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记在办公室打电话,办公室外面围着几十人,大家都屏住呼吸,想从林书记说的话里去猜测上面领导的意思。
周镇长黑着脸撇了陈村长好几眼,终于忍不住走到他身边,咬牙切齿的警告道:“陈涛,你胆子真肥!这一下,大领导的时间都被你的胡言乱语浪费了,你满意了?”
“你等着,我早晚会收拾你!”
陈村长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他全身都被汗打湿了。一方面他希望京市传来詹思铭测算天气不准确的消息,另一方面却怕大暴雨即将来临这件事得不到足够的重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听见周镇长在他身边说了什么。
其他各个乡镇的干部,也都皱着眉头。
毕竟持续下两三个月大暴雨不是小事,他们宁愿这是陈村长疯了才说出来的疯言疯语。
其实,陈村长也是这样想的。
他宁愿虚惊一场,他宁愿大暴雨根本不下。
京市,接到林书记电话的人沉默了。
南方大部分地方即将持续暴雨,这不是一件小事,他不敢拖延,立即把这一消息向上反应。
很快,国家气象部门的所有专家全部汇聚在一起,拿着数据就詹思铭的测算结果进行了分析。
最后,他们的分析结果与詹思铭完全一样:这场暴雨即将波及南方大部分地方,而且持续时间可能长达三个月之久。
大领导得到这个消息都震惊了。
在漫长的半个小时之后,林书记终于得到了大领导的答复:詹思铭是一个杰出的气象专家,他的测算结果值得各方面高度重视。并强烈要求掖县所有部门全力配合詹思铭,做好防洪抗险工作,力争把暴雨的危害降到最低。
上面也会在最短时间,拿出相应的防洪救灾措施,以最快的速度给予灾区人民应有的帮助。
有了大领导的指示,掖县的抗旱救灾指挥部,立即改成了抗洪抢险指挥部。
林书记为指挥部总指挥,没有到场的詹思铭成了副总指挥,他协助林书记统筹调度所有救灾工作。
陈村长成了参加这个会议的唯一村干部。
会后,各个公社的书记或者镇长,都急匆匆赶回各自的乡镇,指导各个村做好抗洪抢险工作。
叶舒推开铁门,沿着楼梯走进一间屋子。
她推开门进去,发现门口又是一个僻静的巷道。
叶舒还不知道,即将持续下大暴雨的消息已经在镇上传开了。
她慢悠悠地走出巷道,就被一群衣衫褴褛的丐围住。
这些人都用破布蒙着脸,手里拿着菜刀和手腕粗的木棍,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拿着菜刀的刀疤脸冲到叶舒面前:“识相的就把钱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老子杀了你。”
叶舒明知道大暴雨即将来临,懒得跟这些人啰嗦,对着他们张嘴就滋上一口。
“轰隆隆~”
“咔擦~”
一道刺目的闪电过后,这群人全部倒在地上,身上冒着青烟,就好像全部都要被烤熟了一般。
“啊,响雷了,大暴雨来了。”
镇上的人吓得抱头逃窜,生怕跑慢了被大暴雨留在街上。
场口上,等待客车的各村干部和林书记,听见雷声脸色更加的凝重了。
“不是说过两天才下大暴雨吗?怎么现在就打雷了?”
“奇了怪了,这天上连一点点云都没有,哪来的雷啊?”
“不对,这雷声好像砸在了地上一样,好像就在镇子后面。”
林书记看着镇子后方,对着跟他一起来的县委干部说道:“走,你们随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人朝着雷响的方向跑去,在镇子后面被看见的一幕惊呆了。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疑是全部被雷电击中,躺在地上抽搐着。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人全部用破布蒙着半张脸。
林书记赶紧让人把他们送到乡卫生院,才知道他们身上都有被雷电灼伤的口子,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就治不好。
他们全部都像是哑巴一样,张着嘴“呜呜”的什么也说不出,也问不出打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他们!”
一个看热闹的病人突然一脸愤怒的看着这群被雷劈的男人:“他们刚才在路上打劫,我买米的十块钱就是被他们抢走的。”
林书记问:“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那人说:“我被他们抢了之后就去派出所报了警,你们去问一下公安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很快,来处理事情的公安,证实了那个人的话。
“林书记,我们今天已经接到了三起报案,都是被一群蒙着脸的男人抢劫。”公安翻开今天的报案记录,里面详细地记录了被打劫的东西。
他们在这群无法说话的“蒙面大侠”身上,把记录本上有的东西全部搜了出来。
“破案了,这些人之所以被雷劈,原来是做的坏事太多,老天爷亲自出手惩罚他们啊!”
比较富庶的磨西村,就成了这些人的第一目标。
同一时间,各级领导班子,迅速组织民兵,维持治安的同时,还要疏通河道和沟渠,以免因堵塞造成堰塞湖。
也就是说,前段时间的抗旱工作不仅没有取得半点成效,反而为这次抗洪抢险工作增加了难度。
前面因干旱,各村为了争抢水源,堵塞河道。
如今,他们却要把自己刚刚堵住的河道挖开。
有的村民就有点闹情绪,他们觉得根本不可能下两三个月大暴雨,做这些完全是无用的。
叶舒惩治了那些打劫的人,也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人急匆匆往磨西村赶。
叶舒回到村子以后,就跟艾荷一起收拾家里能带走的东西。
其实他们的东西都没有多少,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村长是下午三四点钟回来的,随同他一起来到村里的还有押运粮食的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