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后,张清竹没再躺着,他还有事要做。
他为歌姬寻了一个好地方,这里环山绕水,每天都有小鸟在这里欢快地歌唱。
他将白骨葬在了这里。
“这是个好地方吧……你的歌声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还会再唱歌吗。”
鸟叫声环绕在耳边,张清竹告别了歌姬,回到客栈。
刚打开门,他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好啊,他就说忘了什么,这下想起来了,因为人家直接找来了。
“你好啊。”张清竹局促又拘谨地站在门口。
顾书渝盘个腿坐在桌边喝茶。
“啊,是我反客为主了,真是不好意思。”顾书渝话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张清竹呵呵了两声。
“你……找我有事吗。”
现在他马上要回宗门了,人界啥事应该和他都没关系了吧。
“你好几天没回去,我还不能找你了。”
“我这不是有事吗……你好好说话。”这人怎么每次说话都跟在撒娇一样。
顾书渝走下来把门关上了。
“你怎么不关门。”
张清竹:……因为他怕某个人有小动作。
“对了,我明天就要回宗了,你那边?”
顾书渝关上门以后又坐回去喝茶。
“我那边没什么,他们根本懒得见我,也不会见你……还会回来吗。”
张清竹心想这话有点耳熟。
“不知道。”
“你受伤了。”顾书渝看着他说。
怎么突然又扯到这里了?
“没有啊。”
自己也没瞎没瘸的,就不算受伤。
“嗯,我来只是看看你这边的情况,城里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很惨啊。”
顾书渝语气轻飘飘的,张清竹严重怀疑这个人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故意再问自己一遍。
“五皇子应该都知道吧。”
张清竹坐在了他对面,没办法,太累了。
站一会儿都觉得累,他现在没死已经是有福气了。
“不是很清楚,毕竟身在宫中……我也不是很自由啊。”
张清竹懒得理他这句话。
“这次感谢合作,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和五皇子一起。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张清竹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书渝撇嘴:“用完就丢?好吧,看来还是我没有能力留住你,我深知我是一个废物……”
“打住,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还是说我身上有五皇子想要的东西,让五皇子对我这么恋恋不舍?”
张清竹学着顾书渝的语气反问道。
顾书渝喝了口茶。
“好吧,不开玩笑了,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纳妾呢……”
顾书渝最后一句话说的比较小声,但张清竹还是听见了。
“切,我也还是第一次给人当妾呢。”
真是——开了眼了。
顾书渝笑了笑。
“我来是想和你说,我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在宫内算是个透明人,除了那位一直在暗处观察我,其他人根本不关心我在干什么。我也找人伪装成你了,别在意。”
伪装,替身文学吗。
“行,多谢五皇子,算我欠你的,今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提,我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帮你。”
顾书渝深深看了张清竹一眼,应下了。
——
张清竹看了看白陶的伤,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被撕咬的痕迹。
张清竹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白陶,你真是让我 大开眼界!太厉害了,这都不喊疼。”
白陶被他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公子……别这么说,是你和夫人让我知道我还是有点用的。”
宁夫人从远处走来,看起来气呼呼的。
“娘,怎么了。”
宁夫人把怀里的东西递给白陶。
“和她娘吵了一架……以后你就和他们没关系了知道吗?清竹,带这孩子走,太傻了,你教教他。”
张清竹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笑着安抚正在生气的宁夫人。
“好的娘,我知道了。张府那边……怎么样?”
“没死,命还挺大,不过咱们要搬家了,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要搬到哪里,搬完以后我寄信告诉你。”
张清竹:好了,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家在哪里了。
“好,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啊,一切都要听你师父的知道吗,遇到事不要像个傻子一样冲在前面……”
听宁夫人唠叨完以后,他准备带上白陶离开,没想到白陶犹豫了。
“怎么了。”
“公子……我还是待在宁夫人身边吧,如果我们都离开了,那宁夫人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张清竹挑了挑眉,白陶这句话让他挺意外的。
“所以你要留下来陪我娘。”
“嗯,公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就可以去实施了,不要总想着让我替你做决定,你要为你自己活着知道吗。”
张清竹拍了拍白陶的头,然后看向宁夫人。
“那娘,白陶就替我保护你,你们保重,我走了。”
“好,儿子,要平安啊。”
要平安。
——
成泾川将凉城剩下的被招来的邪祟都消灭了以后带着两个人回了宗,只是他们还没上山就在阵法门口看到两个人。
秦长天带着秦景言等在山下。
他们不是不想进去,是进不去……
“唉,回来了……”
秦长天看到秦一的时候眼睛发亮。
“我的大外甥……我看看,怎么瘦了,瘦成这样了。”
成泾川:“……两位候在这里干什么?”
