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刘芳的坎坷人生
作者:特种狼   茶山之恋最新章节     
    阿豪和米朵并肩走在村里那条蜿蜒曲折、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路边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淡淡芬芳。阿豪时不时踢开路上那些调皮的小石子,每一次用力都仿佛在宣泄着心中对生活的些许无奈。他紧皱着眉头,目光中透着一丝迷茫。米朵则用手轻轻拨弄着被风吹乱的发丝,她那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她微微咬着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远处,层层叠叠的稻田如同绿色的海洋,在微风中泛起粼粼波光,可这美丽的景象背后,是人们辛勤劳作却依旧难以饱腹的现实。
    就在这时,他们迎面碰到了许久未见的刘芳。刘芳那原本清秀的面容如今已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颧骨高高凸起,仿佛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皮肤。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就像两个干涸的小池塘。她的身形干瘪得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吹倒。身上那件补丁层层叠叠的衣服,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更加破旧不堪,每一个补丁都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艰辛的故事。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格外显眼,却无法为她憔悴的面容增添一丝生机。刘芳低垂着脑袋,脚步沉重得好似拖着千斤重担,双手紧紧揪着衣角,那衣角已经被她揉得不成样子。她的眼神黯淡无光,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知青们初到这里时,居住的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土坯房。每到下雨天,屋内就四处漏雨,雨滴打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生活的悲歌。屋内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平日里,知青们没有任何供应的粮食,全靠自己下地挣工分,才能换取那少得可怜的口粮。
    刘芳看到阿豪和米朵的瞬间,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紧接着,那慌乱被深深的愧疚所填满,她的眼睛里满是对过去错误的忏悔。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仿佛想要把自己深深地隐藏在这破旧的衣角之后。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米朵看到刘芳如今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悯。她那有着傣族特色的美丽脸庞上,目光中透着真诚的关切。米朵停下脚步,微微前倾身子,声音轻柔得如同春天的微风,说道:“刘知青,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米朵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眉头轻轻皱起。
    刘芳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懊悔和自责,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米朵,我对不起你。当初我和刘芸、吴敏一起算计你,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没想到最后报应到我自己身上,被那老光棍毁了清白,不得已才嫁给了他。咱们现在这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全靠挣工分,粮食也总是不够吃,穿的衣服也是补丁叠补丁,这是我的报应。”说着,刘芳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抬起一只手用衣袖胡乱地擦着眼泪,那衣袖上的污渍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在她那布满尘土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泪痕,就像岁月刻下的深深沟壑。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哭得浑身无力。
    阿豪走上前,一脸严肃又带着几分同情地看着刘芳,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沉重地说道:“刘知青,过去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你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就该为孩子着想。咱们都在这艰苦的环境里,谁也不容易。”阿豪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鼓励。
    刘芳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咬着嘴唇,那嘴唇因为干燥已经裂开了几道口子,她说道:“我知道错了,这段日子我也一直在反思。看到你们,我更觉得自己曾经的行为是多么愚蠢。我不会再让怨恨蒙蔽我的心,我会努力改过自新。”刘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助。
    米朵轻轻握住刘芳的手,给予她温暖和力量,鼓励道:“你和阿豪都是一起下乡的知青,虽然曾经有过不愉快,但只要你愿意改变,大家都会帮助你的。现在,大家都在努力,咱们也不能放弃。”米朵的手紧紧握住刘芳,传递着温暖。
    刘芳感激地看着米朵和阿豪,哽咽着说:“谢谢你们能不计前嫌。我会努力改变自己,重新做人。可这日子太难熬了,挣工分太辛苦,还常常吃不饱。”刘芳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有着一丝对未来的期许。
    此后,刘芳果真痛改前非。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穿透茂密的树叶,刘芳就已经出现在田间。她弯着腰,双手紧紧握着锄头,吃力地刨着地。田地里的泥土又湿又粘,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她的鞋子常常陷在泥土里,拔出时发出“噗嗤”的声音。刘芳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那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她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那袖子早已被汗水浸湿。她那双原本纤细的手如今布满了老茧和伤口,每一个老茧都像是生活的勋章,每一道伤口都诉说着她的坚持。她的眉头紧皱,牙关紧咬,却一刻也不停歇。
    然而,刘芸和吴敏并没有因为刘芳的遭遇和转变而有所触动。每次遇到刘芳,刘芸总是高昂着头,双手叉腰,那腰肢因为长期的劳作已经不再纤细。她斜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刘芳嘛,瞧瞧你现在这狼狈样,真是自作自受!”刘芸的眼睛里满是嫉妒和怨恨,声音尖锐刺耳。吴敏则双手抱胸,跺着脚,那双脚上的鞋子已经破了几个洞。她站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当初那么嚣张,现在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吴敏的脸上满是得意,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刘芳终于忍无可忍,她怒目圆睁,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刘芸和吴敏,大声骂道:“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我都已经这样惨了,你们还落井下石!咱们都在这苦日子里挣扎,你们以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刘芸,你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早晚遭报应!吴敏,你跟着刘芸狐假虎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坏事做尽,小心哪天也被老天收拾!我告诉你们,别太得意,人在做,天在看!”刘芳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身体不停地颤抖。
