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的话语，仿佛是某种机关一样，一下子就勾住了老男人全部的注意力。
    那老男人猛地伸出手，牢牢抓住铁蛋的胳膊，生怕他会溜走一样。
    嘴里连声喊着话。
    “你知道月牙儿在哪里？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说啊！你快说啊！”
    老男人不愧是被归类为疯子的存在，一共也没说几句话，情绪就激动得不像样，看情况，还把铁蛋当成了坏人。
    “想要找到她，你必须付出一些代价。”铁蛋倒是很冷静，居然跟疯子谈判起来。
    方军有些诧异，走上前来：“你这样搞，会出事的吧？”
    “没事，放心。”铁蛋摆摆手，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当然是胸有成竹。
    方军这位穿越者就站在他的身边了。
    无论老男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其实都不重要。
    只要方军稍微出手，这人立马就能变得能够沟通了。
    说句讽刺点的。
    这一刻，此人是个被世人不喜的疯子。可过上一年半载，兴许就成为了万众敬仰的南天门计划的总师呢。
    说白了，他不是对自己有信心，也没对自己的沟通能力抱有希望。
    他只对方军以及方军身上的系统有信心。
    仅此而已。
    “代价？你需要我支付什么代价？”
    出乎方军意料的是，老男人还真就回话了，看他神色，像是能个沟通的人。无非就是情绪激动了一点而已。
    “你的代价就是，帮我们打造一些先进的设备。”铁蛋继续与老男人交流，“光子计算机听过吗？你会造吗？会造我就帮你找月牙儿。”
    “光子计算机……”老男人陷入了沉思。
    随即就不动了。
    十秒，二十秒，五十秒……
    这人像是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看着怪怪的。
    铁蛋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他为什么要为此感到奇怪？
    这明显就是好兄弟出手了啊！
    老男人这是要大脑（系统）重启了吧？
    等重启完成，就能正常沟通了。
    带着这种想法的铁蛋，安静等待。
    一旁的方军看铁蛋如此胸有成竹，也就选择旁观了。
    心下倒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铁蛋这不会是趁机掏出系统ssr来吧？
    之前为什么不掏？
    难道是积分不够？还是时机不成熟？
    又或者说，这老男人真的是个土着ssr，因为一些缘故，性能下滑了。铁蛋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掏出一些能够修复性能的东西而已。
    毕竟，直接购买一台新车，与修补一辆二手车，所花费的价格是不一样的。
    后者在没被坑的前提下，基本上是会更少的。
    铁蛋手里或许没有足够的购买完整ssr的积分，可修补一个人的脑神经的积分……
    大概率是够的？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发展？
    铁蛋与方军，都觉得是自家兄弟出手了，所以老男人才会出现了变化。
    既然是兄弟出手，那他们当然是安心等待即可。
    于是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有耐心。
    啥都不做，就等着老男人的回答。
    时间缓缓流逝。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正当方军等得腿脚都有些发麻的时候，老男人终于是抬头了。
    “光子计算机，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老男人的眼睛像是带着光芒一样，亮晶晶的。
    看他终于是说话了，方军也是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接话：“放在三四十年前，那确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有了光子芯片。距离真正的光子计算机，也没差多远了。”
    “已经有了光子芯片？”老男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良久，才呢喃道，“是么……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么……”
    对于老男人的发言，铁蛋与方军那是大眼瞪小眼的。
    各自抱着不同却又相似的念头。
    那就是……
    哎哟，这人的大脑经过系统帮忙重启，直接把时间线都理清楚了吗？那也太厉害了。
    “光子计算机的算力，你应该是知道有多厉害的。”铁蛋认真地说着，“有光子计算机作为支撑，再搞一个智能ai，然后以此为根基，对全国人口进行筛选。我想，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你的月牙儿才对。”
    “智能ai啊……这个是我以前参与过的课题。”老男人笑了笑，“我看你们不是来找我做光子计算机的。是做智能ai的才是。”
    “智能ai这玩意，几十年前就有人在搞了吗？还有，你居然懂什么叫做ai？”铁蛋有些惊讶。
    “嗨，你小子，瞧不起谁呢？”老男人瞪了铁蛋一眼，“计算机的重要性，我们国家早就认识到了。不然你以为学习计算机从娃娃抓起这个口号是打哪来的？基于计算机而得到的智能ai，更不是什么新鲜词。我们国家是有相关项目的。说是要搞军武ai化。像是战舰搭配ai之后，可以自主出海作战。就是不知道现在搞成什么样了。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是体制内的……”
    老男人说着说着，自己停了下来。
    他发疯的这些年，国家一直在发展，而他的身份也是一直在变化。
    从曾经的项目参与者，到普通退休老头。
    保密啥的……
    更是不需要提及了。
    当他意识到这些事实以后，那种沧海桑田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铁蛋没察觉老男人的不对劲，只是自顾自地回答：“应该是不咋的。”
    他是实话实说。
    “反正我没听说过华国有什么好用的智能ai。”
    “也许吧。”老男人叹了一声，“所以，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其实到了这会儿，他也算是认命了。
    都几十年过去了，还能做什么呢？
    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当然是认真的啊。”铁蛋诚恳地发起邀请，“你来我们这，帮我们搞定光子计算机，还有智能ai。等弄好了，就利用那个玩意帮你达成心愿。”
    “这个……”老男人有些心动。
    “正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都这样了，获得一个结果，也算是对过去的告别了，不是吗？”铁蛋劝说起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的能力，我的知识……还用得上吗？”老男人最担心的是这个。
    有些知识是有时效性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没那么重要。
    比如造手机。以前造手机的难度，跟现在造手机的难度，是一码事吗？用到的知识，是一样的吗？
    懂的都懂。
    “放心啦，肯定能用得上的。”铁蛋说得很有信心。
    有穿越者哥们帮忙，怎么可能用不上？
    你说是吧，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