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界探索了半天，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线索。
    白炘拿起简易的留声机，发现它下面连着一根金属链子，另一端埋在地下。
    他轻轻一拉，顿时有一物破土而出。
    仔细看去，那是一块石头，确切的说是某个神像的脑袋。
    那链子其实是这神像头颅的束发之物，是一件神像身上的装饰品。
    只不过这石像头颅的面目已经是模糊不清，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从形制来看并不是佛门的佛陀，而是道门的某尊神。
    先前没有放出感知，难以发现这东西的存在。
    但如今在手上，白炘很清楚的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超凡力量。
    那是一股非常庞大的香火之力，而且成分极其复杂，不是单独一个神的信仰。
    似乎这世间众生对于诸多神佛的信仰都在其中，不分彼此的揉杂在一起。
    虽然看上去很是混乱，但却井然有序，没有相互冲突。
    而且不只是香火之力，还有其他的东西。
    白炘稍微一感知，就能看到其中还有着残魂，法力，怨念，佛光，七情六欲等等乱七八糟的存在。
    它们在抵抗着道化之力的侵蚀，外层的力量在白光的照耀下不断消失。
    但是这个过程相对比较缓慢，看样子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5677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不就是白炘在忍界之时，用来对抗道化之力侵蚀的手段吗。
    利用众生的香火愿望，抵消道化对自身的侵蚀，保证自己不会被抹去自我，成为无情的人工智能。
    “契约者，这东西里面应该在保护着什么，或许是个神？”
    白炘自然也看出来了这神像头颅存在的目的。
    这是遇到同病相怜的存在了，只不过这神像头颅的情况可是不太妙。
    当初他收服了许多忍界的平行世界，麾下有着无数生灵提供香火，才达到一个足以抵抗的状态。
    而这个世界的神并不是依赖香火存在的，本质上是伟力归于自身的修行者，不怎么注重收集香火。
    而且人间的人口其实也不多，根本产生不了多少香火之力。
    天界的道化之力规模极其恐怖，就算让白炘掌握的香火投进去也撑不了多久。
    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白炘扒拉了一下土层，把地翻了出来，就看到下方有一个大一些的坑洞。
    看那形状正好能匹配上神像头颅的躯体部分，不过如今空空如也。
    “这神像原本是全身的状态，脖子以下应该都在对抗侵蚀的过程消耗掉了。”白炘分析道。
    5677计算了一下，说道：“根据神佛不显的时间来算，这神像至今有两百多年了，按这个速度这脑袋也撑不了多久。”
    白炘点点头：“看一下里面保护了什么吧！”
    “我来我来，太危险了，我是系统我不怕。”5677自告奋勇。
    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是他们目前遇到过最高的，5677有些担心白炘会遇到危险。
    毕竟能在道化之力侵蚀下保留下来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
    想要探寻这神像头颅就要让意识深入内部进行接触，可能会遇到危险的东西。
    比如再沾染一份道化之力，那可就真的是大麻烦了。
    白炘没有拒绝，虽然有办法保证自身不会被侵染，但有更好的方法没理由要硬来。
    5677使用系统特有的沟通能力，深入了神像头颅之中。
    “叮，是否绑定救世主系统？”
    机械的提示音在头颅之内响彻，这波操作直接唤醒了某个存在。
    白炘通过5677的视野，看到有一道意识开始复苏。
    并不是他预想之中的某个神，而是很多个，也可以算是一个。
    祂是无数意识的聚合体，杂乱之中带着统一。
    这下白炘知道这些神为什么能支撑下来了。
    天道是不偏不倚的，当初一千个妄旻并没有分化掉白炘身上的道化之力。
    而是每一个都沾染了一份等量的侵蚀。
    最后是吞掉了其他九百九十九个，统一了思想念头变成一个。
    才把一千份的侵蚀收束成一份。
    眼前这些神也是利用类似的操作。
    诸多神融合成一个神，把分散于不同神身上的香火集中到一起，对抗侵蚀。
    这种方法意味着只有一个神活下来，其他的全都死了。
    思索间，那意识彻底醒了过来。
    “老道李长……本尊紫……贫僧弥……”
    一段乱七八糟的自我介绍响起，带着层层的重音，混乱至极。
    不过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变得正常。
    一道青烟自神像头颅升起，化为一道人形影子。
    其身缥缥缈缈，没有固定的面目，不断变化闪烁着，似乎众生百态都在其中。
    “哎，都是过去了，吾乃这天界诸多神只遗念所聚，无名无姓，只为告知后来者这天倾之祸。”
    “神只念吗！”白炘有些诧异。
    他还在猜测是哪个神活了下来，但现在看来可能全都凉了。
    “后辈，你出自何方道统，可……”
    神只念看向白炘，刚开口询问出身，忽然就顿住了。
    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飘渺虚幻的身影一阵晃动，散发出一股混乱的情绪。
    “这……这是……精气神合一，先天之境？”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生灵达到这种理想的境界……”
    神只念极为震惊，言语间满是不可置信，好像白炘的存在打破了祂的认知。
    听闻此言，白炘心中一动，知道这神只念应该懂得不少东西。
    他的修行道路，是在蓝星之时考古挖出来的不完整的只言片语。
    那些文献里总是说，精满不朽，气满不食，神满不眛，三元合一，可入先天。
    这句话出现的频率很高，大多数文献都有提及。
    白炘也是根据这个说法，在一堆残缺的文献里，整理出新的修行之法。
    一开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随着认知的提高，见识过许多不同的修行之法后，也是察觉到这先天之境很不一般。
    对自身绝对的掌控，不被能级高低所累，外界的能量随取随用。
    没有所谓未开发的潜力，也没有什么一阶一级的境界瓶颈。
    只要懂的知识越多，就能做到更多的事，自然也就越强。
    而且对力量的使用没有限制，哪怕魔道和佛门的东西也可以同时掌握，不会出现冲突。
    他为了了解自己的先天之境，在系统的咨询论坛找过。
    但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解释，和他的情况并不一样。
    白炘定定的看向神只念：“看来你知道什么，能讲一下吗！”
    说话间，四枚符文在指间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