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渺渺和傅钰珩出现在进村的槐树口,只见那女鬼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下子鬼力暴涨。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陆渺渺:“你多管闲事!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你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陆渺渺又不是被吓大的,跟女尸缠斗起来。
“我本来准备让你上我二哥的身,你有什么冤屈你跟我说,我保证替你消除执念,结果你还妄图想上白羽小姐姐的身。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再不收你,怎么也说不过去,到时候师父会骂我的。”
“你知道什么!他们才不是无辜的!”
“是,村民们是不无辜,但,这几个人,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村子,只是来这里的农家乐游玩的,你把他们杀死了,你认为你很无辜?”
是的,虽然警察把这几人的尸体带走了,但事实上,这几人的鬼魂却被束缚在这里,根本就离不开。
女尸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突然她的鬼魂再次离开尸体,抓起一只鬼魂就往嘴里放,像在吃鱼干一样嚼啊嚼。
那鬼魂发出痛苦的声音。
陆渺渺立即甩出长链,把鬼魂卷了过来。
女鬼气恼,陆渺渺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她的好事!
她的眼睛变得血红,她的嘴巴也变成血盆大口,狂风大作,她朝陆渺渺扑了过来。
只是还没有碰到傅钰珩,却被傅钰珩用符纸给击中了。
傅钰珩一连串动作都很连贯潇洒,如行云流水,符纸一张张飞出去,有条不紊。
陆渺渺赞叹不已:“珩珩,你真的好厉害啊!我都可以在旁边看着了。”
几道引雷符扔过去,女鬼已经变得十分虚弱。
她像是有些迷茫:“我怎么在这里?”
陆渺渺从乾坤袋里拿出两把椅子,一把给傅钰珩,一把自己坐。
陆渺渺坐下来,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还好乾坤袋里有吃的。
她打开一包零食,当即吃了起来。
才死不久的三只鬼,见状不由咽了咽口水,却有些黯然,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没口水了。
陆渺渺拿出香点燃了,让他们吸香。
“珩珩,你吃吗?”
傅钰珩摇了摇头:“你吃吧,我不饿。”
陆渺渺见女鬼还在发呆,好心提醒:“清醒了吗?你有什么冤屈,你现在可以说了。我听着。”
女鬼的面容渐渐恢复正常,她是个长得很美的女子。
“我想起来了,我原来真的死了一百年了啊。怪不得我醒过来,总觉得你们穿的衣服怪怪的,我一直看不习惯。还有,村头的李拐子和村尾的张麻子媳妇有染,居然也没被沉塘,这个世道,真奇怪。”
陆渺渺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到,哎呀,这女鬼生前估计就是逻辑不清晰的人,明明让她说她的故事,结果还扯有些的没的。
果然,后面女鬼的话题越歪越远了,陆渺渺不得已只好把她拉回正轨:“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死了一百年了,你还记得你怎么死的吗?”
这问话似乎戳到了女鬼的痛处,她的周身弥漫着一股哀伤。
“我想起来,我叫什么了。我叫李琴,本不是这里的人。我从小会唱曲儿,我爹会表演杂耍。我们家乡发了大水,我爷我奶和我娘都在大水里被淹死了,我们家乡也被淹了,饿死好多人。为了我不被饿死,我爹决定带我去大城市讨生活。
我们一路卖艺,挣一点铜板过活,有时候运气好时,还能挣得一点银子。就这样一路走,我们来到了下返村。当然,以前这个村子不叫下返村,叫什么都不重要了。那时候,正好我们所得的银子铜钱都用完了,幸亏这家的村长收留了我们,说我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和我爹都以为我们遇到了贵人,还想着,明天好好的给他们表演一回。那天,我觉得我好困,比平常都要困,却不知道,原来是村长伙同村民的阴谋。他们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药。”
李琴说到那天,恨意简直是无法掩饰。
“他们把我爹杀死了,只留着我。等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已经被换上了婚服,脸上也化了妆。我的嘴巴被捂住了,我泪流满面,以为他们是看中了我,想让我嫁给哪个傻子男人当媳妇,如果真的是这样,只要能活命,我也认命了,可是,不是的!他们居然要把我给活埋了!就是埋在那棵槐树下。”
原来,下返村的槐树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了,这槐树本是聚阴之树,这两百年来,据说已经成了精怪了。
下返村的村民们整体运势都不太好,有道士来看,说这槐树招阴邪,又处在村子的入口,若不化解,到时候村子里的人会更倒霉。
大家都在这里世世代代安居乐业,有本事的都搬出去了,留下来的,有些是没有能力,有些是真的爱着此地,不想离开。
有村民就去砍树,结果发现那树流出来的不是绿色的汁液,而是红色的汁液,像血一样,把那村民吓得够呛。
第二天,这名年轻力壮的村民,就奄奄一息了,像是被人吸去了所有的精气。
道士说,这槐树成精了,既然除不掉,那么只能用活人祭祀。
女子属阴,用女子祭祀再合适不过,最好是用年轻女子,没经历过人事那种,出生属阴月阴日。
李琴的出生正好吻合,而她又还是处子之身。
本来村里有合适的女孩子,可是,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去祭祀一棵树。
李琴的出现,就像是一棵救命稻草,所有人都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李琴被活活封进了棺材里,埋进了大槐树的地洞里。
她是在棺材里动弹不得,活活饿死的,一点一滴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陆渺渺皱了皱眉,槐树属阴,女子也属阴,李琴还是阴月阴日出生,阴上加阴,这一百年过去,李琴不成厉鬼才怪。
“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李琴用极度怨恨的眼神看着陆渺渺。
“他们的确该死,不过,这也是他们之前的先辈做的事了。你就算找下返村人报仇,也不该拉上无辜的人陪葬。”
“你懂什么!”李琴愤怒不已,“看你这么碍事,我干脆把你也给杀了吧!”
她说完,唱起了一首婉转的曲调,像是在哄着心爱的人睡觉,但实际上,这却是催魂曲。
“我的束魂符,你尽管试试,还没有人能挣脱得了。”陆渺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