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给他泼凉水：“可是他刚才握紧拳头好几次想打你。”
沈嘉望完全不知道这事：“他还有这心思？”
随即又摇了摇头：“他打不过我的，他连块腹肌都没有。”
“打架又不靠腹肌的。”姜末记得清楚，妈妈以前和楼下阿姨打架的时候，用长长的指甲把楼下阿姨脸都抓破了，头发也薅秃了一大块。
妈妈很得意，说她从小打架就没输过。
妈妈也没有腹肌，不照样能赢。
“可是胸肌背肌肱二头肌他都没有啊。”沈嘉望得意，“我可是练过的。”
姜末问：“那你跟妈妈打架谁厉害？”
沈嘉望：“……”
“你这小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嘉望气呼呼先走了，为了表明和姜末势不两立的立场，还生拉硬拽把豹哥也拖走了。
剩下姜末还在思考，所以，到底是谁厉害呢？
从沈家大门到别墅主楼还有不短的距离，一路上除了站岗的礼宾和保镖，就只有姜末在慢慢走着。她之前又来回一趟把豹哥带出来，早就累了。
这时一个保镖开着巡逻车，到她面前停了下来。
“小小姐，少爷让我接你回主楼。”开巡逻车的保镖长得五大三粗，浓眉大眼的。却因为和姜末说话，偏要挤出和蔼可亲的笑脸，配着他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西装，怎么看怎么滑稽。
姜末坐上车，开始打探情况。
“叔叔，你知道望望打架厉害吗？”她不完全相信沈嘉望说的，决定自己多了解了解。
这个保镖在沈家工作多年了，姜末的问题刚好可以回答：“少爷从小就因为打架这事请了不少次家长，后来夫人不乐意去了，都是董管家处理的。”
姜末没听懂，所以沈嘉望打架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呢？
她想到就直接问了出来。
保镖笑了笑：“如果少爷打架输了，那就是先生太太和大小姐一起去处理了，大小姐绝对要跑在最前面要说法。”
姜末了然点了点头，怪不得沈嘉望那么嚣张有恃无恐。
“那望望和我妈妈打架谁厉害呢？”姜末继续问。
小小姐是少爷和姜斐斐的孩子这件事，沈家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了。按照沈父沈仲霖得意思，姜斐斐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小孙女光明正大，须热烈欢迎，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保镖这次倒是思索了好一会儿，他在沈家不少年头了，姜斐斐和沈嘉望小时候天天掐架，他记得清清楚楚。
但是这个问题回答起来还是要谨慎的：“少爷有绅士风度，每次都让着姜小姐。”
尽管保镖的话说得遮遮掩掩，但姜末这下全明白了。
原来是妈妈更厉害啊。
妈妈以前就说过，她打架从来不需要别人让着！
望望吹牛倒是厉害。
*
姜末回卧室正刷着牙，一件被她遗忘的事情突然又想了起来。
晚饭时候，用进废退。
望望说，她的牙再不磨就要掉光了！
姜末马上漱完口打开平板，在【日记联盟】的群聊里问了出来。
日记联盟是她半年前加的群聊，初衷是大家都喜欢写日记，那就一起监督打卡。
她从半年前就开始写日记了，因为还不会写字，所以每篇日记都是语音转文字发在微博平台上。
写日记是个好习惯。
妈妈说，她就是因为小时候写了日记才一直没有忘记爸爸以前欺负她的那些事。
日记联盟里面一共有五个人，虽然大家现实中彼此不认识，但是在群聊里都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姜末的问题一发出，就迎来了激烈讨论。
姜切沫儿：【牙齿长时间不磨的话会掉光吗？】
小句号：【……】
“小句号”正是以前在群里回复她“姨父子”的网友，人很热心又很闲，知道很多匪夷所思犄角旮旯的八卦。
“蜡笔不新”最喜欢追星和吃瓜，总能从她那里听到一手内幕消息，是“小句号”的忠实拥趸者。
蜡笔不新：【……涉及到知识盲区了。】
蜡笔不新：【大概应该…不会？】
小句号：【那可说不准哦！】
“蜡笔不新”马上和“小句号”保持一条战线，换了口风。
蜡笔不新：【是哒！不一定哦。】
两人虽然不知道姜末的真实信息，但是平时在群里通过聊天也能猜得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有时候还会发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错别字，所以两人私下里推断，妥妥的未成年没错了！
逗孩子玩嘛，两人都来了兴趣。
不过逗孩子也有个度，“小句号”开完玩笑马上就又解释了清楚。
姜末看到“不一定哦”几个字，忍不住摸了摸牙齿，魂不守舍得关掉了群聊。
她的牙齿真的要掉光了吗？
望望说，就在今晚……
姜末没心思再聊天，以至于错过了群聊里【逗你玩呢，不用担心哦~】这句话。
*
夜深人静，沈家一片寂静，只有姜末睡不着觉。
牙齿的事情紧紧萦绕在她心头，
怎么也挥之不去。
姜末不想打扰任何人，决定自己想想办法。
望望不是说因为她不磨牙吗？
为了不掉牙，那就磨一下好了。
她翻身下床，循着记忆悄悄下楼去了厨房。
沈家的保姆司机厨师等佣人都在单独的西楼住，晚上没有董管家的吩咐是不会出现在主楼的。
姜末踩在凳子上打开冰箱，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什么。
小饼干，牛肉干，小鱼干，都是晚饭后厨师新做出来的，让姜末当零食吃。
姜末对比了一下几样东西的韧性，最终拿了一条牛肉干送到嘴里。
刚准备关冰箱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拿走了剩余的整袋牛肉干。
有小偷？！这是姜末的第一反应。
她本来就站在凳子上，一瞬间吓得身影不稳，摇摇晃晃就要往后倒。
镇定！冷静！姜末先别慌，保护好大脑！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靠到了一片温暖的胸膛上，还被那人顺手揽进了怀里。
“偷吃被我抓到了吧？”沈嘉望带着笑意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姜末松了一口气，挣扎着就要下来。
沈嘉望没给她反抗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把姜末从椅子上抱了下来，直接拎去了餐厅。
暖黄色的灯光随即亮起，照亮了姜末脸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愣怔。
沈嘉望又把刚才姜末扒拉的那堆零食都拿了过来，全部堆在桌子上。
“我就觉得你晚饭吃那点东西饿得快吧？吃吧。”说完，他自己率先拆开一袋小鱼干塞进了嘴里。
沈嘉望把桌面上所有零食都尝了遍，还是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怂恿姜末：“要不要吃碗面？”
现在吃面？
姜末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哪有面？”
“叫厨师过来做一碗不就得了，”沈嘉望说着拿出内线电话，“鱼汤面？还是鲜虾的？”
姜末摇了摇头，她是不饿的，“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然后就见沈嘉望失望地放下电话，也不通知厨师了：“你怎么能不吃呢？”
“你自己吃吧。”姜末见他不准备打电话了，提醒道。
沈嘉望郁闷：“我倒是想吃，可你不吃我用什么理由呢？”
姜末疑问：“为什么？”
“唉，小末末你刚来不知道。”沈嘉望无精打采地又拿了一根牛肉干，“沈家家规，晚上九点半以后禁止宵夜。”