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朝凤会已经出了两个有资格踏上仙路的人了,放在以往,根本不敢想。
皇帝紫藤容光焕发,仿若新生,郭浩也是笑容满面,接连往嘴里灌酒。
反观赵邦那边又是两人被淘汰,这让他不禁恼羞成怒,看着郭浩的目光更是充满阴郁。
他不过是一个粗人,能懂什么?到底凭什么?他的运气这么好??
雷岚在下面心里紧张极了,因为接下来就是他,到底他有没有资格呢?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众人狂欢了一会后,皇帝紫藤再次拍了拍手道:“郭将军。不知道你那边的小家伙是否还能给我带来惊喜呢?”
“这就得看小家伙的造化了,上吧,你个犟种。”郭浩哈哈一笑对着雷岚说道。
雷岚闻言走上台,全场安安静静的,好像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也能听到。
他感到他的心跳的很快,全场人的注视、眼前那个银白色的晶球、心里对成仙的执着,这是孤注一掷的时刻,若是失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凰羽看出了他的紧张,轻声说道:“放轻松。”
可是怎么能放轻松呢?雷岚想不明白,他也放松不了。
他把手放在晶球上,双眼死死盯着这颗灰白色的晶球,心里默默数着秒数。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七秒,八秒,九秒,十秒。
整整十秒过去了,晶球没有任何变化。
不,不行,不能这样啊!
肯定是时间不够,再多放一会,一定会亮起来的!!
雷岚咬着牙,双眼泛红,死活不愿松手,他的右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露,晶球被他抓的剧烈颤抖着。
到了这一步,结果已是显而易见,郭浩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闷头喝了一大口酒。
倒是紫藤饶有兴趣的看着雷岚说道:“看不出来,这小家伙还挺执着。”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凰羽心里也是叹息了一声,这样执着的人,她见多了,可见得多不代表心就坚硬如铁,对于这种人,她还是抱有同情的。
雷岚抓了足足一分钟,凰羽才把晶球收了回去,依旧是一副清冷的声音:
“不好意思,少年,你与仙路无缘。”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雷岚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以前的日子到底算什么?爷爷的努力又是什么?这个世界未免太无情了!
我好不甘心啊!!!
后面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也与他再无半分关联。
他不记得是谁把他送出来的,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从皇宫大殿中出来了。
他在路上走啊走,走过了热闹的集市,也走过了空旷的原野。
他只感到伤心,他没有办法完成爷爷的夙愿了。
他靠在荒野的一颗老树上,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红色袋子,那里面还剩19枚银币、若干铜币。
他想起了与爷爷一起在药田劳作的情景,这些钱是他们起早贪黑用汗水换来的,他突然就哭了起来。眼泪滴在银币上,模糊了上面的纹路。
为什么,这不公平!
凭什么他们有天赋,而我就没有呢?
就靠那个破晶球吗?
这时,天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正值冷秋,雨水冰凉,可少年身上却热气腾腾,他不会屈服的,有的人天生就是斗士!
“我,一定要成仙!”
雷岚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立誓。
这是少年年少的决心,看似有些荒谬,可却充满了赤诚。
紫龙帝国北邻凰鸣帝国,这是一个庞然大物,疆土辽阔,将近紫龙帝国十数倍,灵气充足,修士众多。
紫龙帝国百年难得一遇的仙人,在这里则比比皆是,多如牛毛。而所谓的凰鸣帝国,其实也是落凤谷的代表。
落凤谷,传闻曾经有凤凰坠落于此,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山谷,谷中心燃烧着熊熊烈焰,呈环形向外扩散着高温,经久不散。
宗主是一个破空境的顶尖高手,门下长老弟子众多,或许因为门中所修功法中有着凤凰的影子,落凤谷女子大多性格刚烈,对待爱情忠贞不渝。
每十年,凰鸣帝国会举行一场朝凤会,来挑选有天赋的弟子,各地各族都会派人参加,以求能入落凤谷。
至于紫龙帝国的“朝凤会”,不过是凡人间的竞争,冯云与那黑衣少女,只能说是有入会的资格。
不同的是,黑衣少女排名一定很高,而冯云或许就泯然众人矣了。不过就算泯然众人,他也算得是踏上仙路了。
在紫龙帝国与凰鸣帝国之间,有着一条宽广的大路,这是两国唯一的道路,但却不是唯一相连的地方。
除去这条笔直大道,其余地方都是常年积雪,山势陡峭之地,常人根本不可能通过。
然而,就在这极其险恶之地,却有一个少年在默默爬行着。
少年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衣,冻的浑身通红,赤着膊,露出了精悍的肌肉。
他正用一根树枝试探着前方的积雪,他用力戳了戳,似乎戳到了硬处,于是他小心的踩了上去,而后又是下一步。
少年正是雷岚,他靠着胸腔里的烈焰一路来到这里。
在这冰冷的雪山,不仅要当心脚下的路,还要小心饥饿的野兽。
一只长着坚硬獠牙的野猪隐藏在远处厚厚的积雪下,准备等雷岚走近给他致命一击。
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饶是少年如此谨慎也难以发现,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哧!”
野猪突然发起进攻,长长的獠牙直冲少年胸膛,这一击若是刺实,少年必殒命当场。
危急时刻,少年猛的后退,同时树枝插向野猪眼睛,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宛若神助。
“噗嗤!”
野猪被刺中眼睛,怪叫一声,冲撞的速度也减缓了。
借此机会,少年脚底发力,一个前翻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野猪的致命一击。
他转身死死盯着野猪,眼中充满了杀意,在这个残酷的环境,善良约等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