    刘芸和吴敏听到刘芳的骂声,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不甘心。刘芸双手挥舞着,那手指关节因为劳作而变得粗大,瞪着眼睛回击道:“刘芳,你以为你嫁给那个老光棍就了不起了?你还不是照样被他打骂,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刘芸的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飞溅。吴敏也跟着尖声说道,一边说一边跳着脚,那头发因为许久未洗而变得油腻:“就是,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你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吴敏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得十分狰狞。
    就在这时,老光棍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声,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那黝黑的脸上满是怒气,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老光棍挥舞着粗壮的胳膊,指着刘芸和吴敏大声骂道:“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刘芳现在是我的媳妇,你们再敢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们!”老光棍的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刘芸和吴敏被老光棍凶狠的样子吓得脸色发白,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身体不停地颤抖,牙齿都开始打颤。刘芸转身就跑,慌乱中脚步踉跄,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渗出了血丝。她顾不上疼痛,赶紧爬起来,连身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拍打。吴敏也吓得脸色煞白,拉起刘芸,两人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只留下一路的尘土飞扬。
    老光棍看着她们跑远的背影,哼了一声,转过头,对着刘芳说道:“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还有,要是谁再欺负你,你只管欺负回去。”刘芳感激地看着老光棍,眼中闪着泪花,微微点了点头。那泪花在阳光下闪烁,仿佛是她心中最后的一丝脆弱。
    回到家中,刘芳疲惫地坐在破旧的凳子上,凳子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抗议这过重的负担。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那汗水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地上,瞬间就被干燥的地面吸收。老光棍蹲在门口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旱烟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小院,呛人的气味让刘芳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刘芳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老光棍说:“当家的,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刘芸和吴敏,我要让她们和我一样嫁给村里最懒的人,尝尝这苦日子的滋味!”刘芳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双手紧紧握拳。
    老光棍皱了皱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那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老光棍的眉头紧锁,一脸的无奈。
    刘芳猛地站起身,走到老光棍面前,激动地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她们一直欺负我,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而且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想孩子以后也被人欺负。”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老光棍抬起头,看了看刘芳隆起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他已经三十好几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说道:“行吧,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啥都依你。”老光棍的眼神中既有对刘芳的迁就,又有对未来的担忧。
    从那以后,刘芳开始四处打听村里最懒的几个光棍的情况。她挺着大肚子,在村里东奔西走,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和村里的妇女们套近乎时,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可那笑容背后却是深深的怨恨。打听那些光棍的种种劣迹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她的腰因为怀孕而更加弯曲,却依然不肯停歇。
    老光棍虽然同意了刘芳的想法,但也时不时地叮嘱她注意身体,别累着了自己。每次看到刘芳拖着沉重的身体出门,他都会在后面喊上几句:“慢着点,别着急。”老光棍的眼中满是关切,却又有些无奈。
    刘芳却像着了魔一样,一心想着报复刘芸和吴敏。她每天干完地里的活,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操持家务。那双手在冰冷的水中浸泡得通红,做饭时被烟熏得眼泪直流,可她一刻也不得闲。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这一切的辛苦都不算什么。
    随着刘芳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便。每走一步,她都要停下来喘几口气。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地踢她一下,仿佛也在抗议母亲的劳累。但她丝毫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心中的执念越来越深。她常常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地说:“孩子,等妈妈为咱们报仇。”
    终于,在刘芳的精心策划下,刘芸和吴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设计嫁给了村里最懒的两个光棍。婚礼那天,村子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刘芸和吴敏穿着破旧的嫁衣,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她们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拼命反抗着这命运的安排。但一切都已经太晚,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婚姻一旦定下,就很难改变。
    刘芳看着她们的惨状,心中并没有感到一丝快意,反而有了一丝迷茫和后悔。她站在人群中,眼神空洞,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嘴唇微微颤抖。
    而老光棍看着刘芳复杂的神情,默默地叹了口气,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刘芳的肩膀,说道:“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咱好好过日子。”老光棍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对平静生活的渴望。
    自从刘芳怀孕以后,老光棍再也没有打过她,只是家里的重活累活还是都交给了刘芳。刘芳虽然心里有怨言,但为了孩子,她都默默忍受着。每天清晨,她依旧早早地起床,为一家人准备早餐。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去井边打水,那水桶的重量几乎要将她压倒,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