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游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她,余年好不容易有个折磨他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我要吃切成块的。”
“麻烦。”
嘴上嫌弃,却也老老实实拿刀开切,切好后他装进盘子里递给余年。
“没有牙签我怎么吃?”
“……”
余清越选的高档豪华病房,该有的东西都有,牙签也有。
喻游挨个给切块的苹果装上牙签,把盘子递给她,“行了吗祖宗?用不用我喂你啊?”
“这就不用了。”余年拿起一块苹果咬下,问他:“对了,综艺那边啥情况?”
她和喻游都在医院,那综艺还进行吗?
毕竟是收了钱的,少录两天有点过意不去。
“不用,导演说我们这两天搞的节目效果不错,直播数据都超过预期了。”喻游从盘子里拿了块苹果,“而且咱俩都受伤了,再去录制综艺太没人道主义了。”
那倒也是。
就是有点可惜他们赢的小红花和房子了。
“红花平均分了,房子也另外分配了,托你的福,没人住茅草屋了。”
“……”
看来她还被迫做了一次好人呐,有点不想。
喻游去卫生间涂药去了,余年吃完苹果有点无聊,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
没想到,网上铺天盖地是关于她住院的消息。
她这几天录直播综艺没少受到关注,有热度是正常的。
#余年受伤住院#
#喻游也住院了#
#余年和喻游打架进医院#
#余年喻游死对头实锤#
?????
最后两个什么玩意?
余年点进去查看。
置顶是个营销号发的对话形式的照片。
[瓜瓜,偷偷爆个料,匿死!我是某直播综艺现场工作人员,昨晚直播结束,有两个y姓嘉宾回房子的路上打起来了,一男一女,平常他俩经常斗嘴,万万没想到,摄像头关掉,演都不演了,直接打起来了!我离得远没看清,但我同事跟我说女方胳膊上都是血,貌似打得特别特别凶……]
【y姓?你大可以直接说余了】
【让我猜猜,y姓,一男一女,经常斗嘴,这不就是余年和喻游吗?】
【其实余年和余斯诚也经常斗嘴,但是打起来不会吧?大哥肯定会阻止的】
【哈哈哈哈哈哈某两个人住医院的热搜出来了,不用猜了已经知道是谁了】
【所以余年和喻游住医院是因为打架进的?但是官方给出的消息不是说她是踩空楼梯滚下去的吗?】
【官方说啥就是啥吗?这肯定要遮掩一下啊】
【所以他俩整天让对方死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想让对方死???】
【谁说这俩是很好磕的朋友?这他妈都打架进医院了,是死对头吧】
【死对头还是说轻了,是仇人吧】
【不要啊我刚磕的cp】
【没事死对头cp更好磕】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余年一路刷下去,全程眉头紧皱,能挤死苍蝇的那种。
索性把手机重新放回床头柜上,不再看。
喻游涂完药出来懒懒打了个哈欠,走到床前拍了拍床铺,“让一下,我睡会。”
余年睨他,“你好意思吗?我一个病人给你让位置?”
“我也是病人。”喻游理直气壮。
余年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眼,喻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腕带,“真的,你看我还有住院腕带呢。”
余年面无表情,“所以你自己也有病房?”
“……”糟糕,暴露了。
喻游神色自若,“有是有,但我所在的是多人病房,没你的单人病房好。”
其实他的也是单人病房,就在余年隔壁,余清越帮他办理的。
“再说了,你哥让我照顾你,我走了谁照顾你?”
“说的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
话虽如此,但余年看他眼下乌青一片,还是给他让了个位置。
大抵是真的困了,喻游躺床上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余年无聊得很,只好再把手机拿过来刷视频。
越刷越入迷,不知刷了多久,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还把旁边睡觉的喻游吵醒了。
“谁啊?大半夜的吵人睡觉有没有功德?”
“……”大半夜。
余年看了眼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手机屏幕来电备注显示为“余芊芊”。
她点击接通,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对面其他人细小的说话声。
“年年,刚才跟大哥打电话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那就好。”余芊芊语气带有歉意,“真是对不起,我和妈妈、弟弟都在录节目,爸爸和哥哥工作忙没办法过去,只能让你一个人在医院了,你不会怪我们吗?”
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余年敷衍地回了句“不会”。
余芊芊打定主意让她破防,不依不饶:“没关系的,你怪我们我们可以理解的,真是对不起啊年年,我们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实在是有事走不开。”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余年有点不耐烦,“我说了,不怪你们。”
另一边的余芊芊眼眶红了,“年年我没有其他意思的……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
“妈妈和弟弟也都很担心你。”说着,她把手机递给任月。
任月猝不及防接过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地问她:“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余年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懒洋洋回道。
“……”聊天就此尬住。
余年不想再继续与她们进行这无意义的尬聊,她故意拿远手机,装模作样地喊道:“哎呀,这医、医院,好…好像网络有…点不好啊…啊啊——”
表演完毕,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喻游坐起身,夸赞道:“你刚才的表演不错啊。”
“那当然。”怎么说,她也是正儿八经受过表演老师的训练的。
余年继续刷视频消磨时间,喻游被吵醒睡不着了,凑近她与她一起看手机,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之前你删掉的照片我们还没有重新拍,你现在手机有电,别想再找理由拒绝。”
“……”
余年看了下躺在病床上的两人,表情迷惑,“你觉得会有人用穿着病号服的人做头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