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魏璎珞小心翼翼地走到皇后面前,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
富察皇后噗嗤一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魏璎珞,如此乖巧听话的样子,她不想再让魏璎珞太过担心,于是拿出了那枚精致的玉佩。
魏璎珞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富察皇后手中的玉佩,心中的疑惑更甚。
只见,富察皇后语气温柔地说道:“璎珞,你不必担忧,额娘向来温和讲道理,已经同意了你和傅恒的婚事,这枚玉佩,便是我祖母留给额娘的传家宝,额娘她担心你有些怕她,便托我交给你。”
魏璎珞听到皇后说富察夫人同意的时候,整个人便如同木头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从小在魏家长大,那里除了姐姐,便没有人相信她、关怀她、愿意给她一丝温暖。
只因为她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便被视为是不祥之人。
在魏家的日子里,她遭受了无尽的冷落和歧视,甚至连父亲也对她不闻不问。
如今,不曾与自己相处过的富察夫人竟然还要将富察家的家传玉佩送给自己,这让魏璎珞感到无比的感动。
想到这里,魏璎珞的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太过美好,仿佛一场梦境。
富察家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家庭,更是一种希望与救赎。
因为,在和富察家的每个人接触时,她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关爱。
富察皇后看到魏璎珞落泪,心疼不已。
她连忙拿出手帕,轻轻地为她擦拭着泪水,温柔地安慰道:
“好啦,怎么就哭了?我们的璎珞什么时候成了小哭包。不过啊,额娘还说……”
魏璎珞忍住了抽泣声,抬起头看着富察皇后,眼睛湿漉漉的。
她知道,这份幸福来之不易,她会倍加珍惜。
富察皇后看着璎珞乖巧的模样,微微皱眉,嘴唇轻启却又闭上,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魏璎珞看着富察皇后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她神情忧虑地望着富察皇后,眼中满是关切之情,但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不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
“娘娘,您有话直说便是,璎珞都可以接受。”
富察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对魏璎珞说:
“好啦,本宫不逗你了。额娘还跟本宫说,她希望你能早日嫁到我们富察府来才好呢,璎珞,你如今也快十六了,最晚十八岁时,能否嫁过来?”
魏璎珞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虽然她知道富察夫人和傅恒都是真心待她,但是她实在舍不得离开长春宫,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每一个人。
然而,再一想,还有两年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没有什么变故发生,那么她或许可以处理好这紫禁城里的众多妃嫔。
想到这里,魏璎珞点了点头。
她跪了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眼神坚定地说:“璎珞,拜谢皇后娘娘,娘娘大恩,璎珞永世不忘。”
富察皇后连忙伸手将魏璎珞扶起,笑得合不拢嘴,温柔的说:
“好了,不必如此大礼,那便说定了,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着,她伸出手拉起魏璎珞,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傅恒和皇后的阿玛——富察·李荣保正端坐在书房内,静静地阅读着皇后的信件。
他的眉头微皱,眼神专注而严肃。
“阿玛,如今富察府深得皇上信任,这无疑是我们家族的幸运。
然而,自古以来,外戚若专权便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若傅恒再迎娶一个门第颇高的女子,女儿恐怕富察家将面临烈火烹油之危。
正所谓盛极则衰,物极必反。
更为重要的是,傅恒对魏璎珞情有独钟,女儿也同样喜爱璎珞这个姑娘。
富察容音愿以大清皇后之名,为魏璎珞的品性作担保。
她虽有些任性,但内心真诚善良,敢爱敢恨,助我打理长春宫乃至整个紫禁城的事务,无不妥帖。
女儿坚信璎珞定能成为富察家的贤良儿媳,恳请您三思。——女儿富察容音敬上。”
富察·李荣保读完信后,脸色凝重地将它放下。他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然后轻轻叹息一声。他反复琢磨着信中的字句,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随后,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映照出一片宁静的景象。
他心中明白,富察家族如今的确处于鼎盛时期,但这种繁荣背后隐藏着潜在的危机。
他不禁想起历史上那些外戚专权的故事,深知权力过大可能带来的后果。
富察·李荣保缓缓转过身,重新回到书桌前坐下。他再次拿起信件,仔细地阅读起来。
他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同时也考虑着傅恒的未来和家族的发展。他知道,作为父亲,他必须做出明智的决策,既要维护家族的利益,也要考虑到孩子们的幸福。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富察·李荣保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接受了这门婚事。
他的面色铁青,神情显得忧虑而沉重。
只因为他意识到,虽然魏府门第低,但娶妻娶贤,对如日中天的富察府而言,低门第或许才是好事......
他决定与傅恒好好谈一谈,再了解了解他的想法,便让小厮把少爷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富察夫人端着参汤走了进来,看到父子俩正在谈论这件事,便笑着劝道:
“老爷,您看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没娶媳妇呢!那魏家姑娘也是知书达理、模样端正,这门亲事不是挺好的吗?”
富察李荣保皱着眉头说:“哎呀,我知道,可我就是觉得这小子太心急了些。”
说着瞪了在一旁罚站的傅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