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或许能当个参考……”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拉倒吧！
这会儿，谁还敢把你苏大少的话当‘参考’？
“直说吧！”
赵大为直接拍板道。
“哦。”
苏只点头，贡献出自己的最后一波分析：
“我虽然至今都没想不明白【诡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听着就像跟水有关。”
众人闻言颔首，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苏只继续道：
“然后是【盘龙诡龛】、【鲛人】，还有【厉王】，这些要么就是玩水的高手，要么干脆就生活在水里！”
听到这里，赵大为、林薇、侯青青等人眼中陡然一颤，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眼神越来越亮。
“所以，有没有可能，他们最终要培养的那个[人诡同生]的诡物，也和水有关？”
苏只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语出惊人道：
“如果这条猜测成立的话，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是不是可以围绕着与水有关的东西进行？
这样，成功率会不会……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