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习惯仰着头说话。”
    “是你们自己变小一点？还是我变大一点？你们选。”
    陆恨歌揉了揉脖子。
    算了！
    还是他来选吧。
    下一秒。
    一尊万米高的法相出现在陆恨歌的身后，法相仙魔一体，无比的真实，陆恨歌在法相的头顶站稳，一身仙力四溢。
    这下子。
    轮到犼和万妖貂仰头看陆恨歌了。
    “这下舒服多了。”
    陆恨歌露出笑容。
    犼直接愤怒的大吼：“这个人族是和你一起的吧！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刚才就应该弄死你！艹你大爷！”
    万妖貂很懵。
    它很确定自己没有同伙。
    不过。
    这个人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万妖貂要更冷静一点，它刚才想要施展万妖貂一族的神通离开，但猛然发现神通失效了，究其原因，就是地上插着的那把剑。
    面前这个人族不简单，虽然看境界气息，只是五转仙人，但这把剑很古怪。
    “朋友。”
    “你是谁？”
    万妖貂问道。
    闻言。
    陆恨歌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万妖貂：“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可以了。”
    万妖貂冷笑：“你一个五转仙人，真把我万妖貂当软柿子了？”
    忽地。
    陆恨歌脚下的法相抬起右脚，在万妖貂惊恐的目光中，踩在其背上，一瞬间，凄惨的哀嚎声响起，随着一声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万妖貂再也没有之前的骄傲。
    另一边。
    犼瞳孔微缩。
    看来。
    它错怪万妖貂了。
    陆恨歌和万妖貂确实不是一伙的，光是这个下脚的力度，差点把万妖貂的苦胆都踩出来......
    陆恨歌没有理会万妖貂，而是扭头看向犼，一瞬间，犼被吓得立正站直了，甚至不敢直视陆恨歌 的双眼。
    作为仙兽中的散修，犼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只是一眼。
    它就看出陆恨歌是剑仙。
    剑仙的实际战斗力不能看表面，因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逆伐而上，再加上地面插着的古怪的剑，自己身上还有伤，认怂一点没坏处。
    想到这里。
    犼露出笑容：“有话好好说。”
    陆恨歌点了点头。
    还行！
    这头犼还是挺通人性的。
    陆恨歌一边用脚踩着万妖貂，一边随口说道：“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我这个人最喜欢讲道理了。”
    犼看了一眼生不如死的万妖貂，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皮笑肉不笑：“我最喜欢和人族交朋友了，你尽管问。”
    “现在仙兽里，哪个大族的实力最强？”
    陆恨歌的声音混杂着万妖貂的惨叫声，显得有些渗人。
    犼急忙回答：“那肯定是噬尸虫一族。”
    陆恨歌在宋明道的记忆中翻阅了一下，发现完全没有这个种族的印象：“龙族，凤族这些大族呢？”
    在宋明道那个纪元里，龙族是最强大的仙兽一族，而与龙族能相提并论的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
    没想到！
    时代变了！
    现在龙族都排不上号了。
    犼听陆恨歌的意思就知道陆恨歌刚到仙界不久：“你说的很早以前了，自从那个叫什么....宋明道的家伙逃出仙界之后，仙界就进行了一次大洗牌。”
    陆恨歌眼神微闪，示意它接着往下说。
    见状。
    犼开始了科普：“宋明道投靠了虚空道场，但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虚空道场追杀，再后来整个仙界的人都在追杀宋明道。”
    “反正人人都想杀宋明道，后来宋明道逃出仙界，虚空道场就开始了屠杀和血洗，但凡是和宋明道有点关系的，都被杀光了。”
    “你脚下的万妖貂，当年只是因为族内的少族长和宋明道称兄道弟了几次，现在整个万妖貂被杀的只剩下它一个了。”
    犼瞥了一眼万妖貂。
    陆恨歌真狠啊！
    这一脚踩下去，还在不断发力。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恨歌和万妖貂一族有仇呢.......
    陆恨歌咂舌。
    只是称兄道弟了几次，就把万妖貂一族杀光了。
    这虚空道场到底是有多恨宋明道啊！
    还是说.....
    虚空道场害怕宋明道将虚空道场里的所见所闻泄露出去？
    “不止是万妖貂。”
    “龙族，道门，碧海瑶池......这些大族和宗门都遭到了虚空道场的血洗，如今的仙界早就不是当初的格局了。”
    时代真的变了！
    忽地。
    陆恨歌问道：“碧海瑶池也被杀光了？”
    犼想了一下：“应该还活下来几个，不过大部分宗门弟子都被杀了，侥幸活下来的碧海瑶池弟子也不敢对外说自己是碧海瑶池的人。”
    陆恨歌有些尴尬。
    他想到了穆暮。
    等穆暮回到仙界，发现自己家没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宋明道，虚空道场对碧海瑶池的敌意之所以如此大，还是因为宋明道的母亲是碧海瑶池的仙女。
    光是这一层关系，虚空道场就不可能放过碧海瑶池。
    想到这里。
    陆恨歌心中有些愧疚。
    毕竟。
    他是宋明道的转世。
    严格来说。
    陆恨歌继承了宋明道的因果，所以碧海瑶池如此凄惨，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以后想办法补偿穆暮吧。”
    陆恨歌心中暗想。
    “那黄金圣龙一族呢？”
    陆恨歌又问道。
    陆恨歌可没有忘记在秘境中，北苍梧拜托他的事情。
    犼晃了一下脑袋：“也差不多死光了吧，其实黄金圣龙一族和宋明道没有什么交集，但虚空道场还是下手了。”
    陆恨歌沉默了。
    幸好姜无虚无门无派，不然感觉还要多死很多人。
    犼看出陆恨歌对现在仙界的格局很感兴趣，做了一个大概的总结：“现在人族仙门里最强大的是佛门，仙兽里最强大的是噬尸虫，魔族里最强大的是古魔帝王。”
    至于其他，都差不多。
    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仙界死的人越多，那佛门的信徒也就越多。
    所以。
    佛门是很乐意看到虚空道场在仙界大肆屠杀的。
    这也是为什么佛门能一跃成为仙界最强大的仙门，甚至其他仙门的弟子加起来，都不足佛门的二分之一。
    陆恨歌摇了摇头。
    他对佛门那群死秃驴没有好感。
    但不得不说。
    佛门很聪明。
    虚空道场到处屠杀的时候，他装死避世；虚空道场杀完人了，他出来诵经超度，广收信徒。
    这仙界，算是让佛门给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