秦长天:“我外甥在这儿呢,我来看看怎么了。”
秦景言脸色木然,不说话。
成泾川缓缓点头。
“那二位请进。”
秦长天跟在秦一身后往山上走。
秦长天:“去哪儿了啊?”
秦一:“下山了。”
“好玩吗。”
“不好玩。”
“干啥去了啊。”
“吃了个烤红薯。”
宗门内务,不太方便和外宗的说。
秦长天:“好啊,多吃点好啊。好吃吗。”
“还行。”
张清竹听的想笑。
回到院子里,张清竹把之前用的剑拿了出来。
这把剑是当初从洛舒那里拿的,剑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非常明亮,剑柄也不似之前那么黑。
张清竹好奇地看了看,越看越喜欢。
怪不得说剑是剑修的老婆,他现在恨不得一天擦八百个来回。
——
成泾川带着几个长老列队欢迎了秦长天,秦长天怀疑成泾川在故意整他,但他不说。
“这位是万剑宗宗主,秦长天。”
“秦宗主好。”
“秦宗主好。”
“秦宗主好啊!”
秦长天一一回礼,然后道:“我这次来是看看我的外甥,你们不必如此这般,我只是来探亲的。”
“喔~”三长老喔了一声。
“探亲~第一次听说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我们宗门探亲呢。让我看看是谁呢,是谁这么幸运呢~”
成泾川看向三长老,三长老闭嘴了。
成泾川:“必要的仪式还是要有的,秦一就在剑派峰上,你可以去找他。”
成泾川话音刚落,秦长天就带着秦景言离开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以后,成泾川从怀中拿出小旗子来。
“这是在凉城发现的,此物上有非常浓郁的邪气,老五,你看看?”
五长老接过旗子看了看上边的纹路。
“这是一种阵法,这种阵法能够引来附近的邪祟,还能让他们能力剧增。这是一种禁术。”
成泾川满脸愁容。
“又要去调查了啊。”
二长老缓缓道:“那宗门内各个派别间弟子们的比试?”
成泾川:“照常无误。”
——
回宗后,张清竹就钻进了藏书阁,秦一也跟了去。
因为秦一在,所以秦长天也在。
秦景言受不了秦长天的行为,自己偷偷跑回去了,回去之前还给秦一留了封信。
大概意思就是秦长天上了年纪,老了,让秦一不要放在心上。
秦一觉得无所谓,但是你突然就给我上起课来,是不是有点烦了呢。
“这个剑式比较难学……得勤学苦练。”
张清竹听了点头,他要学。
秦一:不是吧你,又开始了。
“这种符我不太懂,但是我大概能看得出来这种符……没多大用。”
张清竹虚心请教:“您能说说为什么嘛。”
“招财符,我觉得没用。”
张清竹两眼放光。
我要学!
秦一也两眼放光。
他也要学!
秦长天看两个人这么激动,他挠了挠头。
这种骗人的东西,为什么这两个小孩子会这么兴奋啊?
“你们两个想学?”
“想!”
“那我教你们。”
这种符难度不高,他虽然是个剑修,但还是会画的。
最后三个人画了一下午的符,张清竹把这些符都贴在了门上,窗上,床边。
人说什么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
晚上,苏绣来张清竹的院子里送了点吃的。
“谢谢师姐!”
苏绣看出来张清竹身上有伤,随口问了一句:“这次受伤了?”
张清竹委屈得不行。
“师姐!你都不知道,这次行动可难了,师父他来的可慢了。我在那边都快被打死了。师父他真狠,把这么高难度的邪祟交给我们。”
苏绣没忍住笑出声。
“你们不是做到了吗,很棒啊。”
“嗯,师姐。你回家了吗?”
“没有,我在宗门里陪问安,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没回去。”
啊,就他和秦一回去了吗。
“你们在宗门里还开心?”张清竹问。
“很好啊,我们都很好。”
苏绣又陪张清竹坐了一会儿,然后给秦一也送了些吃的。
秦一感动地要跪下,被苏绣抓住了。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的这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