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经‘失踪’的姜文柔只感到视线一暗。
紧接着,一旁丘二胡身上散发出来的红芒在这黑暗中竟是变得异常刺眼。
姜文柔的美眸本能地眨动。
“你……你……你……”
子受将丘二胡的脖颈死死锁住,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聒噪!”
砰!
话音落下,子受将丘二胡直接砸在了洞壁上,他的身躯呈一个‘大’字嵌入了壁内。
可即便子受松了手。
丘二胡却依旧无法动弹丝毫,仿佛有一股力量,将他钉在壁内。
姜文柔美眸缓缓地睁开。
看到这一幕,又回想起单手就能制住丘二胡的场景,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我做的事情好像是有点多余了!”
就如曾经殿下跳水救自己般那么的‘多余’。
后半句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子受自然是察觉到了姜文柔语气中的落寞之意,也注意到了她眼中的黯然之色。
他甚至已经隐隐猜到姜文柔的想法。
可子受并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也再没有给出任何的宽慰。
方才那个温柔,轻声细语的子受犹如昙花一现,在刹那的绽放后,就再度消逝不见。
子受伸手轻轻一挥。
姜文柔便从他怀中飞出,背对子受,坐在他的身前。
子受接连数指轻点在她的后背,为她止住了脊柱断裂的刺骨之痛。
他的声音响起,
“本殿下既然承诺过不会让你死,就不会让你死,至于其它的,本殿下没有兴趣,更没有答复的必要。”
子受语气前后仿佛两极反转。
不仅没有碎语温柔,反而变得更加冰冷漠然。
将姜文柔刚刚感受到了些许温热的内心彻底打入冰窖。
“你本来不是这样子的,你会为救一个素未谋面,毫不相干的人而不顾自……”
“即便是树,经过九年的春风夏雨秋露冬霜,也早已不是最初的那棵树了,人也是会变的。”
子受直接将想要提及往事的姜文柔打断。
翠绿色的灵气在的掌间凝聚。
“可是树还是树,我不相信王后的死会让你如此自暴自弃……”
“啊……”
姜文柔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子受的一掌,不留任何余力的直接拍在了姜文柔断裂的脊柱上,同时……
也重新解开了姜文柔被封闭的痛觉感知。
“这是给你的警告,你没有资格提及本殿下的母后,你若胆敢再践位逾礼,本殿下只是说了会救你,可没说不会再杀你!”
子受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姜文柔死死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额头上不断向外溢出的冷汗,仿佛是在诉说着她此时承受了多少的痛楚。
可她不愿认输。
翠绿色的灵气在姜文柔的体内不停地游走。
姜文柔也能感受到,她那断裂的脊柱正在奇迹般的在一点点恢复,可那里的疼痛却没有丝毫减弱。
这就是在逼她屈服就范。
即便她的贝齿已经将唇瓣咬出血来。
可她在刚才流出的血还少吗?
对于这个在昏迷中,就得到了自己的初吻,也是在父亲外,第一个将她抱在怀中的王子殿下。
她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如今七魄完整,七情健全的她自然已经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是喜欢!
在她第一次看到有一个人会为了她跳入水中,让自己身陷溺亡之境时。
她就已经开始动容了。
对于拒绝当年可以圆了她此时这份喜欢的婚事。
她并没有后悔。
他不知道冲撞王上和抗旨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她清楚。
但她还是选择照做了。
因为是那时的他不喜欢这样!
如今的她也不想让自己的这份喜欢,成为利益权势之间的结合。
“你只要知错,摆清自己的位置,痛苦自然就会减轻。”
可姜文柔的倔强怎会让她在此时低头。
她死死抿着唇,咬着牙。
一言不发!
子受眼中寒芒闪烁,原本抵在她脊柱中段的右手,缓缓地游离于下脊柱的位置。
从上脊柱入手,再加上提前封住痛穴。
姜文柔本不会感受到丝毫痛苦。
而且自上脊柱而入是为顺,灵气游遍全身,痊愈的速度也会更快。
此时转而自下脊柱……
自然就是逆!
灵气逆流,脊柱断裂带来的痛苦在刹那间放大数倍。
“啊……”
姜文柔终是未能承受得住,痛呼出声。
“不要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你还不够资格!”
随着他最后的话音落下。
子受掌间的翠绿色灵气在消散。
噗!
姜文柔一口淤血喷出。
这也让她感到舒适了不少,后背脊柱上的刺痛也无影无踪。
催动灵力,
将脸上和肌肤上的粘稠感觉清理干净。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姜文柔侧脸就看到了在向着钉在墙上的丘二胡走去的身影。
她就欲站起身。
可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袭来。
姜文柔的娇躯一个踉跄,她及时倚在洞壁上,这才避免她虚弱跌倒的场景出现。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手脚?”
她很确定。
她能感觉到在她体内游走的那股灵力蕴含着多么澎湃的生机。
连重伤断裂的脊柱都能修复。
怎么会出现这样简陋粗鄙的后遗症?
“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很奇怪吗?而且是你自己不顾后果,强行运转灵力,与本殿下又有何干?”
“而且……我再说一遍!”
子受的脚步停在丘二胡身前,他微微侧首,眼角余光轻轻瞥了一眼,连站都站不稳的姜文柔。
“注意你王翼的身份,你该称……”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